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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某酒店内。

左温阳按照手机上收到的地址,准时赴约。

一进屋,看到的便是满脸憔悴,胡茬邋遢的傅也诺。

对方见了他,倏地起身,急声问到:“季南夏呢她人在哪儿”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什么意思知道什么左温阳,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傅也诺把心下的焦急全数转变成了怒火。完全撒在了左温阳的身上。

然而,尽管如此,左温阳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他只是皱了皱眉。语气低沉:“事情就像你听说的那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什么都没听说过你马上把她还给我”

“还什么叫还她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

“”

左温阳的一句话,让傅也诺顿时怔住了话音。

的确,如他所说。季南夏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无论她现在是生还是死,他都没有任何立场要求见她,更没有资格在这里质问任何人。

就算他已经痛苦地快要疯掉了

“傅也诺,你不该到这里来。”

耳边再次响起左温阳的声音。

他的话里带着责怪的意味。还有几分强行压抑住的愤怒。

傅也诺冷眼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如果你没有隐瞒你找到她的事情,我又何必跑到伦敦”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才会害了她。”

“你闭嘴她根本就没有死”

男人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地咆哮着。

他根本不能接受那样的事实,不能接受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就这么轻易香消玉殒。

而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因为他的冲动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那场火,真的和傅家有关吗”

沉默了半晌,傅也诺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他木讷地看着左温阳,迫切地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听到答案。

左温阳没有直接给他答案,只是叹了口气:“起火的源头,是她餐厅里的厨房。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火灾,警方现在还在调查,谁也不能妄下结论。不过,据附近的邻居说,在火灾发生之前,有人看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去过餐厅。”

“那个人是谁”

“那条街上没有监控设备。除了目击者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现在,目击者也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治疗。所以,确切的信息可能暂时还要”

“那她呢那些警察什么都查不到,那他们怎么又能肯定死的人就是她”

傅也诺急声打断了左温阳的话。

尽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他还是试图从任何蛛丝马迹中找到季南夏还活着的希望。

闻言,左温阳顿了一下,语气沉重:“警方已经做过尸检。那具尸体是一名女性死者,而且从还原的体型数据来看,都和她差不多。另外,尸体是从餐厅厨房里找到的。你觉得。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那么碰巧地出现在她的厨房”

“就算几率很小,也不代表不可能。只要dna数据没有匹配,她就有可能还活着”

“尸体烧成那样,已经很难做dna匹配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

“傅也诺,你冷静一点。接受现实吧”左温阳生硬地打断了傅也诺的话。

他的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痛苦,话尾隐约还有努力压制的颤音。

听到这话,傅也诺再次正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半天都没能再发出声音

季南夏的死讯,很快就传回了安宁城。

这个消息,让安宁城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先是季行文和余英双双一病不起,以至于华司集团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而后,又听说傅华擅自以“家长”的名义向全城发出讣告。并宣布即日将要为季南夏举行葬礼。

葬礼的日期,正好定在洛克夫人的生日宴会当天

葬礼的通知发到左氏公馆的时候,左温阳已经回国,正在家里接待客人。

看到通知上写的日期,他微微皱眉。

“傅家这么做,摆明了是故意不想让傅也诺赶回来出席。看来,就算是人死了,傅老爷子也不想让他们再见。”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贺子章坐在对面,不咸不淡道。

闻言。左温阳缓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道:“谈不上合不合意。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也是。”

“洛克夫人的寿宴就在几天之后。你应该也要回去吧”左温阳忽然问。

贺子章点头:“嗯,这次回伦敦之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来安宁城了。”

“你一个人回去”

“你以为呢”

“我想。你父母应该会很想看一看他们的准儿媳吧。”

“你倒是猜得准。”

贺子章没有否认。

正如左温阳所说,他这次返回伦敦,的确会带上傅一曼一起。

毕竟,这桩婚事已经拖延了太久。如果还没有一点动静,家里人估计会不太乐意。

“只不过,现在出了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她肯不肯跟我一起走。”他又顾虑道。

左温阳挑眉:“凭她和季南夏的关系,她大概更想留下来,参加季南夏的葬礼。”

“可惜,就算是绑,我也得把她绑回伦敦去。”

“那傅也诺呢你猜,他会回来。还是留在伦敦”

“照他的脾气,啧”

贺子章耸了耸肩,没有表态。

对面,左温阳也若有意味地扬了扬嘴角。

此时的他,与几天前在伦敦见到傅也诺的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那时痛失至亲的悲痛。早已从他的脸上一扫而空

伦敦,酒店。

看着宋景送来的讣告,傅也诺神色冷漠。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三天后,老爷子会在安宁城为季南夏举行葬礼。不过,那天也是洛克夫人的生日宴。”宋景话中若有顾虑。

然而,面前的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情绪激动,反而丝毫没有半点动容。

“我知道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

“他把葬礼定在这天,就是不想让我回去吧。既然这样,那我又何必回去给他添堵。”傅也诺语气平静。

这样的答复,让宋景有些意外:“那季南夏的葬礼,你不参加了”

“给一个活着的人办什么葬礼,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这”

话音未落,有人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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