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不明白。“你之前不是说要让王远忌惮吗这东西放在我们手中不是养虎为患吗”王远要逼急了,谁知道会不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嗯之前我是这么说过但是父亲,王远的确是做了不少阻扰您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若是没有黄知府的首肯,您觉得单单就凭着一个王远敢做这些事情吗父亲将那些证据交给黄知府,黄知府说不定会偏袒王远到时候王远更会无所顾忌您将有些东西交给王远看,然后告诉王远这份东西可以出现在黄知府的桌案上,也可以出现在同知的桌案上,至于是出现在黄知府的桌案上还是出现在同知的桌案上那就要看王县丞的做法了”知府是一个行省最大的父母官,同知虽然比知府小一个品阶,但是却是可以制约知府的同知是有监察权的。“这样能行吗万一那王远要是不配合呢”“我看同知大人和知府大人之间关系并不像表现上看到的那么融洽您忘了,之前您去荆州办事的时候,同一件事情,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知府大人更像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所以我才说您可以先将这件事告诉王远,让王远来做选择”“那要是王远就真的是个不开眼的一定要将这件事闹大呢”王远是黄知府的人,要是直接将这件事告诉黄知府了呢“再不济,您也还有京城的关系可以动用骆池也在湖广行省,黄知府就算是再不给您面子,看在策骆池的面子上,黄知府也不会太过分所以您不用担心而且黄知府在湖广行省这么多年,可不是个什么太干净的人物若是真的黄知府太过分,那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了您太小看京城的那些人了黄知府的官可不小,下一步就应该是回京城做京官了京官的竞争多有大您在京城是知道的黄知府要是没了希望,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有了希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宋祁蹙眉。“这样做是不是太反复无常了”“父亲,您可是在皇上面前弹劾了太子的人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您已经是反复无常的人了所以这样,您不如就做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这样对您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坏事”宋祁无语。当初进宫去弹劾太子这件事,对宋家来说是一个好事,但是对于宋祁来说差不多就是断了仕途了。“所以啊父亲,您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而且秦武进京的事情对于父亲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您只管做您觉得正确的事情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您别管也不要管王远那边,不论王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您只要将这些东西告诉给王远知道。剩下的该怎么做那就是王远自己的事情了”宋祁点头。先按照宋凝蕊的法子去试试王远的打算,要是王远真的这么倔强,那到时候自己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先吃饭吧听你姨娘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往外跑”“恩父亲,长阳县东边挨着辕河,您也知道辕河夏天常年发生水患今年夏天还没来,但是听老一辈的人说今年又是个容易发生水患的一年,所以我想着防范于未然我听说有一个水道桥梁的老者在附近,我这些天就是去找他去了”宋祁愕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听说,要是真的这么有本事的人,你该直接告诉我,我应该请了人回来才是”“要是需要您去将人请回来,我早就开口了彭先生是个性子古怪的人之前曾经给官府提建议,但是官府的人不仅没有听,还差一点革除了他的功名,将人打了一顿板子之后将人赶了出去读书人都是爱惜名声的,官府这么一闹。彭琦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所以后来彭琦就带着妻儿老小归隐山林,要不是因为我之前偶然间听人说起,也不知道这长阳县藏着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父亲是县令,是长阳县的父母官,要是您去请彭先生出来,只怕彭先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宋凝蕊就是知道彭琦的性子,才会处处小心。宋祁看着宋凝蕊,一脸不赞同。“不论怎么说你都是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呢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以后你的亲事都会受影响的”宋凝蕊耸耸肩。“父亲不用担心,您该相信我才是而且您不会将我真的留在这里找个人嫁了吧既然以后迟早是要回京城的那我在这里做的事情说又会这么多嘴传到京城去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父亲着想,所以您不用担心,我肯定是不会给您闯祸的以后回了京城,谁又知道之前的这些事情呢”当然不排除有长舌妇这么无聊,只是自己在彭琦面前都是一副男子的打扮,就算是有人看出他是一个女孩子,那又如何她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难不成还真的有人这么无聊专门将她的事情说出去不成。“你这孩子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而且韩国公世子爷也不是不知道我做的事情,目前她还没有觉得如何所以您不用担心”宋祁更无语。“你就确定你以后会嫁到韩国公府去”“那倒不是只有有骆池帮着说话,事情就不会被传得那么离谱”这边陈氏和王远和离之后,陈二爷就被放了回去。陈家一家人看到陈二爷被打成这样,就没有一个人不气愤的。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陈四爷也忍不住露胳膊挽袖子的要去和王远干一架。