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受损不说,当胸的箭伤,若是再晚一个小时回来,怕是就得流血不止而死了!
宗政钰站在一边,看着血粼粼的衣服,还有胳膊上、背上的划伤,还有各处的青紫,身为叔叔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这是不拿自己当人么?
真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不成?
宗政钰眼圈通红,一拳砸进墙里。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回来了!”
“还有这个女人,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朝着宫愈低吼着。
宫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拿出棉签、麻药、酒精,擦拭着伤口,倒上了止血粉,重新包扎起来,再拿笔写下了中药方子,交给了宗政钰。
“先去抓药吧,如果不想他们死的话。”
宗政钰气的心口一滞,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拿着药方,出去了。
宫愈站在床边,看着宗政西爵。
许久。
他的眼底似浮现出内疚,柔声道:“对不起。”
他从宗政西爵的口袋里,抽出“赤昼”,收了起来。
一个小人影,从外面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
“粑粑。”
“麻麻!”
慕念一下趴在了床边,看着外沿的宗政西爵,又看了看里沿的上官汐。
一个身上全是血,一个脸色苍白。
一向勇敢冷静少年老成的他,实在是没憋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粑粑,麻麻……呜呜呜……”
“你们不要睡,念念害怕。”
“你们快点醒醒,快点好起来,呜呜……”
“念念不要你们在一起了,念念不要粑粑麻麻结婚了,你们只要活着就好,就算不在一起、就算不陪在念念的身边,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好起来,只要你们还活着,念念可以和以前一样一个人,念念不需要人陪着长大也没关系的。”
“真的,念念很勇敢,念念很乖。”
“呜呜——粑粑,麻麻。”
他站在床边,呜咽着,也不敢太大声,明明很想爬上床,扑进他们的怀里也不敢,他怕他弄疼他们。
最后,他就连哭,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小脸憋得通红。
麻麻说过,要想办法让自己快乐,他不能哭。
站在一旁的宫愈,看到一个刚刚半人高的小家伙,懂事成这样,忍不住上前,将他搂紧怀里。
“没事的,他们没事,睡一觉,就会醒过来,别怕。想哭,就在我的怀里,哭一会儿。”
“呜……叔叔。”
他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情绪,因为宫愈的话,再次憋不住了,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趴在他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
上官汐的眼睫微微动了动,隐约之间,听到了哭泣声,眼睛睁了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
她猛地坐起来,惊呼:“慕容姐姐!”
“麻麻!”慕念一怔,看向上官汐。
上官汐愣了数秒,朝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宗政老宅的宗政西爵的别墅里。
“念念?”
她唇瓣微动。
慕念的情绪彻底崩了,眼泪决堤。
“麻麻,我还以为你,呜呜……麻麻……我还以为我彻底没有麻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