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进入前情回顾环节,补订可以解锁新章节哦  陈二夫妻去挑粪,徐莎跟着姥姥坐着牛车去公社。

这待遇,真是完全不同。

徐莎小声的问她姥:“不是说,大队长是陈二家亲戚吗为啥二话不说就直接喷了他们”

徐婆子也跟她一样,压低声音,说:“公社的俞副镇长是你妈的老战友,你妈还在的时候,她就年节都来看我的。现在不在了,也是她给你争取的妇女主任位置。你又是烈士遗孤,大队长多精多爱向上爬的人,咋会得罪你”

徐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这倒是看不出,大队长浓眉大眼的一脸憨厚无私,还是个官迷。

徐婆子又说:“再说,陈徐都是咱上前进村的大姓,他如果不赶紧处理,就怕闹起来影响他以后当选。反正,陈二风评不好,看着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坏坯子,早处理还显得他公正。”

徐莎又哦哦哦,没想到里面道道儿还挺多。

牛车咣当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公社,牛车直接停在了卫生院门口,徐莎放眼看去,尘土飞扬的马路,道路两边有些砖瓦房,不过看得出,不是老百姓家的住宅,反而更像是一些机关单位。

这样一看,估摸着最多七十年代。

甚至有可能是六十年代。

徐婆子跟赶牛车的牛三大叔打了招呼,领着徐莎就进了卫生院,卫生院没有多少人,两个人顺利的看上了病,都不用排队。大夫还挺诧异这点小伤就来看病,不过还是又给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想了想,补充:“别吃发物儿别沾水,结痂了别挠。”

就这个伤口,连开药都不用的。

虽然没啥用,但是徐婆子还挺高兴的,这确定没事儿,就是好事儿。

徐莎:“姥,你给我介绍一下咱们公社吧”

徐婆子一想也是,徐莎总是不能一直在村里,她做妇女主任,少不得要来公社。她骄傲的说:“咱们公社最繁华的一条街,就在你眼前了,气派吧”

徐莎:“”

说实话。

不气派。

不过徐莎还是说:“特气派。”

徐婆子高兴,说:“那可不呢隔壁公社可不如咱们公社,往前走是粮油站,粮油站旁边就是国营饭店,再往前,那是供销社;供销社对门儿就是人民公社,旁边是武装部这边儿你看,这另一头儿,就是理发馆了,那头儿还有”

徐莎赶紧的:“姥,我想剪头发。”

徐婆子:“啥”

她惊了一下,说:“这好端端的,剪头发干啥”

徐莎:“你看我头发枯黄的,就算吃点有营养的都补不回来,不如剪了。还清清爽爽。”打架也方便

徐婆子跟旁人有一千个道道儿,但是到了徐莎这事儿,倒是格外的好说话,立刻:“成,走,姥领你去。咱们想剪头发,我再给你买麦乳精。”

徐莎:“麦乳精啊”

徐婆子:“那个可好了,特有营养。”

徐莎笑了,说:“好的呀。”

既然在这个年代,怎么能不喝麦乳精呢

徐婆子领着徐莎去剪了一个短短的刘胡兰头,只是刘海儿打薄了点,有点后世空气刘海儿的架势。这发型儿要是没有颜值,那就相当的灾难。但是徐莎虽然是个干瘦的小少女,但是胜在小瓜子儿脸大眼睛白皮子。

土哈哈的发型儿落在她的头上,显得俏丽又可爱,格外的萌萌哒。

徐婆子眼睛都看直了,一张脸笑着菊花:“我们家虎妞儿这可真俊。”

徐莎软乎乎的笑,轻轻歪头杀。这立刻又让徐婆子担心起来,说:“虎妞儿这软乎性格,吃亏可咋办啊”

当姥的,格外的操心。

徐莎亮晶晶的大眼睛睫毛颤颤。

徐莎现在软乎吗

特别软乎呀。

毕竟,谁在长辈面前和自己在外头浪的时候是一个样儿呢不是真乖巧也要装乖巧,不是真可爱也要装可爱,不是真软乎也要装软乎呀。

总之,徐莎觉得自己现在最乖。

她挽住徐婆子,脆生生的:“姥,不是说要去买麦乳精吗”

徐婆子立刻:“对,买麦乳精,再去粮站买点大米,去副食品商店买点猪肉,这几个月,你都瘦的不成样子了,姥答应你爸,一定给你好好的养一养,补回来。”

徐莎原来还算有点肉的,但是这几个月,妈妈过世对她造成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消瘦的不成样子,整个人更是绷着神经。就因为她状态不是很好,徐鸿伟才更加愿意把人送回来。

不管如何,当姥姥的是真的疼孩子的。

徐婆子计划的挺好,买这个买那个,但是事实却不从人愿。

麦乳精,没有货。

大米,没有货。

猪肉哦,还有一点点瘦的猪肉,徐婆子不太看得上,但是还是拿下了,又添了一根骨头,说:“回家给你熬骨头汤喝。”

