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皮肤略为白皙,在这多雨之地,水灵是每个人的特质。

他面红气喘,额头冒着大汗,显然是跑了不短的路,粒粒也明事理,赶紧端过一碗水,递了过来。

“小虎哥,先别急,慢慢说”

这个叫小虎哥的汉子一口把水干了下去,旋即拉着胡神的手,直接往外走去。

“胡神,那群外来人,被莫多蜥给咬了,您再不过去,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莫多蜥”

胡神闻言,神色大震,连忙问道。

“怎么会惹上那种东西”

“来不及解释了,边走边说吧”

说着,两人告别的话都没说一句,快步往外走去。

“粒粒,你在这看着他,我和老头子也过去瞧瞧”

李婶也是挂念着那边的事情,拉着梁叔,就往外边走去。

“这可是个大事,搞不好,修路的事都得凉了。”

隐约间,还能听到那对夫妇的念叨。

“可不是,瞧把虎子急得,都敢直接对胡神上手了”

胡神可是村子最德高望重的医生,一般人,可不敢直接拽他。

“也难怪他急,就是不知道那群人,怎么会惹上莫多蜥,那可是辛达庇佑的圣地啊”

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方城也陷入了沉思。

“你没事了吧”

粒粒看着那盆血水,毕竟是女儿家,眼里流出了一抹恐惧,连忙把血水往外边一倒,旋即坐在方城的床前,主动说起话来。

“你没事了吧”

“嗯”

粒粒的声音好像是悦耳的风铃,清清脆脆的,带着一股自然的清新味,听起来非常舒服。

方城也是被这声音从沉思中拉回来,本能地应了一句。

“你不用担心,胡神的本事很大的,他说你没事了,肯定就是没事了。”

粒粒是在安慰着方城,也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不过,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掉到水里呢”

粒粒捞起方城的潭,可是个死潭,不存在从外边漂流进来的可能,可说方城是附近的人,却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对了,我叫梁美粒,你叫我粒粒就行”

“方城。”

方城简单的报出了名字,对于来历方面,他一来自己也不清楚,二来也不想透露太多,所以选择了直接跳过。

或许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方城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情,连性格也变得沉重起来,少了以往的那些纯正耿直。

一句话说完,两人再无话,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莫多蜥,那是怎么回事”

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方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有话题聊,粒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给方城介绍起来。

南山潭不说是穷山恶水,背靠的,也是深山老林。

特别是这里处于热带起来,村子后面,是上百年的雨林,平常村里人经常会去雨林外部打猎摘草伐木,依靠它为生,故而,那处雨林被他们称之为圣地。

但只要是原生的地

方,便有野性的危险,热带雨林毒虫蛇鸟无数,危机重重,就算是常年生活在附近的村民,也不敢过多深入。

而莫多蜥,则是其中最致命的杀手之一。

那是一种成年体长接近三米的巨型蜥蜴,处于丛林食物链顶端,凶猛强悍,被它袭击过的,致死率高达九成

不过,莫多蜥一般生活在雨林深处,很少到外围活动,与南山潭也是相安无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次的袭击事件。

“肯定是那群人不听劝,非要往圣地深处走,才害上了自己性命”

粒粒也是焦急地抱怨着。

“他们是什么人”

“说是一支考察队,分析我们南山潭开发价值的,前几天跟着大巴一起过来,一共有五个人。

说是要在这里考察一个月,想把这里发展成一个什么生态旅游区

我也不懂那些,只知道若是这事成了的话,县里会专门给咱们村修一条路,以后去集市就方便多了。

就是因为这点,村里才把他们当财主一样供着。

谁知道,发生了这事

这要是闹出了什么事,修路的事,怕是几辈子都没希望了”

粒粒说的也是事情。

一旦考察队出了事情,说明南山潭属于野蛮的危险区域,谁会愿意去投资开发这种地方呢

不过,方城的思绪,却是想到了另外一边。

“从外边来的么”

说不定知道外边的消息,或者有便捷的离开手段,得过去问问

想着,他直接起身,粒粒见状,连忙呼道。

“你这是做什么,才刚醒,胡神叮嘱说要多躺躺的。”

“我已经没事了。”

方城站了起来。

“我之前也懂些医术,有人受伤了,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说着,直接往外边走去,脚步稳健,一点都不像是瞎了的人。

粒粒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感觉到右臂温暖的柔软,方城的心中也是一个激灵,平白被触动了一下。

“不用扶,我可以”

“没事,我带你过去”

粒粒没有放手,若是方城眼睛是亮着的话,分明能看到,粒粒的脸庞,变得红熏熏的,煞是好看。

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方城生的清秀,体格也匀称,无论怎么看,都比村里的那些汉子好看无数倍。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眼睛没了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方城突然问道。

“怎么这么问”

粒粒心头一惊。

“听你的心跳,好像有些不正常”

这么近的距离,以方城的感知,足矣对粒粒的一切情况都了如指掌。

“没有没有,是热的,热的”

粒粒心虚的应了一句,稍稍松开了方城的臂膀,带着他往村中心走去。

她也很是好奇,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伤者被摆着村中央的空地上,蒲草上面,垫着层层芭蕉叶,做成了一张临时的小床,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寸头男子,左边的肋骨下面,已经是血肉模糊,偷着血膜,甚至可以看到破损的肾脏,场面极其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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