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轻颜怒视着寇恩泰,恨声责问,“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吗”
寇恩泰一手压制着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颌,笑道,“我能答应他让你进门,就已经是对得起他了跟老子抢女人,这样的儿子有什么好”
“见色忘义的狗杂碎”靳轻颜骂完,扭头摆脱下颌处的脏手。
“啧啧啧,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寇恩泰俯身耳语道,“接下来的日子里,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将来怀上的孩子到底是管我叫爸爸还是管我叫爷爷”
说罢,没等靳轻颜弄明白他的意思,就扯着她往床边走去。
情急之下,靳轻颜的身体重心拼命下坠,拖着脚步就是不肯前行。
寇恩泰的笑容越发狰狞,回身便来抱人。
也就在这个当口,靳轻颜飞速弓起膝盖,结结实实地使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两“头”相撞,膝头完胜。
寇恩泰也算是个刚强的男人了,疼得五官都挪了位,居然连声闷哼都没有,就只是松开了靳轻颜,然后弯腰去抱自己的痛处。
重获自由的靳轻颜撒腿就跑,出门之后直奔楼梯口而没有去找快要醉死的秦敬亭,因为他根本帮不了她的忙。
然而,她刚跑到两层楼梯之间的缓台上,寇恩泰就脚步蹒跚地跟了出来,并且秘密吩咐分散在各处的保镖动手抓人。
靳轻颜知道今天这一关恐怕很难通过,于是豁出去脱掉了高跟鞋,并且快速捡起来,拿在手中当作武器。
当她冲下楼梯的时候,立刻有两个保镖围了上来,她把鞋子扔向他们,然后转身跑进了走廊。
十六号别墅的走廊很长很宽,并且两边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客房,利于躲逃,但也更易被抓,真是矛盾得一批。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不利于逃也不利于抓,是另外一种矛盾。
因为来客较多,且有不少人在席上喝高了,于是便被安置在客房小憩甚或过夜。
这样一来,寇家的佣人们可就有的忙了,端茶递水送汤送药,愣是把个原本很宽阔的走廊搞得十分拥挤。
靳轻颜猫着腰穿梭其中、钻来钻去,远远地看见前方同样有两个保镖走了过来,一下子形成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紧张局面。
又走了两步,靳轻颜不得不停下来,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创造奇迹、逃出生天,却在这时,腰上一紧、嘴被捂住,整个人瞬间凌空,随后被抱进了侧前方的一扇房门。
门板关上的那一刻,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回荡,“小孩儿,别怕”
靳轻颜的眼泪啊,瞬间涌了出来。
纪樵放开她的嘴巴松开她的细腰,让她转身与他面对面,两人抵额相对。
“吓到了,是不是”他喃声询问。
靳轻颜摇摇头又点点头,动作间,泪花四溅。
“你、你怎么来了不要命了是不是”她哽咽问道。
纪樵直起身子把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回答,又像喃喃自语,“我家小孩儿跑出来冒险,我能坐得住吗”
“可是”靳轻颜擦干眼泪,抬头仰望,“寇恩泰会要了你的命”
“我不要他的命就不错了”纪樵语气超跩,笑容更是好看。
靳轻颜想让他正经点,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
“里面的客人,很抱歉,我们要对房间做一次例行检查。”
听口吻,像极了警察到酒店扫黄查房。
靳轻颜连忙抬手捂住纪樵的嘴巴,对他耳语道,“你躲起来,等我出去之后你再想办法逃走。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安全离开就打电话报警,老狐狸即使再跋扈也得让警察带我走”
纪樵努唇啄了下她的掌心,把小手拉下去,低声回应,“傻妞,你不知道寇恩泰就是月州的公检法吗警察也奈何不了他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没什么好怕的”
说完,脱掉身上的外套,裹在他家小孩儿的腰上,以两条袖子做腰带,打结固定住衣服,遮住了旗袍的高叉。
紧接着,二人手挽手一起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外面的人一看见靳轻颜,当即紧张起来,这就要过来抓人。
纪樵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不用动粗,她不会跑,我也不会。走吧,带我们去见你们老板。”
王者气场凌驾一切,保镖们不敢怠慢,马上分成两拨,一拨带路,一拨断后,将纪樵和靳轻颜夹在中间往楼上走去。
这会儿,寇恩泰已经能直腰了,可还是疼痛难当。
不过,看见纪樵陪着靳轻颜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弟的疼痛居然得到了缓解,或者说,注意力被转走,也就没那疼了。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在焰城混不下去了吗想来我大月州要饭是吧”寇恩泰阴阳怪气地问道。
纪樵拥着靳轻颜走到沙发前,肩并肩坐下,这才回了句,“老寇,咱们好久没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啊”
寇恩泰轻嗤,“我有请你来我家么嗯请你了么你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到底你我谁才是不要脸”
“你儿子拐了我的女人,你又臭不要脸地觊觎我的女人”纪樵跟着嗤笑,“论起不要脸,你们父子俩都是无敌的”
寇恩泰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的女人可是据我所知,她已经跟我儿子睡过了,并且,刚刚她还勾.引我来着”
“寇恩泰,你别血口喷人”靳轻颜寒声斥责。
“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你和敬亭已经发生过那种事了”寇恩泰顿了顿,“至于刚才,你把旗袍撩得那么高,不是勾.引又是什么你自己说一说,我有诬赖你吗”
纪樵忽然朗笑一声,“老寇,你也一把年纪了,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闪了舌头吗”
寇恩泰也同样发笑,但因为下面还疼着,笑容特别不自然。
“废话少说姓纪的,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至于你嘛,也休想全须全尾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