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此吗不论是魏德还是这宋家的人她都不信宋怜心中腹诽“所以我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祖母之前清音教我针线的时候，曾经说过我母亲是一个蕙质兰心，心地善良的人尤其是女红做得极好，如今府中王娘子会的雁子回针便是我母亲教她的祖母，您能告诉我事情真相吗”老夫人只想要逃避，看着宋凝蕊就想到了姜锦。就想到了姜锦临死前将宋凝蕊和宋植托付给她的场景，即便是那个时候姜锦已经知道了一切已经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那眼神还是不怒不怨，澄明的看着她。在那样的眼神之下，老夫人第一次感觉到自惭形秽不由得想到了礼佛时那端坐着的观世音菩萨“大丫头没有什么事情真相你母亲姜锦不过是生了病，药石无医罢了魏德所说的话，也不过是信口雌黄，不足为信你回去吧我乏了，想要休息了”老夫人按着眉心，靠在黄柏木飞龙莲花纹折叠式炕桌上不再说话。宋凝蕊站起身行礼，而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等宋凝蕊走了，老夫人这才起身去了佛堂，在紫檀木雕的观世音像前跪下，双手合十念着佛经。仿佛这样便能将心中的那些不安和困惑都带走一般宋凝蕊出了长生院，缓缓地走在青石小道上。拾叶和清音只是静静的跟在宋凝蕊的身后，不发一言。“清音”宋凝蕊开口叫道。清音一惊，忙答应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清音心中一惊，嘴巴下意识的紧抿。不敢说出任何一句话来在宋凝蕊身边伺候的这近一个月来，他算是已经摸清了宋凝蕊的性子了这位大小姐看着很淡然，对任何事情都不是很伤心但只要是她注意的事情，就一定会想办法办好如今魏姑爷将六年前的事情捅破，若是大小姐还是在后罩房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但现在大小姐已经从后罩房出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拾叶，清音想想就觉得头疼。一路沉默着到了涵香苑，清音没有进主屋，他下意识的回避着宋凝蕊。但宋凝蕊注定不会让清音这么容易的混过去。“清音，你进来陪我说会话”宋凝蕊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宋凝蕊，如同清冷的月光凝望着大地，清音心中一颤，下意识的想要回绝。可转念一想，自己什么时候有拒绝的权利了。故作镇定的迈出脚，跟着宋凝蕊的步子进了屋。拾叶蹲身行礼，慢悠悠的出去，并带上了房门。“吱呀”的声音在清音的心中无限放大，无限被拉长，更加重了清音心中的紧张。“大小姐，奴婢给你泡茶吧”清音被宋凝蕊审视的眼神打量的浑身不自在。宋凝蕊自己抬手给自己到了一杯温水，也给清音倒了一杯。“奴婢不敢”“清音，喝了我倒的茶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凝蕊笑着将倒满了茶水的釉下五彩春草纹茶盏推到清音的面前。清音僵直的坐着，看着盛着淡黄色茶水的茶盏不知所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宋凝蕊却噗嗤一声乐了。“清音，你跟在我身边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时间不短了我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是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迁怒于你”清音愧疚的低下头。宋凝蕊正色看着清音。“我知道我娘逝世这件事肯定是有蹊跷的你也肯定是知道什么但并不愿意告诉我，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和府中的人有关吧”清音抿紧了嘴唇，大有不论宋凝蕊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架势。宋凝蕊叹气，清音这丫头的嘴倒真的和蚌壳一样紧。“那不如我们换一个方法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宋家的是，你让我去麻烦别人来查就不太好了是吧”清音愕然抬头，惊慌的眼神正好撞进了宋凝蕊审视的淡漠的眼神中清音像是被烫着一般，连连摆手道：“大小姐，您饶了我吧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清音，我娘在的时候你应该是见过我娘的不然你不会知道王娘子的针线是跟着我娘学的今日听祖母话中的意思，对我娘也是策赞赏有加但既然我娘是这样好的一个人，这府中在的丫头婆子只要是见过我娘的都有一个好评价为什么在我娘病逝之后，这府中找不到任何一副我娘的画像，我娘的生辰忌日为何见不到任何人祭拜我娘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没有没有夫人性子和善，之前是忽然病倒的”话一出口，清音就感觉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忽然病倒”宋凝蕊微微扬眉，看着清音似笑非笑的问：“我娘不是生了弟弟之后就身子不好吗有怎么会忽然病倒”“奴婢奴婢那个时候年纪尚幼，又刚刚进府，所以记得不真切”宋凝蕊闭了闭眼，知道清音肯定是知道什么，却又因为顾忌太多，所以不敢说。“我娘是被程氏害死的吗”“不是”清音想也不想直接反驳。不是程氏，这怎么可能呢“是这附中的人害死了我娘吗”清音心中一抖，害死夫人大小姐已经认定了夫人不是病逝吗“大小姐，奴婢当年进府的时候不过九岁虚岁也才十岁，刚刚进府就被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扫地学规矩夫人我只见过一面，后面的话都是从此后夫人的奴婢口中听到的奴婢对夫人的病情并不知道只是奴婢知道夫人是忽然之间就病倒了后来老夫人、老爷都请了大夫回来给夫人瞧病，甚至还请了宫中的太医来给夫人瞧病但都是药石无力夫人缠绵病榻半年便撒手人寰了”宋凝蕊垂眸，思考着清音话中的漏洞。良久才抬头问：“彼时你不过是祖母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那你是怎么见到我母亲的祖母若是差人办事自然有一等丫头和二等丫头跑腿，轮不到你除非是我母亲来见祖母的时候，你才有可能见到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