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虽然鄙夷猜测着这二人的关系,那知县面上却仍是十分恭敬的。“殿下说得对,此事该当更为谨慎才是。”随后几人便往公堂而去,公堂两旁正树着肃静回避的牌子。正中是明镜高悬的牌匾。而两旁站着的红衣衙役,他们面上十分严肃,手持杀威棒,十分威严。那知县作为主审官自然是要坐在堂中的,太子只低调的座在堂下右上方的一张太师椅上。他几乎一座在太师椅上后,便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絮絮跟他的近侍顾裴德分站在他左右,这架势是标准的旁听架势。因为此案事关皇家,这过审之时,倒是没什么敢过来旁听的人。不过站在外面的却几乎都是那两个不对付的村子里的来人,他们或许是作为证人而来吧。絮絮可以看到这两个村的人即使站在一处却也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来。而且当下正是谁看谁都不顺眼,就要起架的架势。于此同时那三名犯人正被从牢中提了出来。在经过此处时,那东边的人只齐齐朝着三人淬口水“呸不要脸还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来伤我们村子的人亏我们之前还看在你的份上,几次放过你们村子的人,不想你却是这种人。”一名老者更是气的只差拿着拐杖直戳那三人中年纪最长的老头,与其他人的愤怒相比,他更像是痛心疾首,只扯着那因为面部瘫痪而控制不住的脸型含糊戳道“老伙计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头的人都说了,你怎么能做这种蠢事。”老者的声音虽然也不算小,但因为他说话含糊不清,加上村里其他人的声音更大,他的痛心疾首便也淹没在众人的唾骂里。而与东边村子的人的义愤填膺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西边村子的人此时他们反而只集体沉默着。他们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那三人。那三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村人的注视,其中走在身后的老者只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到他们到了堂前,押送他们的官员只将这三人押着跪了下去,随后便听旁边的衙役们以手中的杀威棒敲击着地面,同时嘴中只沉声念着威武二字,那声音沉郁且透着压人的气势。随着知县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底下的人只被吓得同时跪了下去。随后便听知县沉声问着堂下何人,所犯何事的套话。那三名男子虽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却也还是被知县的架势吓得只伏在地面瑟瑟发抖。倒是刚才那走在最后面的一人低声道“回大人的话,小人陈家村陈由东因与邻村赵家村的人常有龃龉,怀恨在心。只于前几日指使同村陈敬安,陈禹偷了他们工作所在的烟火铺制作的烟火原料,之后我将其合制成火药随后只埋在两村搭界的道路之上,不想却是因此酿成大祸。小民自愿伏罪”这话他说的十分顺畅,想来审讯过程里这些话他便已经说了许多次。如今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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