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铲叔,盗墓是不是得懂得特别多啊”
“呵呵”,老铲苦笑一声,“多不多不重要,关键时刻用得上就行。小爷,您手里也应该有绝活儿吧”
苏野咯噔一下,知道老铲在暗示八阎能力,“欸不瞒您说,我是真弱的过分了。”
“怎么会”
“从小到大,天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哪经历过你们口中的九死一生。”
“这样啊么的事”老铲宽慰一句:“苏家是磨炼的好地方,小爷呆段时间自然就不一样了。”
苏野心里一紧:“铲叔,该不会在这也天天遇到各种灵异恐怖的事情吧”
“这”老铲顿了一下,为难道:“苏家就是吃这口饭的,小爷还是学点本事好。”
苏野急了:“我倒也想啊可苏老三呢,让我去捅什么大树,您评评理,这不是糊弄人嘛”
“呵呵,小爷莫急。”老铲从兜里摸出裁剪好的报纸,卷了根莫合烟,点着,悠悠道,
“小爷,苏家和别的家族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领,你可以理解成水泊梁山。
三爷的本事你应该也瞅过了,我老铲愚钝,也就倒倒斗啥的。
可苏家卧虎藏龙,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有真本事。
小爷,您别怕学不到东西,关键要先弄清楚,自己以后走什么方向。”
“方向”
“没错,道术,风水,易容,蛊师等等等等,每一个本领的定位不同,结果也就不同。
但大致分为两个方向:武者和智者。
我和三爷就学的武,走的是力气活,靠身子吃饭。
川菜馆掌柜的老刘,他学的智,占仆算卦那是一把好手。
所以小爷,
莫急着学本事,这选武还是选智您可得把招子擦亮咯”
老铲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苏野心事重重的低下头,陷入沉思。
武,不言而喻,像三叔那样拳拳到肉,打击感爆棚。
所谓道术,剑术,武者,都属武。
那智呢
老铲说的有点笼统,但苏野听出那味儿了,占仆布局,星云八卦,类似古代军师,诸葛,走幕后路线。
敢打敢拼的武者和深谋远虑的智者,
苏野深深叹了口气,“铲叔,俩都学不行么”
“哈哈”老铲拍腿大笑:“小爷,现在又不是以武论英雄的时代,钱才是王道,您别陷得太深了。
两样都学是不可能的,一辈子能把一行学精已经很了不得了。”
“行吧你们这些本事都跟谁学的”
“老爷子啊”
“”
苏野瞬间无语,前一秒还劝自己一心一意,后一秒的意思是老爷子教了那么多人,属于啥都会。
矛盾啊
算了,老一辈的事儿摸不透,到底能不能多修还是等爷爷回来再细问吧。
可眼下要真对付西昆仑,自己手上没个底牌总觉得不踏实。
苏野仔细想了一下,要灭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绝非小事。
但要把本事练成三叔那样也非一年半载。
自己可等不了那么久哇。
想想自己的专属,那一个个蓝粽子,怎么看都感觉有一股浓浓的“幕后风”。
“铲叔,我决定了,学智者。”
“拍板了”
“没跑,就它了”
老铲沉默了半晌,重重吐了口烟,顾虑道:“小爷,这条路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相反,它比学武要坎坷的多。
你三叔从小就野,性子烈,一天不打架手就痒,老爷子有心让他学智,却竹篮打水,最后转成了武。
川菜馆掌柜的今年才三十出头,学智学的你瞅瞅,头发都秃噜完了,欸”
“呵呵,”苏野笑了一声,“铲叔,您也知道,我这次来不光是上大学那么简单。爷爷给我留的时间只有四年,甚至更短。
我不可能花两三年时间从基本功开始学起。
我知道,学智者,自我保护能力很弱,这是鸡肋。
但眼下这局,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况且,等有朝一日,我懂那些所谓的风水玄学,还要带着你去秦始皇陵墓转转呢,咱俩一智一武,一文一勇,也好搭配不是”
“哈哈成小爷既然开了两次口,那我老铲就脸皮厚一次,把秦始皇这事儿当真了啊”
苏野重重点头。
“你俩说完了”
“谁”
苏野抬头随声而望,看到三叔躺在房梁上,支着脑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靠啥时候来的”
老铲小小一笑:“不多不少,刚好一刻钟。”
“你也知道”
老铲尴尬低头,“小爷学艺精通后,自然耳听八方。”
感情这是委婉说自己菜呢。
苏野抿了下嘴,“三叔,既然听到了,那也说说吧”
“老子说个求哇”
