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
卧室中央,沈倾耳双手被绑在身后,单薄的背脊跪在地上,而她的面前,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眼底散发着汹涌的猩红。一双充满兽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子。
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的眼眸,仿佛透过她单薄的衣物看穿她的身体一般。
沈倾耳死都没有想到,顾言临会找个男人来强奸她!
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与房间内铁链与地面发出的声音,似针一般刺入心口。
男人猩红的眼眸贪婪的望着沈倾耳露在外面肌肤,疯狂的脸上露出了痴笑声,嘴角有口水不停的流下,随着他攀爬的动作流了一地。
她被顾言临带到了顾家,然后就被他绑在了这里,不一会儿秦叔就带着人将眼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男人拖到了房间。
沈倾耳不知道顾言临到底想干什么。可是心里的恐慌却在不停的放大。
这……这间房间,她认识,只是祁诺的房间。就连墙壁上还残留着祁诺发疯时候留下的抓痕。
忽然,脚踝上传来一股炙热的触感,低头看着男人布满污垢的手,沈倾耳像是疯了一般,紧咬的嘴唇终于大声吼叫着:"放开我!啊!走开!"
隐身在黑暗中的男人嘴角狞恶一扬,手里的铁链用力一扯,正在朝着沈倾耳攀爬的男人便被大力的往后一扯,人就朝着地面摔去。
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站起身,冷峻的侧脸如同刀削一般的线条。一步一步的朝着还在挣扎着的沈倾耳走去。
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掐住沈倾耳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的黑眸。
"害怕吗?沈倾耳!"
全身的都在抖索着,可是她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小临哥,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小耳啊!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小临哥!你好好看看,我是小耳,沈倾耳啊!"
掐着她下颌的手不断收紧,眼底满是愤怒,"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沈倾耳,一个狠毒的杀人犯!"
如果不是因为沈倾耳,祁诺也不会被那群禽兽糟蹋,更不会最后选择自杀!
她那么爱美,怎么会选择那种最惨烈的方式,让自己含着绝望离开这个时节!
甚至……就连临死前祁诺都还在维护她,这个所谓的好姐妹!
而沈倾耳这个女人哪怕到了现在,竟然一点儿悔意都没有。甚至还在这里一副谄媚的样子,想要爬上了他的床!
祁诺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待遇,他就加倍的奉还给她!
这种女人就该死!她该下地狱!
他眼底的狠毒令沈倾耳心口猛烈的颤抖着。眼底的恐惧的看着面前的顾言临,声音凄厉的低吼着:"顾言临!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顾言临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杀人犯?
冷笑一声,顾言临眼中的杀意愈发明显,"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才会相信大哥能保护好诺诺!我就是疯了才会相信你是诺诺的好姐妹!我就是疯了才会连自己深爱的女人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轰的一声,沈倾耳只觉得一道霹雳砸在了自己的头顶。
顾言临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诺诺?什么心爱的人?
他跟诺诺……
"不!你不是顾言临!你到底是谁!"
真正的顾言临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不是顾言临!
祁诺是他大嫂,根本不是他口中说的乱七八糟的关系。
这些话他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
不!
面前这个阴骘的男人一定不是顾言临。不是他!
话还没有说完,顾言临伸出食指阻止了沈倾耳接下来的话,俯身在她耳侧鬼魅道:"嘘~别怕。我只是带你来感受一下当时诺诺的恐惧,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诺诺受到的伤害,我要让你亲自感受一遍!"
话落,顾言临拉动铁链,按着男人的后颈用力的将男人朝着沈倾耳砸去。
身体瘫软,沈倾耳根本无法闪躲,便被男人重重的砸了下来。
一阵剧痛,男人身上的恶臭味道钻进鼻翼,沈倾耳胃里一阵翻滚,仓皇的蠕动着身体想要闪躲,可是不管她怎么动都无法挣脱。
倒在她身上的男人逐渐的苏醒了过来,迷糊的张开眼,男人眼底的兽性逐渐被唤醒,浑浊不清的眼底像是野火一般瞬间燎烧了起来。
温热的呼吸碰洒在沈倾耳的脖颈。沈倾耳全身像是被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剧烈的晃动着全身想要挣脱,可是男人的手已经慢慢的顺着她的小腿逐渐往上滑来。铁质的手铐划破她白嫩的皮肤,剧痛令沈倾耳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
她不能被别的男人碰!
顾言临只是被眯了眼,他只是被蒙蔽了,现在的他一定不是真实的本意。
不停的挣扎着,沈倾耳大声的冲这顾言临嘶吼着,"顾言临!你醒一醒!我是沈倾耳!你醒一醒啊!小诺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是秦诺依!是她跟傅承君害死了诺诺!顾言临!顾……"
在她嘶吼出秦诺依三个字的时候。顾言临的眉头猛然一颤。
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握着铁链的手缓缓松开,被药物控制的男人似乎挣脱牢笼的野兽。喉头发出令人嫌恶的嘶吼声,一点点的朝着沈倾耳爬去。
手指抚摸着双腿往上,就在男人的手盘向她腰间的时候。沈倾耳猛然抬脚,朝着男人的下身踢去。
"啊!!!"一声嘶吼的尖叫声令痴狂的男人捂着下身翻身的在床上来回的滚动着。
眼底冷嘲的勾了勾嘴角,上前抬脚照着还在不停哀嚎的男人的脸踢了一脚。声音一顿,男人便昏死了过去。
厌恶的扯着铁链用力一甩,昏迷的男人便被拖在了地上。
走上前。顾言临掐着沈倾耳拉到自己眼前,声音冷鸷的低吼道:"绝望吗?啊!沈倾耳,为什么当时死的人不是你!""
"诺诺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你要找人强奸她!"
"如果不是你,诺诺不会死!我大哥也不会……也不会心灰意冷的出家!"
"沈倾耳,你才是该死的那一个!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说的那些事情已经逃离了沈倾耳的认知,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
明明他知道祁诺是他大嫂,可是为什么一面又说诺诺是他深爱的人?
这一年的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倾耳只觉得头顶像是有一大片乌云正在朝着她砸下,压得她几乎喘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