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

方泰一行人离开长亭阁,回到了一座别苑里。

这里位置隐蔽,有专人把手,是方泰的秘密基地。

方泰毫不忌讳的将叶君澜邀请到自己的‘老巢’来,亦是将她看成了自己人。

回来的第一件事,方泰打开抽屉,取出了无极宗的宗门徽章,握在掌心,手掌一收。

啪。

一声轻响,化作齑粉。

其他人也纷纷取出自己的徽章,合掌捏碎。

“等等等等!!”叶君澜连忙摆手,“这些可都是黄……”

啪!

全碎。

一个不剩。

叶君澜心疼到眼角抽搐:“……金啊!”

都是黄金打造而成的!

这些人太败家了吧!

等等!

叶君澜摸出身上的那枚阴阳八卦印章,再看看他们手心里的一片黄色的齑粉。

“原来你们是算卦的!”她惊讶的呼出声。

一行人:“……”

方泰好笑的说道:“叶公子,我们乃是无极宗的人,之前追杀你的杀手,也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无极宗?”

叶君澜琢磨着这三个字,脑中搜刮不到任何相关的印象。

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行人:“……”

天底下谁不知道无极宗?

这么鼎鼎有名的无恶不作之地,就算没见过,好歹也听过吧!

叶公子真像一个久居深山、与世隔绝闭门不出的……隐世居士。

杨广解释道:“如今的江湖之上,有七大势力,无极宗便是其中之一,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实力强盛,鲜少有匹敌者,更是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

他语气凝肃低沉,跌宕起伏的语气彰显得无极宗十分可怕。

叶君澜的呼吸随着他的语气一松一紧着。

听完后,她觉得确实挺可怕的。

就比如今晚那架势,那一片鲜血和尸体的场地,简直就像个人间炼狱。

叶君澜突然好奇的问了句:“那在七大势力中,无极宗排第几?”

杨广:“……”

他的脸色突然有点儿奇怪。

他唔哝了好一会儿,才嘀嘀咕咕的小声一句:

“第……第七。”

叶君澜:“……”

突然想笑,又忍住了。

咳咳!

还是蛮厉害的嘛。

她摸摸鼻尖,转移话题,“那谁最厉害?”

杨窄想了一下,“每家实力各有不同,若说最厉害,当属魔宫,不过……十年前,魔宫已经陨落了。”

“魔宫陨落后,各大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如今江湖,当属霜寒宫、玄冰楼、长乐坊首当其冲。”

这些地方对于叶君澜而言,全部都是陌生的。

不过,最让叶君澜感兴趣的就是魔宫了。

“魔宫为什么会陨落?”她好奇的问。

说到这里,大家都来了兴趣。

杨广说道:“我听说魔宫宫主修炼邪功,走火入魔,无论好人坏人,全部都杀,已经成为了江湖的毒瘤,后来,江湖百家势力联手,灭了魔宫。”

杨窄摇摇头,纠正道:“我听说是因为一位红颜引发血案,当时,江湖上的几位权势之主为争此人,打了起来。”

杨广抓头,“是吗?”

杨窄也有点儿不确定:“当年的事情是突然爆发的,至于原因和说法有很多,众说不一。”

当年,百家联手,他们没有去,但无极宗宗主去了。

魔宫覆灭后,宗主也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大家除了私底下猜测之外,没人知道真相。

杨广又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十年前,百家联手,将魔宫千余人杀得干干净净,无论是杀手,还是侍从,只要与魔宫沾染关系,一个不留。”

当时那场面,是何等的血腥。

一把大火,整个魔宫烧成灰烬,隐天蔽日,毫无生灵气息。

杨窄点点头,“魔宫战败后,魔宫宫主被鞭尸,宫主夫人拔剑自刎,死无全尸。我还听说魔宫有一位小少主,当年才五岁不到,因为她父亲的罪过,被挫骨扬灰了。”

叶君澜听到这里,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抽了一下。

疼。

她皱紧了眉头,突然觉得压抑。

杨广杨窄二人说的吧啦吧啦,方泰淡淡的一声扬起:

“树大招风罢了。”

杨广杨窄觉得有道理。

当年,魔宫纵横江湖,无人匹敌,傲视群雄,正所谓功高盖主、树大招风,难免会引来灭族的祸患。

这时,方泰掀开衣摆,单膝跪在叶君澜的面前。

“叶公子,方泰履行承诺,脱离无极宗,效忠于您,日后任凭调遣,万死不辞。”

杨广杨窄也齐齐单膝跪下,其他的下属纷纷跪地。

“从今往后,任凭叶公子调遣!”

他们是真的佩服叶公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懂得医毒,身怀深不可测的武功,聪明警惕睿智,让他们打心底里的敬佩。

叶君澜乐呵乐呵的,这是收服泰哥一人,顺带收服了泰哥手下的一群人。

白捡的啊!

她笑呵呵的摆着手,搀着方泰起来,“泰哥,我喜欢你的性情,并不是要强压在你的头上驯化你,我的意思是我们做朋友,不会背叛的那种。”

她解释道:

“我不会过问你的事,也不会拘束你,只希望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能为我挺身而出,拔刀相助,这就够了。”

方泰等人听了,都震惊住了。

叶公子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跟他做朋友?

叶公子知不知道他手中的势力与资源,就连无极宗宗主都忌讳不已,叶公子竟然不要?

‘他’竟然不要!

方泰本来很骄傲的,但见叶公子如此淡泊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势力拿不出手。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的胸怀竟然没有一个小少年宽广!

方泰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既然叶公子开口了,那他照办便是。

“好!从今往后,我们便唯公子马首是瞻。”

“公子!公子!”

众人握拳举手齐呼。

叶君澜抬起手压压他们的声音,道:“你们都受了伤,先去包扎吧。”

下属们先去治伤了。

方泰询问叶君澜,“公子,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

叶君澜默了一下:“……”

她看看方泰的屋子,唔哝了一句:“我今晚可以住你这里吗?”

方泰愣了一下,然后直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我马上叫人收拾屋子!”

方泰的动作很快,立马让人整理出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叶君澜住了进去,扑倒在床榻上,抱着新换上的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

窗外,一道墨影缓步而至,微风拂过,烛影跳跃,男人瞬间已经出现在床榻前,他展开宽厚的锦袍裹住小人儿,弯腰轻轻抱起,在她的眉心吻了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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