三叔骂了一句,“真当自己想学啥子就学啥子屁回来的路上老爷子就交代,拿着”
说完,把手机扔了下去。
“我靠”
苏野连忙起身,举起双手接住。
“有病啊这是手机,不是石头”
苏野甩了甩手,还有点小痛,看着三叔小板砖一样的菠萝手机,纳闷道,
“啥意思”
“你要学的东西就在这里头。”
“手机里”
“锤子呦电子书里”
“”
苏野吃力的按着按键,打开电子书,里面一共有三本,可都没写名字。
点开第一本,
金鳞岂是池中物,
自动朗读,
一个中年女人的配音,
“龙涛,不要啊不要”
苏野耷拉着眼皮,“咱能不闹么”
“嘿嘿,下一本下一本”
苏野点开第二本,
苏冲是池中物
苏冲:“昆不”
女:“帘”
苏冲:“哦”
女:“否”
苏冲:“拥”
女:“en”
苏冲:“来了”
女:“来了。”
苏冲:“来”
女:“来”
苏冲:“来了么”
女:“还没来”
苏冲:“还没来”
女:“来了”
女:“还来不”
苏冲:“不来了。”
苏野:“靠这是你自己写的吧”
“嘿嘿,下一本下一本。”
苏野胸口发闷,血压飙升,可当他点开第三本书的时候,当场叫了出来
“魂殇决”
这不是在蛊魂殿山洞里看守伏曦子的柳爷爷口中说的鬼书秘籍么
凭爷爷的本事,也南上北下花了足足十年的时间才摸透,怎么就跑菠萝手机里来了
三叔挠了挠肚皮,“你不正好也琢磨走智者路线么就这本,自个学起吧,么人教你。”
“这这就是柳爷爷口中的”苏野无法置信问道。
“没错”三叔一脸轻松。
“好歹也是传家之宝级别的哇这么随便万一哪天手机丢了咋整”
“老子在贴吧里发了,丢了自己去查。”
“”
苏野彻底奔溃,“叔,别开玩笑成不,我是真想学本事哇”
“呵”三叔笑了一声,“老子啥时候骗过你这书可是老子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你以为是个人就能练
没苏家的魂儿,练,就是死路一条
况且老爷子说了,这书配你八字,就你能练。”
“这样哇”苏野心里顿时舒畅起来,笑盈盈的看着三叔,“你这法子也不错,符合当代学武手段。对了叔,你发到哪个贴吧了,我直接去看。”
“弱智吧。”
“”
半钟头后,
苏野盯着手机愁眉紧锁,“铲叔,这里好多话我看不大懂,能不能给我捋捋。
比如这句:让气流顺着你的肚脐眼往波膝盖靠,到地儿后原地做俩萝卜蹲,将煞气排出即可。这里的气流是啥”
正问着,三叔风尘仆仆从西房出来,手里捏了本厚厚的书,扔在石桌上,“喏,原本。”
“三叔,你翻译的这个气流是啥”
“呦,看这么快”
“这不第一卷么”
三叔悄悄把脑袋凑过去,盯了一会,摆正身子,一脸严肃道:“错了,这是第二卷。”
“那为啥在最前面”
“贴吧冷清,用小号留了个言,顶上去了。”
“”
“靠幸好没开始,要不非得走火入魔”苏野拿过书籍,赶紧核对顺序。
这一忙活就是半天,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苏野才疲惫的把整本书顺序兑完。
期间他大致看了一下,这本书原版文言文约么三万字,分为三卷。三叔翻译后近三十万字,虽话语粗糙,可通俗易懂,足见用心良苦。
三卷顺序从低到高,由浅至深,再附着原著和三叔对某些字段的理解,整体看下来,苏野是热血沸腾。
唯一一个惊悚点,也是共同点,
就是它们都和鬼有关。
其间的“驭鬼术”、“玲珑魂”看的苏野欲罢不能。
可他对“气流”还是没有概念。
不会运用气流,这本书就值两分钱。
正当苏野苦大仇深的时候,三叔和老铲从屋里出来,两个大爷们也不知一下午关在屋里干了什么,每个人脸上都藏着一抹坏笑,看的苏野直掉鸡皮疙瘩。
“看完了”三叔问。
“昂,顺序对完了,剩下大概扫了扫。”
“那成,可以开始了。”
“开始啥”
“你不是不知道啥叫气流么老子现在帮你。”
苏野咽了口唾沫,“文化人莫动手动脚,说就行了。”
三叔笑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丸子,“喏。”
“又吃”
苏野怕了,上次小树林里差点没呕出来。
“屁娃儿,求事多这是你爷爷的。”
“”
苏野接过丸子,闻了闻,“咋没味”
“老子又没吃过”三叔嘟囔了一句,严肃道,“你听好,屁娃儿,这个丸子一旦入口,你就再没一天安逸巴适的日子咯。”
“啥意思啊叔。”
“莫打断老子”三叔吸了口气,“你现在之所以简单,是很多东西你看不见。
吃了这东西,你啥都能看见了。
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阴阳眼,那都是瞎扯淡的。
苏家自古惩恶扬善,所以必须得看到板板。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下面,我是说阎王老子呆的地方,形成一个沟通,达成默契。
所有能看到板板的活人,都是这种手段。
