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山墓园。

傅家几百年的辉煌,祖上更是朝堂忠臣、王侯将相,也不乏民国时期的将军大帅,整个浮云山从几百年前就被傅家的祖先买下作为傅家的陵园。

几百年过去了,这里的树木不断曾多,墓碑不断曾多。可是来祭拜的人却越来越少。

经济快速发展,人性却越来越薄凉。

活着的人都没有人关注,更别说是死人了。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傅楚生忌日的时候,一晃半年过去了。

再次来到这里,他却不知道对与不对。

走到傅楚生的墓碑前,傅承君弯腰恭敬的鞠上三躬,然后挨着墓碑前坐了下来。

倒上两杯白酒,傅承君对着墓碑举起酒杯。

"爸,我又来看你了。"

"您别嫌我烦。我带来了您最爱的米酒,您尝尝。"说着,傅承君端着两个酒杯碰杯然后将右手酒杯里的酒洒在了地上。昂头将左手酒杯的米酒一干而近。

边说着,傅承君边又倒了一杯,"爸,五年前我已经给傅家报了仇了,沈家被我收购,沈建山自杀谢罪,整个沈家家破人亡,可是您也一直跟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五年前我选择了绕过沈建山的妻儿。

我今天来……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说着。又给傅楚生敬了一杯酒,然后再次满上。

高高举杯,傅承君面色为难的继续开口,"沈倾耳毕竟是我的妻子,现在她死了,按照我们傅家的规矩,我想让沈倾耳进到我们傅家墓园……?"

沉默许久,不远处的陈泽明跟保镖大气不敢喘的等着傅承君的命令。

第三杯酒撒下之后,傅承君点了点头,"爸,谢谢。"

说完,傅承君端起酒杯猛然便灌入口中。

站起身,傅承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沈倾耳曾经的花一般的笑靥。

朝着一旁等待命令的陈泽明摆摆手。"动手吧。"

话落,傅承君猛然张开双眼,朝着傅楚生的墓碑恭敬弯腰。随即转过身朝着浮云山墓园的山顶走去。

浮云山墓园之所以叫做浮云山墓园,就是因为它首先是座山,山的名字就叫做浮云山,而这座浮云山取名的原因是的山顶有座小凉亭,每年一到梅雨季,大雨侵袭整个榕城,巨大的水汽与云雾会一直萦绕着整座山。

白茫茫的云雾从半山腰开始一直笼罩到山顶,而山顶的小凉亭半隐半现的,而站在小凉亭里刚好将整个榕城的景致尽收眼底。

这里一直有人想要开发度假山庄。可是整个浮云山是傅家的,一些投资人也只是望洋兴叹这么一个好地方被当作陵园给浪费掉了。

777节楼梯,象征着人死后要历经7层修炼才能修炼得道。

而刚好7是最后一层。

古代天师道之祭酒。他们"屈己尘凡,救度危苦。"

修道之外,还为信众消灾祈福、治病救难之类,心怀天下、慈心救人。

所以在修建陵园的时候,傅家祖先信奉道教,所以才会修了整整777节楼梯,一接不少一节不多。

站在凉亭中,看着远处繁华的榕城,这几年这个城市的发展真的越来越快速,楼层越来越高,然而污染却越来越严重。

而这座浮云山不仅没有遭受任何侵染,甚至还有一种世外桃源的仙气。

站在这里,闻着青青草香,听着莺莺鸟鸣,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与自然。

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这里可以感受到自然带来的所有善意。

风水宝地不仅讲究的是所谓的要庇佑子孙,更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奔波劳累,死了之后当然要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上美好与恬静。

在这么一片世外桃源中安息。也不枉费自己拼搏了一辈子而付出的努力。

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雨的袭击,整个浮云山连空气都是清香的。

晨曦之下,暖阳照耀,微风拂面而来,傅承君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闭上眼感受着这场大自然的馈赠。

渐渐的。全身的疲倦也似乎被消散了,全身的枷锁与束缚终于慢慢的被释放远去了。

拂面而来的微风似乎一双无形的手,轻轻的抚过他的脸庞。

就好像是那年花海中翩然起舞的女孩。

累了。她会停住舞动的脚步,趴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形象的呼吸着。

他则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让她融进自己的身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曾经她活着的时候,他也许真的给了她太多的折磨,可是死后也许这是对她最后的一点留念吧。

毕竟相识一场。

"傅总!"

一声惊呼打断了此刻恬静的环境。

缓缓张开眼。傅承君边看到了匆忙跑来的陈泽明,而他的手里抱着的正是之前从陆言之手里拿来的白玉骨灰盒,沈倾耳的骨灰盒。

又骗了?难道是……

傅承君心里的不安与疑惑剧烈的跳动着。将他的心紧紧包裹。

疑惑的看着陈泽明,然后听到她开口说道,"傅总。我们又被骗了!"

又被骗了?

猛然站起身,傅承君快步走到陈泽明面前。

昨晚,傅承君抱回骨灰盒后并没有打开,昨晚陆言之的那些话让他没有怀疑,所以保护来之后便一直放在桌上并没有打开。

结果刚才准备要埋葬的时候,保镖一不小心磕倒了,虽然骨灰盒没有被摔碎却从里面掉出来一封信,而除了这封信并没有所谓的骨。

没有骨灰!

从骨灰盒里拿出那封信,傅承君的手骨都在颤抖着。

又被骗了!

陆言之,一次两次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傅承君打开了那封信。

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傅承君的表情猛然一怔。

是沈倾耳的笔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笔迹的时候,傅承君的心瞬间收紧,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连呼吸都觉得窒息。

喉头滚动,傅承君紧绷着神经,指骨泛白的捏着信封,开始从信件的第一个字开始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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