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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辰为什么坚持，陈可凡当然明白。

李妈妈的死，是李洛辰心里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亲眼目睹妈妈被抬走。亲眼看着自己变成孤身一人这样的打击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致命的。更何况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陈可凡和李洛辰一样，他们都是被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妈妈在他们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几乎可以说是分担了全部的生命。

“老陈，我问你。”李洛辰说，“如果你是我，妈妈死的不明不白，你会怎么做”

“我”陈可凡犹豫了。

不用陈可凡说，李洛辰也懂得：“我了解你。你一定会和我一样。你会努力查清楚真相，你会努力去给妈妈报仇就和我一样。”

“哎。”陈可凡不是不懂他，他是心疼他。“都这么多年了，就算你想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啊你还是，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你现在成家了。结婚了，你有老婆。以后还会有孩子你不为他们考虑考虑吗”

李洛辰笑了笑，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陈可凡突然有点发慌，“你不会是想指望我给你养老婆孩子吧”

李洛辰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当然啊咱俩这种关系。我哪天要是不在了。老婆孩子就都托付给你了。你的人品我相信。他们有你照顾我死也瞑目了。”

李洛辰这么信得过他，但他却要亲手杀死李洛辰未出世的孩子陈可凡无比的愧疚。

“怎么搞的这么凝重啊”李洛辰笑说，“我这还没死呢有什么事儿等我死了再说吧”

“呸呸呸”陈可凡嫌弃的推了他一把，“你才多大的小岁数你比我小十几岁呢在我面前少死死死的我今天告诉你吧。就算是我死，你都不会死的”

李洛辰的身体状态真的非常不好了。被陈可凡轻轻推了一下，他又开始咳嗽。

不愿让陈可凡看出端倪，李洛辰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生老病死，谁能预测的到呢我妈死的时候也就和我差不多......所以啊，要在能安排的时候安排清楚了，这样以后就没有遗憾了。”

“快别开玩笑了。”陈可凡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李洛辰说，“如果我有什么事儿，沈琳就拜托你照顾了。”

“拜托我照顾”陈可凡觉得李洛辰是又烦小心眼了，“你希望我怎么照顾她娶她吗”

“要是她愿意，那当然是最好的了。”李洛辰大方的不像话，陈可凡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娶她，爱她，照顾她别像我这样，像个混蛋似的，总会惹她哭。”

陈可凡很想问问李洛辰这话是，但转念一想，这话问起来太无聊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混蛋啊”陈可凡挖苦着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混蛋呢”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李洛辰的笑容有几分酸涩，“只有做个坏蛋才能拥有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