还记得在家门口,老子让你往眼睛上抹的东西么那玩意儿只是短暂性的。
而你手中的丸子一旦入口,你的魂将会视为下面一员。
除此之外,老爷子还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是啥我也不清楚。
但老爷子说,这东西是严格按魂殇决的修炼而配制,可完全激发你的潜力。
至于效果,老子就不知道了,咋样,兔崽子。”
苏野笑了笑,“吃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张嘴一口吃掉了黑丸子,接着整个人“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靠你个屁娃儿,吃前给老子说一声哇”
三叔和老铲表情紧张起来,一个抬头,一个抬脚,二话不说往屋里走。
放到床上,三叔摸出一张紫色符纸,“啪”一声贴在苏野脑门,盘腿而坐。
“屁娃儿屁娃儿听得到老子说话不”
晕晕乎乎的睁开眼,混沌中分不清东南西北,像掉进了一杯西瓜沙冰中,四周都是红色。
苏野惊愕的发现,自己竟没有身体,只有一股意识。
耳边传来三叔的声音,苏野心里大喊,“三叔三叔”
“小点声,吵死老子”
“这怎么回事啊”
“慌个锤子呦你现在这是意念内视,通俗点说,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五脏六腑,而是修炼的面板。丹药吃了,估计也有反应,你试着往下看看。”
苏野暗暗点头,开始四处探索。
初次控制意念,苏野像一块没有形状的流云,在黑暗中无限碰壁。几分钟后,按人体结构,从天灵盖才走到颈椎骨。
压抑住焦躁的情绪,全神贯注,忘却所有,开始一点一点下探。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一亮,视野变得宽阔起来,大脑随之接收到一个模糊的画面
眼下是一片诺达的空地,空地旁是连成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那是什么
苏野心里一紧,连忙靠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四周空间也随之变大,来到小腹上方俯瞰。
这一眼
终于看清楚了庐山真面目
巨大的空地像一块干涸的海床,流线型的沙痕蜿蜒交错,一眼荒芜凄凉之感,宛如浩瀚无边的萨哈拉大沙漠。
沙漠的旁边,屹立着九座巍峨险峻的高山,山崖之巅,乳白色的气旋缓缓旋转,连在一起,形成一片星云状的流云。
每座山从小腹底部拔地而起,高耸如云,将视野拉进,只见高山之上两侧怪石嶙峋,角峰尖锐,一条深不见底的断崖横空而现,仿佛是千百年前的地震遗迹。
呼吸间,冷风呼啸升腾,刮着崖壁如猛兽嘶吼,目之所极,一片黑漆漆地肃杀,如通向九幽地狱,深渊下亡灵鬼魅目露凶光。
乱石形成的羊场古道坠落在险峻的山壑间,直通云霄,山尖寒气缥缈,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这一仙一魔,一沙一壑的壮丽奇观已让苏野震撼无比
九座山形态万千,各不相同,直插八尺云霄之势,傲立天地之间
惊愕间,
听到三叔喊了声“落”
只见上空一颗硕大的东西正在迅速坠落
一滴晶莹剔透的液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第一座大山之上
苏野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喘。
高山被洗礼,清澈的水流顺着纵横交错的山壑流向了谷底。
紧接着,耳边一阵隆隆的巨响,整座高山竟开始不停颤抖,无数碎石滑落,厉风嘶啸,如地震前的哀嚎。
巍峨的高山刹那间唤醒了沉睡的心脏,整座山开始不停跳动,山表膨胀,赋予了生命般沉重而急促的呼吸着。
它在强烈的挣脱,大山表面断裂出条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有一股压抑许久的力量迫不及待重现于世
“噗”
持续了整整一个钟头,
终于
苏野喉咙一热,一腔鲜血喷涌而出
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嘴角开始不停的颤抖。
与此同时,小腹之上,巍峨之巅,静谧的星云被暴躁的狂风一扫而空,犹如一把虚空之刃将山顶拦腰斩断,暗红的岩浆刹那间在滚滚黑烟的裹挟下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响在狭窄的体内被反复回荡,伴着震耳欲聋声,炽热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古老的力量终于在这一刻被唤醒,狂暴戾气,突破天际
