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说到做到,把靳轻颜抱到教学楼前就放下了。
靳轻颜始终用书本挡着脸,双脚一落地,转身就想逃。
然而,只是转了个身,后衣领就被揪住了。
“小姑娘,咱俩之间,没完”黎冬在她身后煞气满满地宣布。
话音落地,手指松开,靳轻颜恢复了自由。
她连头都不敢回,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冲进教学楼。
第一节课是政治理论,非专业课,脑筋不用绷得那么紧。
靳轻颜一边听政治老太太在上面絮叨,一边百无聊赖地在小本子上胡写乱画。
蓦地,背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细瞧,是纪樵发来的微信。
“居然让黎冬那厮抱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虽然是文字,却自带语音效果。
靳轻颜皱着小脸儿忖了忖,回过去一行字:你觉得我能反抗得了吗
纪樵立马暴怒:反抗不了就选择享受是吗
这个话,怎么看都能让人联想到女性面对犯罪分子时的某种不良心态。
靳轻颜白了一眼微信对话框,选择无视。
正准备把手机收起来,“嗡嗡”声又开始了,这回是纪魔头的来电。
看样子是嫌用文字骂人不解气,非得让她亲耳聆听他的教诲
靳轻颜在心里轻蔑地嗤笑,拒接之后直接换成飞行模式,省的浪费电量。
然而,安静祥和的气氛只维持了不到十分钟,教室的门板忽然被敲响。
政治老太太被打断讲课,略有不悦地将眼镜卡在鼻梁上,扭头喊了声“进”。
门开了,一个穿着深灰色高定羊毛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整个阶梯教室,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校园里不乏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但是像这种气场强悍、成熟稳重的俊朗型男还真是少之又少。
在女生惊艳男生折服的目光之中,纪樵款步踱至讲台旁边。
“老师您好,我是靳轻颜同学的哥哥。家里出了点事儿,我想接她回去,可以吗”他有礼有节地说道。
政治老太太听完,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点头之后望向她的学生们,“靳轻颜同学,跟你哥哥走吧。记得向同学借笔记,这节课很重要。”
靳轻颜充耳不闻,闭着眼睛捂着额头龟缩在座位上。
她多希望这一幕不过是场恶梦,再睁眼就是梦醒时分。
然,纪樵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她的身影,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政治老太太也跟着看向她,甚至示意她身旁的同学叫她一声。
不过,没人能够叫醒一个存心装睡的家伙。
纪樵冷冷地露出单括弧微笑,在十几个女生强行克制却毫无收效的吁声之中,对政治老太太说道,“老师,她应该已经猜到家中出了什么变故,所以难过得双腿发软站不起来。您不介意我把她抱出教室吧”
政治老太太顿时满眼同情,“去吧,好好安抚,千万别让她伤心过度耽误了学业。”
“谢谢老师。”纪樵行了个绅士礼,大步走向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的靳轻颜。
站在座位旁,他徐徐俯身,对她耳语道,“你知道的,既然反抗不了,索性好好享受。”
语毕,帮她收拾完课本,一个“公主抱”将人带离座位。
靳轻颜真是没眼去看教室里的任何人,直把脑袋深深地扎进男人的怀里,做出一副受了刺激的悲恸状。
纪樵路过讲台的时候跟政治老太太温声道别,脚步未停,走出阶梯教室。
这会儿都在上课,校园里没什么人,但是丝毫缓解不了靳轻颜的窘态。
她不反抗也不吭声,由着纪魔头一路把她抱出学校,塞进停在校门口的maybach内。
江森很有眼力见儿地留在车外,许是料到他家二爷定要耗费点时间,于是他特意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热饮给自己暖胃。
靳轻颜窝在座位上,死死地垂眸,想用最怂的样子来软化对方的怒火之矛。
“被黎冬抱的时候羞怯得好像受惊的小鹿,在我怀里却是一副没出息的鹌鹑样非得有这么恶心的对比吗”纪樵的声音很冷。
“你怎么知道黎冬抱过我”靳轻颜好奇地咕哝了一句。
纪樵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逼她不得不跟他四目相对。
“离他远点,听见没有”
靳轻颜忽闪着长睫毛,“你觉得,我能躲的掉吗”
虽说是事实,可是听在纪樵耳中就是叛逆和挑衅。
他危险地眯起深眸,徐徐俯身。
颈部一疼,靳轻颜恨声骂了句“纪魔头,你这个混蛋”,随后扭脸咬住了他的左耳。
转眼间,血液特有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稍稍缓解了颈痛。
终于,纪樵结束了惩罚行动,靳轻颜也反报复完毕。
“离他远点,听见没有”他重复了一遍。
盯着她的脖子,他又说道,“再不长记性,我可就不会这么心慈嘴软了。到那时,就算衣服领子再高、遮瑕膏再厚,也挡不住印记”
靳轻颜恍然间明白,魔头想要的并不是她做不做得到什么,而是要她的态度。
“我会尽己所能躲避黎冬。但是你也知道,那人”
纪樵抬手用拇指压住她的嘴唇,把剩下的话封了起来。
“别的不用你管,你只要做你的纪夫人就行了。”他凉声强调。
靳轻颜又垂眸以对,是啊,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总要对得起那张证啊
纪樵摩挲着她的唇瓣,把上面的一块血渍给揉得干干净净。
“去打破伤风针吧”靳轻颜说道。
其实她没有下死口,他的耳朵只破了一点儿皮,并且被她吸的都不流血了。
纪樵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顺便问问大夫,用不用打狂犬疫苗。”
靳轻颜转眸望向正在外面喝热饮的江森,忍不住笑得肩膀直抖。
前一秒还在玩命撕咬,下一秒却谈笑风生,真是人类版的豺狼和母豹。
笑过之后,靳轻颜正色说道,“黎冬要包我,被我拒绝了。”
纪樵眸光一凛,却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很显然,他早就料到了。
靳轻颜又跟了一句,“最后,他说没完。”
纪樵收回手指,靠在座椅上,斜睨着她的小脸儿,想判断她对黎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被男人锲而不舍地追求,感觉如何”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
靳轻颜又笑出了桃花眼,“纪先生说笑呢吧黎冬那种人,惯会把女人当玩具的,怎么可能追求我,应该只是心血来潮耍着玩儿的”
她不敢“以魔制煞”,同样的,也不敢“以煞制魔”。
两个男人都是狠角色,不是她这个段位的小虾米能够驾驭得了的。
纪樵用星星眼看了她一会儿,徐徐挪动身子,将下巴担在了她的小肩膀上。
“那么,如果我正儿八经地追你,你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