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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她难以辨别他究竟是敌是友。

马车开始前行,车轱辘的声音混杂着马蹄声足以掩盖此时车内的动静。

尧夕鸽凝了凝眉,小声问道,“我朋友呢,她还好吗?”

下车前,幺幺还睡得正熟,车内混进了黑衣人她一定浑然不知……

“自己看。”

那人收了剑,语气冷然。

尧夕鸽回头看了眼幺幺,却看到她趴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腿上,睡得正香……

“小鸽子,别来无恙。”

借着打进车内的朦胧月光,她看清了对面黑衣人的模样。

是寂邪!

那她身旁的男人岂不就是……

她猛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向身边正缓缓摘下面罩的慕止修。

细碎的月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一双冰眸似有星辰大海,凝望着此刻有些呆若木鸡的她。

“你们怎……怎么会在这里?”

东彧皇宫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不在东彧争夺皇权,却出现在她南上的马车里?!

“此事说来话长……”

寂邪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说了个大概。

原来那天她们离开东彧后,皇宫沦陷,行宫亦危机重重,慕允邑在宫里找到了统领军权的虎符,占地为王。

慕止修在回宫的路上频频遇刺,而后在暗卫们的护送下离开东彧打算前往南彧借兵。

不曾想皇甫元贤一口回绝,说要借兵必须征求他父王同意。

“所以之前求见太子的东彧人,其实是你们两个?”

她当时还以为是慕允邑派来打探消息的人。

“是我们不假,也幸得你们离开得及时,才躲过那些人的包围。”

寂邪说罢,低头看着幺幺熟睡的面孔,松了口气。

尧夕鸽转向身旁默不吱声的慕止修,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那你们是打算进京面圣,亲自向南彧王借兵?”

“不错。”寂邪应道。

“要是南彧王不借呢?”

她刚问完这话,就收到一枚死亡凝视。

车内瞬时一片沉寂,就连寂邪也不敢出声做出回答。

南彧不借兵,他们必然去西彧借,西彧再不借就只能去中彧。

不过,她总觉得以慕止修的脾性,不可能连和慕允邑正面刚的勇气都没有就选择离开自己的国都,低声下气去他国借兵。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想到这里,她望向慕止修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考量。

“小鸽子,你该不介意我们顺路进京吧?”寂邪识趣地转移话题。

“介……当然不……介意。”

都拿刀架她脖子了,她哪敢说介意。

不过有慕止修在,她好像更有安全感一些,至少进京的路上,不用再担心被人偷袭了……

“还是主子英明,料定只要追上你们,便不愁这一路身无分文的……”

寂邪脱口而出的话在收到对面那道冷到窒息的目光时,卡住了。

“……”

她斜睨了一眼正瞪着寂邪的慕止修,看破不说破。

不就是想蹭吃蹭喝,这货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似乎察觉到她深究的眸光,慕止修干脆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

即便如此,他的眼角余光还是阻挡不了她似笑非笑的容颜。

于是修长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肩,朝她后脑勺一个斜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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