剧烈的灼烧感让苏野的整张脸扭曲成一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双手握拳指尖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额头上青筋暴起,白皙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生不如死,体内的火山迸射着熊熊烈火,喉咙早已干涸,肌肉开始慢慢被撕裂,在大脑一片空白时,即将昏昏欲睡时,听到三叔撕心裂肺的声音:
“屁娃屁娃给老子坚持住就差最后一点了”
苏野感到意识在渐渐消退,全身犹如被挤干的海绵一般,扎心的痛感不断的侵蚀着神经,扭曲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整个身子,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经脉在表皮下隆起,形成一道道错综复杂的纹路。
一条条经脉在不断扩张下变得极为稀薄,急速趟过的血液从表面慢慢的渗透出来,火山喷出的炽热灵气开始席卷整个经脉。
“三爷是时候了”
老铲吼了一嗓子,从身后桌子上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三叔。
三叔倒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一滴冒着寒气的水入喉。
苏野感到一种奇异骇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冰窖里深陷,先是双脚结成冰,逐渐向上,寒气蔓延到四肢百骸,血液,肢体,细胞,全部凝固,像一座冰雕,大脑的某个东西瞬间破裂,肾上腺素分泌出大量的冰冷,弥漫全身。
狂躁的灵魂缓缓平息,刺骨的凉意顺着喉咙缓缓滑下,干裂的大地迎来点点雨露,苏野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
胸膛微微轻浮,呼吸间,喷出淡淡寒流,缓缓攀升,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一丝温玉般的光泽。
可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几度昏厥,像千万只食人蚁,张着那巨大的双钳,撕扯着身体的每一块组织。
丹药在体内融化,冰凉之意席卷全身,身体表面随之凝结出了一层薄霜。
三叔点点头,不敢怠慢,双手一翻,两张符纸点燃,余灰凝固成了个金色的小球。
小球脱手入口,立马化成一缕金色小溪,在炽热灵力如潮水般涌进血管之前,提前进入。
三叔瞪着眼睛,双眸死死注视着,指尖在孱弱不堪的躯体上游走,控制着小溪沿全身的脉络与穴位开始流淌。
金色小溪所经之处,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薄膜,奈何即便如此,火潮席卷之地,皮肤的表面依旧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炙热的红潮带着强劲霸道的能量,从毛空间渗透而出,一时间,苏野成了一个血淋淋的血人
“奶奶的,这兔崽子比老子当年还横”
滚烫的热血与皮肤表面的薄冰交织出一首冰与火之歌,血浆翻滚,蒸发出阵阵血雾。
寒冷的薄冰紧紧的包裹在皮肤表面,丝丝寒气顺着毛孔不断向下渗入。
冰与火,生与死。
光球带领着炽热的火潮一次次的冲洗着那即将破碎的脉络,不断的突破着一个个从未打开过的穴位,同时,也为那已经达到极限的肉体,慢慢的强化着。
已经忘记了刺激与疼痛,苏野的全身早已伤痕累累,裂开的伤口渗出鲜红血液,在寒冰下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血枷,眨眼间,整个身子如同包裹着一层血红的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
体内的第一座火山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炸响,山体表面迅速脱落,几秒种后,一座闪闪耀眼的赤红剑谷赫然而立
焕然一新的剑谷焕发着炙热无比的能量。
紧接着,犹如那碧蓝天下的喜马拉雅山被天外来客轰炸,火红的剑谷顷刻间四分五裂,无数巨石融化成波涛的海流,巨大的红色浪花翻滚如海啸来袭,大坝决堤,崩腾万里驶向黄沙
干涸的海床终于等来了它的期盼一个红色的海洋。
