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整,百爪挠心的纪樵终于按捺不住回了四楼。
但,屋里没人。
他和江森找遍每一个角落,都不见小骗子的身影。
“二爷,小夫人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江森面带忧色。
纪樵凝眸忖了忖,拿起手机打给靳轻颜。
响了几声,对方接通,传来的却是许蔷的声音。
“纪先生,颜颜在我这里。”
纪樵眸光一凛,“让她接电话。”
“她吃完药睡下了。”许蔷压低了嗓音,“玩雪着了凉,有点发烧。”
“她什么时候去的你那”纪樵依旧语气不善。
许蔷好像想了想,“大概两个小时前吧”
“好,知道了。”纪樵挂了电话。
许蔷放下手机,终于松了一口气。
“颜颜,魔头实在是太可怕了跟他撒谎,感觉就像奔走在心肌梗死的路上”
靳轻颜笑不出来,接过手机,直接关机。
许蔷坐在床边,帮她掖了掖被子,“内个,送你来的那位帅哥是谁啊”
“黎冬的死党。”靳轻颜很直观地给出了答案。
“谁黎冬的死党”许蔷一脸错愕,“跟那货在一起混的能是好人吗你怎么和这种人凑那么近”
靳轻颜捂着额头,“他虽然与黎冬交好,但跟黎冬不是一类人”
许蔷打断她的话,“不是一类人能玩到一块去你没听过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这句话吗黎冬一直对你心存不轨,当心这是他给你下的套儿”
靳轻颜不想过多地解释,她怕说了那晚在淮扬菜馆的事儿,许蔷会懊恼他们姐弟俩“临阵脱逃”。
“蔷总,你放心,我是不会被欺负的。”
许蔷努唇颔首,“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就被内个流氓给欺负了。不过说真的,你杀红眼的样子比流氓都吓人,哈哈哈”
靳轻颜也跟着浅笑,“后来那倒霉流氓身上的伤可都是您老人家留下的。”
“我是从你的身形步法之中体会到了暴力美学的魅力,于是就照葫芦画瓢狠k那厮,没想到打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崇尚武力”
“蔷总”靳轻颜忽然唤了一声。
许蔷一怔,“嗯怎么了”
靳轻颜拉住许蔷的手,“谢谢你,给了我亲情和友情的双重馈赠。”
“傻瓜”许蔷用另一只手摸摸靳轻颜的长发,“这辈子我就是颜颜的姐姐,如假包换的亲姐姐乖,睡吧,药劲儿应该快要上来了。”
“好。”靳轻颜乖乖闭上了眼睛。
又在床边坐了会儿,许蔷起身离开客卧。
刚来到客厅,就听见了敲门声。
她狐疑地走到门口,轻声询问,“谁”
门外的人声线低沉,“纪樵。”
许蔷一听,“谁”
安静数秒,就听外面又响起另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许小姐,我们二爷来探望夫人,请你开下门。”
许蔷听出来了,这个人是江森,所以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定是魔头无疑。
开了门,果然是他们。
“纪先生,快请进”尽管百般不愿招待,许蔷还是把人让进了屋子。
两个男人走到客厅,江森站住不动,纪樵却脚步未停,直奔客卧。
许蔷惊得几乎目瞪口呆,心中更是疑惑不解,魔头怎么会知道颜颜睡在那间房里啊
殊不知,他的嗅觉敏锐到近乎变.态,一进门就闻到了靳轻颜的余味,然后直奔气味最浓的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许蔷不大放心,想跟上去看看,结果才走两步就被江森给拦住了。
“你干嘛”蔷总吹胡子瞪眼宣示主权,“这里可是我家”
江森望了望被阖上的次卧室房门,“许小姐,二爷想念小夫人,请让他们单独待会儿吧,好吗”
商榷的口吻加上谦和的神态,软化了蔷总的盔甲。
“那行,给他一刻钟,时间一到我就送客。”
“半小时。”江森努力为他家二爷争取权益。
“二十分钟。”
“二十五分钟”
客厅里的两个人在“争分夺秒”,客卧房内却仿佛时间静止。
纪樵站在床边,神色凝重地垂眸望着。
因了发烧的缘故,靳轻颜面色潮红,却有种另类的虚弱美。
纪樵稍稍弯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还是很烫,但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可见正在好转。
“就那么喜欢下雪吗为了玩雪不惜让自己冻病你是不是把脑子给藏起来了”纪樵在心里默默地怼道。
摸完小骗子的额头,又摸摸她的美颊,最后,他把指头搁在了她的嘴巴上。
情不自禁地,指腹一下下刮过柔软的唇瓣,力道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险些感觉不出来。
最后,他俯下身去,把弓唇印在她的嘴上,轻轻地亲吻。
这一吻平息了纪樵内心的怒火,绵延了几个小时的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吻着吻着,他发现自己真的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