“人没事就好了,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这样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倒要看看王远以后能走多远”陈家老太太气的喘着粗气,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生气“娘,难不成就这么算了王远这么多年能走到今天那一次不是靠着我们王家的扶持现在王远竟然能这么无耻的让二哥受了私刑”陈四爷看着床上躺着的二哥,一脸愤懑。“那你还能怎么办王远都能将你二哥弄到大牢里待两天,你们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王远现在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们陈家也能在仕途上站稳脚跟了当真是白日做梦既然王远这么想要摆脱我们陈家,那就遂了他的意我倒要看看新来的县令就能容忍王远”老太太语气冰冷,王远这么多年得罪了多少人自己都不知道了吧宋祁到了任上之后,王远还不知道收敛,仗着自己在长阳县的时间长,对宋大人要做的事情指手画脚,恨不能以自己的意见为主。只怕是现在宋祁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王远。“那二哥”“你以为那王远能走多长时间,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以后王远若是回来求着陈家帮忙,陈家敢有人帮忙,我就不认这个人是陈家的人并且我会将人全部赶出去”老太太这话是对着陈氏说的,自己的这个女儿,她真的担心陈氏会因为王远的几句话就心软。“娘”“有什么意义,去看看你二哥你二哥可是你的手足兄弟,你觉得你二哥的委屈还不如王远一个外人的事情重要吗”陈氏低下头。“是娘,我知道了我不会心软做出不利于陈家的事情的”“你知道就好老二媳妇,好好照顾老二都回去吧让你们二哥好好休息”等老太太还有屋里的人都离开了,这才去床边看着陈二爷暗自落泪。陈二爷看着自己的妻子,努力的睁大眼睛低声道:“你哭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早就知道王远那小子天生反骨,看他忍了这么多年,还以为他不会爆发出来的,倒是没想到我是高估了他”“你还说之前我就和你说不要这么冲动,不要这么冲动你什么时候听了我的话了要不是因为你莽撞,这一次怎么会吃这样的亏吃一堑长一智,老爷,您以后可前往不能这样了我们跟着心里多担心多害怕啊”陈二爷本来想要说没多大的事情,但看着妻子哭的红肿的眼睛,那话到底是被咽了回去。“我知道了你别哭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行了吧你也赶紧去休息吧眼睛都肿了”王远从陈氏走了之后,就洋洋自得,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任何人管着,可以随心所欲了。杜娇娘一直等着王远的结果,下午陈氏过来将所有的嫁妆搬走的一瞬间,杜娇娘就知道事情终究还是朝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走了。做完了一切,王远一脸笑意的过来和杜娇娘说话。“娇娘,你之前受委屈了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可以将你扶正了你愿意吗”王远不是不知道不能宠妾灭妻这一说,但是这里是长阳县,天高皇帝远的谁去管这些事情啊就算是有人想要管,也不会这么无聊的去管这件事“老爷,您不该和太太和离的你有了陈家的帮助会如虎添翼但是要是没有陈家的帮助,对您来说就是少了一个很大助力”王远脸上的笑容僵住,看着杜娇娘不高兴的反问:“在你的心中,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陈家什么都不是在你的心中,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靠着陈家才能得到今天成就的人”杜娇娘摇头。就算是心里这么想的,杜娇娘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回答“不是老爷您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自己的努力但是您应该知道,陈家至于您就是踏脚石有了踏脚石您就能比之前站的更高,走的更远”王远冷笑一声。“呵那又如何你觉得现在陈家还能帮着我吗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垫脚石,而是绊脚石了陈家这些年越发的贪得无厌,只想要从我身上捞好处你不知道,也不明白所以我和陈家分开是之前我就想要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我总算是找到机会了,我怎么可能让陈家成为我的拖累陈氏之前做了多少事情,坏了多少我的事情若不是因为陈氏的那张嘴,现在我也不会在整个长阳县都没有什么朋友”杜娇娘听着王远的抱怨,心中生出了几分唇亡齿寒的冷意。陈氏对王远这么好都能被舍弃,自己呢现在还有几分好颜色,那以后没了这好颜色,王远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呢“老爷,您是一家之主,您要做什么决定都可以但是我不能做您的正妻”王远蹙眉,怀疑的看着杜娇娘。杜娇娘低着头,一脸苦涩。“妾身能跟着老爷已经是妾身的荣幸了妾身出生贱籍,多亏了老爷才能远离那个火坑能伺候老爷已经是妾身的福分,怎么还能奢望老爷将妾身扶正妾身的身份不是秘密,稍微打听就知道妾身的身份所以妾身不能牵连的老爷让老爷以后出去被人耻笑”王远就如同是被一头冷水兜头浇下,将他心中的那些兴奋和狂躁的小火苗全部扑灭了。王远冷静下来才想到了刚刚自己的说的话,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杜娇娘看着王远的眼神从狂热渐渐的转冷,顿时心中一阵冷笑。果然没有一个人是靠的住的,嘴上说的再好听,等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考虑的比谁都多。“娇娘,我不想委屈了你”这个时候了,王远竟然还想要演戏。“妾身不觉得委屈,只要能在老爷您身边伺候,妾身就不觉得委屈只要老爷不将我赶走妾身就一直呆在老爷身边照顾老爷,伺候老爷”这话说的王远心中舒畅,就像是冰天雪地中冻了大半天的人喝了一壶热茶,一直暖到了人的心里。“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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