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碧嘟嘟嘴，放开了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问道：“祖母行不行嘛我保证我吃的不多的”老夫人何尝不知道眼前的这对母女都是有些私心的，但老夫人却没有揭穿，而是笑着道：“行准是你又听说了晚上有你喜欢的秘制乳鸽，所以才想着陪我这个老人家吃饭的”宋凝碧拉着老夫人的衣袖不依。到了晚上，宋凝蕊牵着宋植过来，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宋程氏和宋凝碧也在在才好呢要是不在，岂不是还要老夫人专门叫了他们过来宋凝蕊进门先看了在老夫人下垂手坐着的宋程氏一眼，不过是飘过并没有停留，却让宋程氏心中一紧她刚刚竟然生出一种自己眼前站的是姜锦的错觉当年她端着药去服侍姜锦的时候，姜锦每次喝药看着她的眼神就和现在的宋凝蕊一样明明洞悉一切，却什么都不说，就像是自己在她们面前无所遁形一样宋凝碧看了一眼宋凝蕊身上已经洗的褪色的夹袄，冷哼一声自己身上穿的可是新作的夹袄，边缘还绣着白色的狐狸毛呢对比宋凝蕊，宋凝碧觉得自己这个占了名分的长姐连府中的下人都不如宋凝蕊落落大方的上前给老夫人行礼，然后才给宋程氏行礼老夫人却没有理会宋凝蕊，而是看着宋植笑着道：“小植，道祖母这边来今天厨房刚做了玫瑰糕，你过来尝尝”完全没有招呼宋凝蕊的意思，宋凝蕊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抱着一个包袱坐下了宋凝碧就看不惯宋凝蕊的样子，看着宋凝蕊坐下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果然是没有娘教的人，好不知道规矩祖母让你坐下了吗你就自己坐下了”老夫人那玫瑰糕给宋植吃，眉宇间都是冷漠宋程氏端着茶杯喝茶，却掩藏不住她眼角眉梢的得意看来是没有人开口给她说话了宋凝碧心中冷笑“祖母，既然说到规矩，那孙女也有几句话说”宋凝蕊看着老夫人语气平静的说道，老夫人头都没抬，宋程氏却紧紧皱眉“我是有爹生没娘教的，谁让我生母不在了我又被关在了后院好几年这不知道礼数理所应当，但妹妹你可是继母亲自教导的，我看这礼数也不怎么怎么样吗”宋凝蕊嘲讽的语气让宋凝碧气的脸色铁青，不顾自己母亲的阻拦，站起身指着宋凝蕊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也敢说我的礼数”“我当然不算什么东西了论嫡论长，你都该叫我一声嫡长姐见到长姐却是连起身都不曾，难不成这就是继母的教养可真是让我这个不知道礼数的人大开眼界呢”宋凝蕊说的是宋凝碧，却是看着宋程氏的宋程氏脸色难看，但显然没有和宋凝蕊争锋相对的打算“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称什么嫡长姐”宋凝碧气的就扑上来咬人了“我生母可是父亲三媒六聘娶进门的，你的母亲被扶正的时候还要在我母亲的灵前磕头若是没有磕头，那你母亲还不算这个府里的正经夫人你说我不算嫡长女，那是你代表父亲给我生母写了休书吗还是宋家的家谱里没有我生母的名字还是如今在朝中任正三品詹士府詹士的父亲连三媒六聘的大礼都不认了，自认你母亲当年从偏门抬进来的礼数了”这一句句简直就是直接插在宋程氏身上的钢刀。宋程氏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平妻转正的身份，就算现在整个宋家她是宗妇，但因为姜锦的关系，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不会忘记姜锦是开了大门从大门迎娶，而她是从偏门抬进来的事实平妻也是妻，可是转正的妻但说起来不过是个比妾侍身份高一点的小妾罢了“够了”宋程氏到底是沉不住气，出声暴喝道：“大丫头，你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一句句得很有意思吗”“继母可不要怨怪我，可是二妹妹先说的规矩啊我现在不过是就规矩论规矩有什么错吗难不成我不是这宋家的嫡长女，还是父亲已经休了我的母亲了”宋凝蕊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程氏宋程氏气的脸色铁青，宋凝碧看着宋凝蕊气的浑身颤抖“你不过是连个下人都比不上的扫把星”“凝碧”话未说完，宋程氏就厉声打断饿了宋凝碧的话宋凝蕊却拍手笑道：“二妹妹再大声些最好去监察院门口大叫一通，这样正好落实了父亲宠妾灭妻，苛待嫡长女的名声”“吵什么你们当我不在吗”老夫人冷声开口，宋植吓得缩在了一边说完先是责备的看着宋凝蕊道：“既然知道自己是长姐，怎么就只知道让弟弟妹妹行礼，不知道让着些弟弟妹妹”宋凝蕊心中冷笑。“祖母，实在对不起，没有人教我要让着弟弟妹妹，毕竟我一个人在后院呆了三年”老夫人不接宋凝蕊的话，转而看向宋程氏冷声道：“还是你亲自教养出来的规矩呢在长辈面前争锋相对，争口舌之力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规矩”宋程氏面红耳赤，手中的帕子都撰了成团宋凝碧也是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看着可怜兮兮“大丫头，你若是每次出来都是戾气这么重，以后你还是好好的呆在涵香苑，等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再说”宋凝蕊不以为忤，而是将手中的包袱给老夫人看：“祖母，不是孙女戾气重，也不是孙女想要出来，是出了事孙女不得不出来若是祖母您觉得宋家的脸面不重要，那孙女现在就回去，绝无二话”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宋凝蕊一眼，将手中的玫瑰糕给了宋植，接过画纤手中的帕子擦了手，这才问宋凝蕊：“你拿了什么什么东西关乎宋家的脸面”“这是继母给孙女准备的参加柳家宴请的衣服孙女倒是无所谓，但这衣服穿出去不仅仅是会丢自己的脸，也会连累宋家丢脸”宋凝蕊边说边打开了包袱，露出里面的深灰色的短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