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会来,可是真的看到他,她还是觉得心口一震。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却被他亲眼见证。

显然身旁的魏天扬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以及她的异常。

只是……

魏天扬眉头轻扬,随即将搀扶着沈倾耳的手缓缓挪动然后抱在了怀中。

嘴角轻扬。魏天扬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傅承君的眼眸。

"魏总,这么巧,我们终于见面了。"

魏天扬满脸的挑衅,漆黑的眼眸望着满脸冷鸷的傅承君。

轻笑一声,傅承君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

"魏天扬?"

点头示意,魏天扬的一举一动都在透露着邪魅,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气息。

缓步走上前,傅承君冷冷的看着魏天扬,随即又低头看向了被他拦在怀中的沈倾耳。嘲弄的勾了勾嘴角,"魏先生,这么多年不见。你的习惯一如当年啊。"

习惯?

魏天扬挑眉,"哦?"

两手套在口袋中,傅承君缓声道来,"穿破鞋的习惯。"

一道沉声却在人群中炸开,一瞬间静冷的灵堂瞬间炸开了一般,所有人低声的交谈连起来。

"破鞋?这是说的的沈倾耳吗?"

"当然了,不是她还有谁啊,你们不知道吗?这个沈倾耳是傅家的下堂妇。"

"这谁不知道啊,这个女人可不止是个下堂妇。更是个劳改犯!"

"……"

嘈杂的声音在周遭响起,每一个字都深深的落入了沈倾耳的耳中。

可是她的心却根本赶不到丝毫的痛意,因为她所有的痛与苦都是来源于傅承君,这个世界上能够伤害她的也只有他。

深吸一口气,沈倾耳强行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恐惧,抬头与魏天扬一起承接着傅承君的冷眼相待。

既然做好了出卖自己的准备,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她一定要给祁诺报仇!

祁诺为了她付出了清白,付出了生命,她只是一点点的尊严有什么关系。

装作陌生人一般的对着傅承君微微欠身,"傅先生,您这么说可是一点儿肚量都没有,虽然离婚了,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样说话,我会以为你是忘不了我。"

额头有鲜血。透过猩红的眼眸,连视线都啐满了冰霜。

越是这样,那股凄厉却越是明显。哪怕她说着残忍的话。

"呵!"耻笑一声,傅承君微微欠身,目光轻浮,"沈小姐,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劳改犯动心?"

说完,傅承君嫌弃的推了一把沈倾耳的肩头,直接绕过她走到了灵桌前,先是恭敬的给祁诺鞠了三躬,结果在鞠完第三个躬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上忽然一声闷雷。

"哗啦!"一声雷响惊恐了灵堂内的所有人。

晴天霹雳,不祥的征兆。

原本对于他们三人之间关系的人群被这一声闷雷惊到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想到刚才看到祁诺的最后一眼,曾经白皙的脖子被勒出了一道紫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祁诺那么爱美,她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她讲究一切细节,可是却死的这样的不体面。

究竟是多深的恨意,多重的怨念,多绝望的心才会令祁诺选择这样的死路。

刚才的一声雷响说明了祁诺死的有多冤。

缓缓回过头,沈倾耳眼眸似利刃一般的朝着傅承君的背脊看去。

挺直的背脊在雷电声响起的第二次终于有了耸动。

所以,他也害怕了吗?

做贼心虚害怕了吗?

哼!

傅承君,血债血偿,就算你想保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怎么,不舍了?"

耳畔响起魏天扬的讽刺声,沈倾耳缓缓转过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沈倾耳默默的擦了一下额头的伤痕。

"疼痛没了,可是伤疤依旧。"轻笑一声。沈倾耳默默的叹了口气,"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人活着就是在得失之间的。"

额头伤口的血已经缓缓止住了血。可是沈倾耳的力气却撑不住了她细腻的痛。

"走吧。"

刚说完话,沈倾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身子一轻,人就被魏天扬直接抱了起来。

低呼一声,沈倾耳不解的望着他,魏天扬却只是邪魅一笑。然后再所有人惊恐的眼眸中走进了门外落下的大雨中。

雷电交加,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眼眶中的泪水再也不用隐忍。涌出眼眶便与雨水混为一体。

透过水雾,沈倾耳清楚看到站在灵桌前的男人缓缓回过了头。

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神,却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他恨她。恨不能她去死。

……

一个月后,沈倾耳的身体逐渐恢复,这一个月除了养身体外。沈倾耳重新捡起了自己作为沈家大小姐这么多年搁置的管理学。

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斗不过傅承君,更加无法找秦诺依报仇,所以她才会找魏天扬。

可是从与魏天扬的交谈中沈倾耳知道他对她根本没有兴趣。

他从来不跟她有丝毫的越界行为。却一直养着她,也不赶她走。

沈倾耳不知道他到底在图什么,但是她的心里一行字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继续这么下去,她要利用魏天扬的势力发展壮大自己。

只有壮大自己,她才能报仇!

消失了一周时间的魏天扬再次出现,带来了三个人。

浩浩荡荡的三个女人直接拖着沈倾耳进了房间。

站在房间,沈倾耳被是三个女人转着圈的看了很久,然后就被按在椅子上,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施展着魔法。

一声响指声,三个女人退后两步,然后打开门,将沈倾耳推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魏天扬站在尽头,一身得体的西装听到声响缓缓的抬起了头。

时间仿佛定格,电影中的慢动作般,沈倾耳缓缓抬起头,如同惊鸿一瞥的璀璨星河,即使过去了多少年,只一眼却还是如同坠入了深渊一般,无法自拔。

一身火红的抹胸礼服,微风吹动衣角,卷起了裙摆连连,黑发红唇,凝脂红唇,就好像是她天生就该如此的绚烂,如此的风光,就该承接所有人的眼神敬畏。

慌乱不解的眼眸对上魏天扬的视线,沈倾耳轻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

脸色猛然一怔,魏天扬收回眼中的惊色,冰霜再次爬满眼眸。

"去了就知道。"

说完,魏天扬走上前,眼神中有厌恶却还是伸出了手臂。

片刻停顿,沈倾耳轻笑一声随即抬手攀上了他的胳膊。

废掉的左手无力的垂在身旁,丑陋狰狞的伤痕被化妆品盖住,如果不加仔细,根本不会观察出来她这条胳膊已经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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