徐莎这可感受到这个年代物资的紧张了,当然啦,她也知道了现在的年月,剪头发的时候,她在理发店看见黄历头了。现在是,一九七零年六月七号。

果不其然,是七十年代初。

物资十分十分紧俏的七十年代初。

徐莎冷不丁的又想到了自己梦里的城市。只是她今天早上翻来覆去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在进入城市,徐莎不确定,是不是只有她睡了,才会进入城市。

衣服能拿出来,那吃喝用呢

徐莎又叒叕走神儿了。

“娘”一声叫声,惊醒了徐莎,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是一家三口。

男人的尖嘴猴腮,瞅着就算没有一米八,也不矮了。但是皮包骨,反倒是显得这人气质猥琐。他身边的女人不比他好多少,一样的消瘦,面容尖刻,头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

她身上抱了一个小女娃,看着两岁左右,枯黄的头发很稀疏的梳成中分,一边儿绑了一个小揪揪。

爹妈都这么不中看了,闺女能好看到哪儿去就瘦瘦小小的小黑妞儿一个,没有小奶娃的奶膘儿可爱,风一吹都能飘走的样子。

这一家三口,徐莎认识,她能不认识吗

她舅舅一家啊

徐婆子被这叫声也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看到是自己老来得子的小儿子,她嫌弃的挑眉,说:“你惨叫什么我还没死呢”

徐山一家三口的眼睛,黏在了徐婆子的肉上,扒都扒不下来那种。

不过徐婆子很快就又纳闷了,说:“你们咋今天就回来了”掰手指一算,昨天早上人走的,按理说下午四五点才能到,那现在人就出现在公社了,这合理

徐婆子疑惑的扫了着这一家三口。

徐山媳妇儿叫大梅,古大梅。

古大梅眼珠子还在肉上呢,嘀咕:“娘就趁着我们不在家吃肉。”

这话一出,就捅了马蜂窝。

徐婆子一口按住心口窝儿,哭哭啼啼:“我、我这吃肉,都要被儿媳妇儿埋怨。我难啊,我手里这么点钱,都是从前女儿女婿给的,现在外孙女儿病了,我连买点肉给她补一补都不行了。做人难,做寡妇难,做人家婆婆更难啊”

徐婆子一开口,古大梅就晓得要完,果不其然,眼看周围已经有人围上来指指点点,徐山立刻呵斥古大梅:“你这女的怎么回事儿,说话都不会说,娘,大梅就是嘴欠儿,她心里最尊重您了。真的”

徐山挤出笑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徐莎,说:“外甥女,你帮舅舅说句话呗。啊,你的头怎么了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了舅舅给你报仇他娘的,趁我不在家欺负我外甥女儿这是把我们家当病猫啊”

他张牙舞爪的原地跳脚。

徐莎:“”你的演技,好浮夸哦。

虽然演技很浮夸,但是倒是让徐婆子满意了一些,她微微点头:“算你还有点心。”

徐山嘿嘿笑,拿出了慈禧太后身边大太监的架势,微微弯腰,说:“娘,来,我扶着您。”

徐婆子柔声:“这就不必了,娘现在还能动挺儿,哪儿能给你们这些孩子添麻烦。我们是坐村里的牛车来的,先回村吧。”

这一说这个,徐山夫妻俩瞬间喜出望外。

徐莎迷惑,不知道坐个牛车,咋就让他们欢喜成这样了。

不过很快的呀,就有人为她解惑了,舅妈大梅捶着腿,说:“总算是能歇会儿了,我们走了六七个小时了。”

徐莎:“”

徐婆子睨她一眼,问儿子:“你们咋没再老丈人家多住一天”

徐山:“原本想住的,但是他们村的驴车去县里接知青,这便宜我们那儿能不占”

大梅点头,得意洋洋的说:“提前早走一天我们就能蹭坐驴车,这就省了两分钱的车费呢。”

她骄傲的不得了:“我们从长石县走回来的,两个人又省了四分的车费。虽然累一点,但是我们这可省了六分钱呢。这都能买两个鸡蛋了”

徐山瘫在牛车上,说:“我们早上两点就起来了,村里驴车是两点半出发。一路到了县里,我们一点也没耽搁的往回走,娘,你有吃的吗饿死我了,早饭和中饭都没吃呢。”

她戳徐山的额头:“咋不饿死你没吃的”

大梅眼睛一亮:“哦对我们还省了早饭和中饭这至少又省了几分。”

徐婆子:“呵”

徐莎:“”

她默默的望天,似乎感觉到一道视线,一低头,就见小煤球儿懵懂好奇的看她。

哦不,是小表妹,就见小姑娘精神头儿竟然还好。

真是,很抗造的小娃儿啊。

徐莎突然就想到自己的小蝴蝶发夹,一掏兜,拿了出来,她伸手递过去,说:“给你。”

