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面不改色:“什么耳环沁姐姐的家世比我好一百倍,你要什么首饰没有,怎么反过来跟我要”

“小云勒死芬芳时,不小心掉落了一只耳环,我知道被你找到了,给我吧。”沁夫人伸出手,洁白的掌心一条条掌纹清晰。

酒酒倒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来找她,这么直接地说话,微微眯了下眼睛:“沁姐姐承认杀人了”

沁夫人遗憾地摇摇头:“是啊,可惜百密一疏,要不是这只耳环,等昨晚的事情被淑妃娘娘知道了,你少不了一顿苦难。”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么嚣张,是觉得她奈何不了她吗酒酒眸子冷寂下来:“我就是不给你又如何硬抢吗”

“你真的不给我”沁夫人站了起来。

酒酒回视她:“我不会给。”

话音一落,身后就又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气度:“这怕不是侧妃娘娘说不给,就能不给的吧。”

酒酒转身,就看到小云扶着一位从未见过的中年妇人进门,这妇人已经四十余岁,穿着一件酱棕色的比甲,颇为尊贵,看起来身份不低,酒酒打量了她几眼,才问:“这夫人是”

沁夫人笑了笑:“我娘。”

沁夫人娘家是户部尚书,所以这位就是户部尚书诸夫人酒酒也笑了:“沁夫人果然好手段,我都让银鹭封了府,不准任何人进出,令堂竟然还能来到妙音阁。”

诸夫人慢声说:“没办法,小女做事不干净,我总要来帮她善后。侧妃,且看在老身的面子上,放过我女儿一回如何”

说是请求,语气却是命令,酒酒越听越不顺耳,面上还保持着微笑:“诸夫人说错了,从来就不是我不肯放过沁夫人,而是沁夫人三番四次对我下手,我只是想过安生日子,奈何她处处容不下我。”

算一算,这都是这位贤良淑德的沁夫人第二次对她下手了。

她比湘夫人还要可恶,起码湘夫人下手都是实名制,而她先是利用萍娘子,现在又利用芬芳,每次都是坏事做尽,自己却片叶不沾身,虚伪至极。

诸夫人由小云扶着,堂而皇之地走到主位上坐下:“小女对景王爷是自小爱慕,一直梦想着成为景王妃,可惜福薄,两年前怀上了孩子却还是掉了,而侧妃你刚入府不到两个月,非但独得王爷宠爱,还怀了小世子成了侧妃,她难免妒忌,这也是人之常情。”

酒酒反唇相讥:“哦这么说,我得宠我怀孕反而是我的错人之常情沁夫人看起来是断断容不下我,我为了保自己的命,也要把她赶出府去,想必诸夫人也能理解我的人之常情”

诸夫人威逼不成便来利诱:“老身知道,侧妃出身不高,在王府有王爷庇护才能有立足之地,但侧妃可有想过,出了王府,在勋贵云集的盛乐,侧妃要如何抬得起头”

酒酒目光盯着她:“一个人的出身是天注定的,我就是不想到了又能如何”

诸夫人从容地道:“老身听小女说你长得颇像我那二女儿,今日一见,确实是像,这也是一段缘分,如果侧妃不嫌弃,老身愿意收侧妃为义女,以后你就是诸家三小姐,在盛乐岂不是更能站稳脚跟”

酒酒凝眸:“诸夫人要收我为义女”

“是,以后你和沁儿就是真正的姐妹,王府里互相扶持,你是侧妃,将来沁儿是正妃,也算成就一段佳话。”诸夫人自以为开出极好的条件,笃定酒酒一定会感激涕零,挺直了腰做好了等酒酒来跪拜答谢的准备。

酒酒越听越想笑,唇瓣勾了一下:“沁夫人还想封妃”

“沁儿是我们诸家的大小姐,自然应该是封妃。”

酒酒终是忍不住了,笑了起来:“诸夫人这一番话说得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站了起来,脸色陡然一沉:“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这么不要脸的,要我放过沁夫人,还要我让位给沁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诸家是什么皇亲国戚,一个义女的身份竟然这么矜贵,也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诸夫人神色急剧冷下来:“侧妃这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酒酒直接将手往门外一引:“妙音阁不欢迎两位,慢走,不送。”

诸夫人与沁夫人均是沉着脸看着她,母女两如出一辙的阴冷,酒酒并不惧她们,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诸夫人短促冷笑:“来人”

酒酒尚未做出反应,突然就有一双手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

酒酒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扑倒,她双手及时撑住桌子才不至于撞上桌角,她倏地回头,门被“砰”的一声被人关上,门前守着两个健壮的仆妇。

酒酒再看向端坐不动的母女:“诸大人,沁夫人,何意”

沁夫人并不说话,悠闲地喝着茶。

诸夫人看了看她,忽然从头上拔下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厉声喊道:“我还要问问你呢侧妃娘娘杖着有王爷宠爱竟就这般嚣张,我好歹也是当朝三品诰命夫人,你竟敢伤我”

她突然来这么一下,酒酒短暂一愣然后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面上浮现出愤怒之色。

“听说诸家书香门第,诸大人虽然掌管户部,但为官清廉,诸夫人亦是出身钟鼎之家的大家闺秀,所以才能养出沁夫人那般兰心蕙性的人,现在我才算知道,沁夫人确实家学渊源。”

原来是她娘身上学来的手段,难怪这么了得。

酒酒慢慢站了起来:“不过,我只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弱女子,如何能在沁夫人在场的情况下,伤到诸夫人你想恶人先告状,也要讲清楚事情的合理性。”

“逻辑”诸夫人大笑,“侧妃娘娘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你肚子里有景王爷的孩子,就真能横着走吗我告诉你吧,孩子多的是女人可以给王爷生,但户部尚书只有一个,你说王爷到底是信你还是信我”

酒酒眉间现出怒色:“你”

她双手忽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宛如台上压顶般压在他的肩膀上,她被人用力按在地上,仆妇骂道:“尚书夫人说话,你还不跪下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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