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将信将疑却又觉得全福没有理由,用这件事情诓骗自己。他着人喊了李院正,自己先一步到了郑清澄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云深为郑清澄起的名字,叫做“澄园”。当时的他忙于政事,哪有多余的心思去给院子起名字?
当他才迈进去一只脚的时候,春华已经慌了,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陛下,陛下他过来……了……”
“什……”春桃连忙关上了门,“这可怎么办?娘娘还在睡觉呢,这上哪找一个小殿下出来?这……”
“咱,咱们两个可不能够露怯,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小……”春华才说到这里,就听见脚步声停了下来。
她赶忙理了理衣服,强行镇定了下来。而后慢慢地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云深并不怎么愉快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地缘故,两人总觉得云深此刻的面色分外的狰狞:“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你们娘娘呢?”云深的目光并没有在两人身上停留,而是径自越过了二人。
“娘娘……那个……小殿下今天早上折腾的厉害,娘娘陪着他闹了整整一个上午,就刚刚才一起睡了下去。”春华与春桃对视了一眼,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云深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怎么觉得您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奴,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这欺君罔上的罪名可实在是担当不起。”春华低声地说。
“只听你这话,倒还真觉得你是个胆子小的。可朕怎么听说小殿下并没有在皇宫之中?!”云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却发现屋内的人并没有被自己惊醒,按照常理来说,小孩子睡觉最经不起吵了,不可能自己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惊醒小孩子。
“朕的声音这么大,都没有把思思吵醒?”云深皱着眉头,显然是很不赞同他的说法。
“参见陛下。”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李院正,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云深的神色归于平静,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展露。
李院正的出现让春华和春桃更加紧张了,春桃嘀嘀咕咕地说:“不知陛下这是何用意?”
这样的声音却还是让云深听见了,他冷笑着说:“你们娘娘这段时间总是食欲不振,而且嗜睡。朕担心她的健康特意喊了李院正过来,怎么?你们可是有什么意见?”
“意见自然是没有的,只是娘娘才刚刚睡下,陛下若是将两人吵醒了又该怎么办?”春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一向是害怕云深的。
春桃紧紧地握住了她背在身后的手,也开了口:“陛下常常忙于政务,又怎么会知道女人带孩子的苦?”
“你这丫头倒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朕不过是请李院正过来瞧瞧,大不了声音轻一些就是了。”说着他就越过了二人,走进了屋内。果然就瞧见床上只有郑清澄一个人,他不由得慌张起来,但又怕吵醒郑清澄便只冲李院正挥了挥手。
李院正得令也越过两个宫女走了进去,两人在二人身后战战兢兢地立着。云深不但没有问孩子哪里去了,还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娘娘,可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李院正诊过脉后,就同云深走了出来。两个小丫头也是担忧地跟了上去,云深往身后瞥了一眼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两人的做法。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这是有了身孕了!”李院正眉开眼笑地说。
云深和其他两个人也都是一愣,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你可说的是真的?”
“臣自然不敢撒谎的。只是这胎还没有坐稳,需要好好养着,臣下去之后就写一个单子送过来。”李院正拱了拱手,“老臣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打扰您了。”
“李院正慢走。”云深笑着说,“全福一会儿把赏赐派下去。”
“这个奴才一定会记住的。”全福笑着应了下来,“只是这么大的好事,怎么就只赏赐他一个人呢?”
云深立即会意,笑着说:“你这老狐狸倒是会挑时候,那就都赏。”
“奴才先替大家伙儿谢过陛下的恩典!”全福眉开眼笑地说。
春华和春桃在全福的示意下,也跪了下去。
云深冷冷地扫过二人,却没有出口收了她们两人的赏赐:“说说吧,小殿下到底哪里去了?”
“这个……陛下等娘娘醒了亲自去问吧,奴婢实在不好参与陛下和娘娘的事情。一个是奴婢二人的主子,一个是天下的主子,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春华匍匐了下去,并用眼神偷偷示意着春桃。
后者会意后也跟着匍匐下来,云深懒得看两人在这里抖机灵:“好啊,朕就在这里等着她醒来,让她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春华和春桃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等着结果。好在云深并不打算让她们跪着等郑清澄醒来,一挥衣袖便让几人站了起来:“全福你先去忙活吧,朕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守着。”
“是,陛下。”全福应完就去忙活了。
过了好长的时间,郑清澄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察觉到身边有人便哑着嗓子道:“可是春桃?帮本宫取一杯茶水过来。”
春华闻言正准备去忙,却见一抹明黄的身影先行一步。
待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郑清澄稀里糊涂的道了一个谢,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看着明显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郑清澄,云深警告地看了两人一眼,春华和春桃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小殿下最近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云深捏着嗓子说,听得春华和春桃都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春桃的声音么?
陛下竟然还有这一手?完了完了!娘娘您自求多福吧,奴婢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虽说东宫名存实亡,但是苏菱对待孩子还是极好的。听说这段时间思思总是生病,她也跟着好几天没有睡觉了。”郑清澄丝毫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旁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郑清澄实在困得厉害,没有来得及计较便又睡了过去。
“娘娘也是个心大的,这……陛下会不会为难太子妃啊?”春桃担忧地问。
春华颇为不耐烦的说:“这件事情你问我,我又问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