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穿行,这个校园里死亡的人都要出来了。我看着下面的动静,表情有些不好。
我们现在立刻离开。
眼镜,现在我们同时念法咒,一定一句话都不能错。
眼镜大概意识到了我们现在很危险,也不废话,两人就开始一起念咒。
远远的,我看到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慢慢往这边走,他身上巨大的力量,即使这么远,也依旧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
李想有些脸色不稳,近距离的接触顶级的红衣女鬼,就像是天然的阶层压制,她甚至没有办法站稳身形。
底下那些鬼魅魍魉也开始涌向宿舍楼,楼道里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脚步声。
眼看那个身影越走越近,我念咒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可能是我们已经被鬼蜮的女鬼发现,所以鬼蜮对我们的限制性越来越强。
我控制住身体下意识的颤抖,继续坚定的和电话那边的眼镜同步念咒。
脚步声越来越大,我能感觉到已经有很多人进到了第四层,李想和齐天严阵以待的看着门口。
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身边,我转过头,发现竟然是今天送我们进来的那个老师。
他严肃的看着我,对我们说道,我送你们出去。
我刚想问他什么,却被他阻止,老师往外面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只对我说了一句,同学,你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以后别来这里。
说完,他拽住李想和齐天,往我这里一推,一道强光笼罩住我们几个人,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等在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很眼熟的地方。
远处的眼镜还在焦急的打电话,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
我缓过神才开始观察现在所处的环境,我正站在一个废弃的宿舍楼面前,整栋楼像是刚被大火凌虐过一样,楼栋最上方的牌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字。
五栋。
旁边的齐天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这种直面顶级红衣女鬼的压力还是有点大,那个老师在晚一点过来,估计那个女鬼就过来了。
远处的眼镜还在打电话,嘟嘟囔囔的说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接电话。
我和齐天走过去,拍了拍眼镜的肩膀,嘿,我们在这里!
顿时一声尖叫冲破天际,我捂住耳朵纳闷的看着眼镜,干嘛反应这么大。
我去,你们吓死我了,咋回事啊刚才?眼镜捂住胸口,害怕的看着我们,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指了指第五栋,从那里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栋楼早就废弃了,你们不会是假扮的吧,像鬼片里那种,对对对画皮鬼!眼镜越想越害怕,直接躲在他朋友后面偷偷看我们。
…我不是鬼!
好不容易解释了半天,眼镜才终于相信我们不是鬼。
那刚才的电话是什么情况?
坐在奶茶店里,眼镜好奇的问道,确定我们我们不是鬼了以后,他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大概解释了一下,眼镜惊奇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第五栋里有一个鬼蜮,还有一个特别牛逼的女鬼?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白大褂男生突然开口,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师,是不是眼尖那里有一颗痣?
那个是我爸。男生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当时他正在上课,没想到发生了火灾,连个尸体都没找到。
我摸了摸放在眼前的咖啡杯,问道,你知不知道前几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生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些学姐学长说,他们应该是遭报应的,可是我爸凭什么也被报应,他从来兢兢业业,每天就给别人教教课,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说到这里,男生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哭出来。
我不禁沉默,突然想到了公告栏面前的那个女生,她有没有也死在那场火灾里。
和眼镜他们道别后,我回到林婉儿家里,房子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漠。
我一下躺倒在床上,今天一天的事情飞速在我眼前划过,还没来得及抓住其中的关联,我就沉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给齐天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去看下西郊水库。
林婉儿已经消失四天了,在耽误下去,我担心她会有生命危险。
等到了西郊水库这里,发现水库外围一圈都被拦起来了。
水库边有一大堆人正在争吵什么,一个青年急红了眼睛怒吼道,你们这群吸人血的王八蛋,我姐死在这里,本身就是你们的防护不当,我们现在下去捞尸体,你们嗨呀问我们要钱,你们有没有脸,有没有心。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下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在喊丧尽天良之类的话。
我推了推看热闹的人,这是什么情况,远远就听到吵闹的声音了。
嗨呀,还不是这块水库的事情,昨天又有一个女孩溺死在这里,这家人想要下去捞尸,好歹给女儿安葬起来,但这边水库的管理人员非不让。
齐天眼睛一亮,属于记者的热情一下燃烧起来,这是为啥?
那哥们瞅了我们一眼,说道,不是澄江人吧,这边要是有个什么溺死的,都得让捞尸队去捞,这一下子就几万块钱,这个管理的可不就是眼红这笔钱嘛,就非说在这里捞尸体,必须得让他们捞尸队去。
他撇了撇嘴,有些不屑这些人的做派,但也无济于事,毕竟确实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一家人也不是什么有势力的。
底下的人争执了半天,看热闹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
那个青年依旧没有松口,最后两拨人不欢而散。
青年找来的捞尸队劝说道,他们管着这一块,你也别个他们硬碰硬,干脆就按照他说的做算了,你姐的尸体可还在下面泡着呢。
那捞尸队的队长认识青年一家很多年,要不是熟悉,也不会答应他跑这么远来捞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