浩瀚无比。
没有了火红的灵力,没有了滚烫的鲜血,此刻的苏野,安静的躺在血痂内,平稳的呼吸着。
三叔深深的喘了口气,意味深长的俯瞰着赤红的剑谷,淡淡一笑,接着,抬手冲着苏野脑壳就是一巴掌
“破”
“砰”
一股强劲霸道的力量从体内喷出,脆弱的t恤连同血痂被硬生生的震成了碎片。
终,
破茧成蝶。
苏野脑袋本就昏沉,被这一巴掌拍的生疼,睁开眼,看着大汗淋漓的三叔抽着烟,虚弱道,“水水”
“我去拿”老铲支了一声,接了杯水。
苏野喝了一杯,缓过气,略带埋怨说,“叔,这次丸子有点猛啊。”
“呵呵”,三叔难得没有怼苏野,而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屁娃,你现在应该可以感受到气流是啥了吧”
苏野愣了一下,赶忙心沉小腹,火红的海洋一望无际,能感受到里面包含着一股庞大的力量,正不断翻涌。
“这就是气流”
“嗯,叫法不同,老子叫气流,有人叫灵力,有人叫感知力,你喜欢啥叫啥吧。”
苏野看着海洋,总觉得有股欲望在蠢蠢欲动。
“别嘚瑟,你现在刚唤醒,打今儿起,七天不能出屋子,否则气流外泄,竹篮打水。”
“七天那吃饭咋整”
“给你放门口。”
正说着,老铲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瓶子放在苏野的床头柜上,语重心长道:
“小爷,七天,忍忍就过去了。”
苏野侧头看了眼瓶子,里面孤零零的插着一株草
可两秒后,刺骨的冰凉感袭来。
“这,这是啥”
“冰莹草,能护住气流,寿命也只有七天。”
三叔拉开被子盖在苏野身上,“行了,好好歇着吧,现在有气流了,有空了就练练。”
说完,带着老铲出门了。
苏野咽了口唾沫,呆呆的看着门。
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蓝粽子。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在苏野盯蓝粽子的时候,有意无意间,体内蠢蠢欲动的红色气流悄然飘出,形成了一丝细细的线
苏野以为出现了错觉,吃力的支起身子,定眼一看,红线真的再按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朝蓝粽子靠近
随着红线的延伸,体内看上去波澜壮阔的海洋竟减少了一大半
“快,快碰上,还差一点”
“啵儿”
“在库房呆的时候,我看到了老板的女人和他的兄弟”
“嘶”
苏野对这句话不感冒,而是这个能力
以前自己靠捡,现在靠意念
两人面对面,直接省去了肢体动作就能知道他的秘密
如果延伸的再长一点,
先覆盖院子,
然后这条街,
足够强大,能覆盖整个城市的话
“起飞啊”
苏野兴奋的一声大吼,刚坐起身,剧烈的疼痛感又拉回了现实。
“嗯,不管怎样,都是质变,看来这魂殇决和自己的蓝粽子真是天衣无缝的配套啊”
苏野摩拳擦掌,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迫切。
唯独这房间的空气让他很不舒服。
扭头瞥了眼小瓶子,苏野嘴角“咦”了一声,
“奇怪了你还,个头不大比空调还管用”
就当苏野伸出手将要触碰到叶子时,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指间竟结了层霜
接着是手指,发梢,睫毛...
呼出的哈气瞬间凝成了小颗粒,甚至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不好”
苏野心里一惊,用力咬了下舌尖,疼痛感瞬间刺激脑神经,让他清醒不少,连忙后撤到床上,开始猛喘粗气...
“这东西,寒气怎么那么重”
“算了,睡一觉,开始研究吧。”
一周的自我封闭之旅开始了...
苏野坚信,有付出,必定有收获,只是多与少罢了。
柒瞳每日搬个小板凳,拖着脑袋,坐在门口。
唐睿比较实在,亲自下厨,给苏野做每一顿饭。
眼下,
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房间内,
时而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传来一声惊呼,却又在热闹非凡的白日沉默一整天。
柒瞳好奇又心急,但她却不问。
三叔和老铲倒和没事人一样,白天躺在屋顶晒太阳,太阳落山就院子里喝酒涮火锅,不亦乐乎。
日复一日,
时间流水,
在孤独寒冷的房间里,
终于,
七天,
一百六十八小时的闭关,
圆满结束了,
苏野,
得了风湿性关节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