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这条官路来往的商客特别多,南来北往的一都有上千人,故而那家点的生意特别的好,只不过把京城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苏果果到无所谓什么京城的名声,她此次出来是为了找义父青牛道长的。

驴车一路颠簸,寒地冻的,渐渐三人也没了话。

大概跑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城门。

苏果果她们后半段都是跟着驴车走的,太冷了,要一直坐在驴车上,等到了京城,非要冻成冰棍不可。

二人辞别老汉,进了京城。

苏果果找了个茶馆,点了两杯茶,一桌点心,也暖和暖和再。

平了不得,总之跟着主子,保护主子的安全,他就是有功之臣,至于找得找不到青牛道长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明前的碧螺春,顶级的各式糕点,这一桌,花了五十两银子。

苏果果咕噜噜一大口茶喝下,茶杯一搁,揉着肚子,笑眯眯的瞧着平。

“舒坦。”

平赔笑。

“姐,要不找个地方先住下吧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走了快半了。”

“我都听你的,你住咱就住,你走,咱就走。”

平笑了,开玩笑的语气。

“姐,那奴才可就做一回主了。”

“走。”

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茶楼。

诺大的京城,花花世界,满眼的招牌,满眼的百姓。

满。

苏果果眼尖,人群之中,就发现了一个赖头。

“许道士”

平一愣,抬眼一看,是个极为难看的老年光头,头上脸上赖赖巴巴的。

许道士一看是苏果果,老道士跑的比兔子还快

苏果果和平推开人群,紧追不舍,追了七条街,愣是把他追丢了。

俩儿累的叉着腰原地喘气。

头顶上,许道士的声音响起。

“丫头,你总追贫道做什么”

苏果果一惊,抬头只见一个歪脖子粗树枝上,许道士笑呵呵的蹲着看着她俩。

苏果果恭敬的拜道。

“义父,您听我。”

许道士抬手。

“打住贫道可不敢认您为女儿。贫道是想,咱们就此别过,您呢就当从来没见过贫道就可以了。”

平怒指树上的许道士。

“老头,你别不识抬举,咱家姐金枝玉叶,你好歹下来话吧”

“哎呦这位爷,恕贫道无礼了。贫道却不敢下来,那咱们就此别过。”

苏果果一下跪在地上。

“义父义父”

许道士站在人家的高墙之上,见苏果果跪下,不觉跪在墙上。天才一秒记住

“姑娘大礼了,贫道可不敢当,折寿了。”

“义父我,我与阿九情同亲姐妹,她十分想念您呀。您,您就算要走,好歹,好歹留下一封信,或者什么东西,也算是给九,一个安慰吧。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道观生活那么多年,苦呀。”

许道士眼中含泪,咬着嘴唇,有股腥味溢出。

许道士给苏果果磕头。

“姑娘明中午,四方桥我们不见不散。我自会留一封书信给九她。”

“多谢义父。”

许道士一转身,不见了。

平急忙扶着苏果果站起身。

苏果果舒坦,甭管怎么,总算是留下一丝把老头带到陈玄烨身边的希望。

既有了约定,苏果果便不在顾虑吃喝玩乐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俩还是找个住的客栈。

人间客栈。

四开的大门,三层高,琉璃瓦的屋顶,阳光一照,晃眼睛都,后院也特别宽敞。整体上,就是一尘不染的感觉。

就这么一家客栈,在京城根本不入流,便宜。

平故意带苏果果开这样的客栈的,这里安全。

京城什么样的客栈最多

第一种,招待外地官员的客栈式酒楼,比如高升楼,清风店。

第二种,招待外地进京赶考的客栈式酒楼,比如连胜店,文萃楼,状元楼这类的。

这人间客栈来就极有意思。

平告诉苏果果,这里有股泔水缸的味道。

就是这招牌也是有一股子泔水缸的味道。

苏果果不解其意,问询,平这子卖关子,不,只是招呼掌柜的开两间房。

掌柜的诉苦,客人太多,就一间。

平摆摆手。

“那一间就一间吧。我们夫妻二人就将就住了。”

“好嘞,老爷,夫人,楼上请嘞您了。”

二人进了房间。

苏果果撵走掌柜的,门一关。

平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瞧着她。

苏果果指着他,使劲戳了平的脑袋。

“算你子跪的快还敢占我的便宜。”

“姐拿人家也是没办法嘛。咱们总不能兄妹什么的吧”

“好了,少废话。”

苏果果一屁股坐在桌前。

苏果果锁眉瞧着平。

“起来吧。”

“谢姐您。”

苏果果挑眉问。

“那你倒是,这里怎么有股泔水缸的味道”

平坏笑的虚指周围,又指了指耳朵。

苏果果懵脸,挠了挠脸颊,竖着耳朵听。

还真听见有人读书的声音。

苏果果一愣,起身,推开门,竖着耳朵站在走廊。

好嘛,这声音在把头那间房传来的。

那语调,酸腐至极听了都叫人恶心。

苏果果关门,合计一下,笑了。

苏果果坐下,平笑嘻嘻的旁边伺候着。

“您好像明白了。”

“嘿嘿。你这个比喻还是挺恰当的。酸,真是酸,酸臭酸臭的,真是比泔水缸还难闻。”

原来这人间客栈,住的都是落榜的读书人,满楼的酸腐之气。

人间客栈,也是个落榜的读书人给起的名字。

人间,现实也。

在现实中读圣贤书,好比如大隐隐于市,闹事中读书而不乱其心。

这帮读书人,个个都是穷书生,一心读书考取功名,其它事情,两耳不闻,故而平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姐,不信咱就打个赌。咱在这住个三,我保准这里的书生没有一个会对咱们俩有印象的。”

“我看也是。这些人,都掉书里了,你听那人读书,跟鸡打鸣一样。”

噗。

平笑喷。

二人相视,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姐,你这个比喻简直太恰当了。”

哈哈哈哈。

苏果果拍着桌子大笑,只感觉那书生的读书声越来越像鸡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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