小黑妞儿眨巴大眼睛,徐莎索性将两个小蝴蝶分别夹在了她的两个小揪揪的边儿。舅妈大梅火辣辣的盯着粉色硬塑小蝴蝶发夹,大惊小怪:“我的个乖乖,这个头花太好看了啊这肯定不是几分,至少值几毛”

徐莎:“”

还能不能行了

徐莎:“”

呵,男人

这就是男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虎妞儿,你收拾完了吗鸡蛋好了。”徐婆子的声音传来。

徐莎抬头:“姥,你进来。”

徐婆子哎了一声,只是这一进门,就愣住了,她看着炕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收起来”

徐莎抬头,软糯着撒娇:“姥,你来帮我整理。”

徐婆子犹豫了一下,斥责说:“你自己在家慢慢规整,我等会儿还要上工。”

要说起来,徐婆子不想沾徐莎的东西,她是疼外孙女儿的,但是,毕竟这是徐鸿伟邮过来的。她女儿已经不在了,纵然女婿又是养子,可是因为那些年老头子肆无忌惮的不断的吃拿卡要刻薄占便宜,给情分磨的还有多少,她自己都说不好。

虽然她相信自己养大孩子的人品,但还是不希望徐鸿伟这半个儿误解她养徐莎是为了占便宜。这是身为老太太的倔强。再说,徐莎回来的时候状态特别不好,整个人都游荡呆滞,受了伤之后爆发的大哭出来好了许多,但是徐婆子也不想用任何事情刺激徐莎。

“等一下你把东西收一收,大队长送了东西过来,肯定许多人都看见了,少不得要过来串门问东问西,村里人大部分是好的,但是少不得有一些恨人有笑人无,还是稍微注意一点。”徐婆子给徐莎传授一些生活的小经验。

徐莎眨巴大眼睛,说:“我本来就有钱,我又没花他们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她摆摆小手儿,说:“姥,你把这里面的东西收起来。”

徐莎将自己的书包递给的徐婆子,随即又说:“书包要还我哦。”

徐婆子疑惑:“啥啊”

她顺手一拎,竟然还挺沉的,徐婆子扒拉了一下,随即手指僵住,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徐莎。

她哆哆嗦嗦:“这这这你爸是把副食品商店抢了吗”

徐莎噗嗤一笑,说:“您给收起来,咱们早上熬粥喝。”

徐婆子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说:“行,放在姥这里,给你熬粥喝。”话是这么说,她还是震惊于竟然有这么多大米。要知道,这可不是好买的物资了。

她皱了皱鼻子,说:“这啥味儿啊”

徐莎指了指炕上的咸鱼,说:“喏。是这个。”

徐莎碎碎念:“我爸把咸鱼放在了被子里,给被子裹得全是味儿,这怎么盖啊”

她小暴躁的捶着被子,很不满。

徐婆子也是无语了,这咋就能干出这么蠢的事儿

不过她好声好气的哄着徐莎,说:“没事儿,等会儿姥给你的被子晾上,现在天暖和,多晒一晒就好了。”

她把花生翻出来,说:“这个放你屋儿,留着你当个零嘴儿。”

徐婆子将被子抱出去晾上,又将咸鱼挂上,这才把大米倒出来。

徐婆子将大米倒在了自己屋儿的米袋里,用手一颠就有数儿了,估摸着能有五六斤,她将大米袋子抽紧了,认认真真的将柜子锁上,一回头,就见到妞崽露着小白牙对她笑,小爪爪指:“吃”

徐婆子将小娃儿拎起来,说:“对,这是吃的,吃吃吃,你说你,好东西也没少吃,胃口也比一般娃儿都多,咋就不长肉。”

她把妞崽拎出了门,叫:“古大梅,你自己的娃,怎么的还整天扔给我一大早的,不知道给她喂点吃的啊”

古大梅赶紧从侧屋儿出来,说:“来了来了。”

她讨好的笑,说:“娘,给妞崽也蒸个鸡蛋羹吧”

徐婆子叉腰:“你闺女昨天回姥姥家,她姥就没给她弄个鸡蛋吃半年去一次,当姥的还这么抠门,就会在家抠我的,你要脸不我这鸡下几个蛋,容易吗虎妞儿受了伤,这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还知道什么”

古大梅被喷了一脸,不过她也厚脸皮,倒是不当回事儿,小声儿:“不给吃就不吃呗。”

随即又立刻贼兮兮的压低声音,问:“娘,姐夫给虎妞儿寄什么了啊”

徐婆子眼珠子一支棱,说:“有你什么事儿你管好你自己。”

她将小娃儿直接塞给古大梅,说:“等会儿上工你自己带她。”

古大梅一愣,说:“虎妞儿不是在家吗让她看着呗”

徐婆子立刻恼了:“呸你个不要脸的,自家的娃儿自己不带,扔给我这个奶也就算了,你还想让外甥女儿帮忙带孩子。她回来可不是给你带孩子的,我倒是想去问问你们老古家怎么教闺女的,就教着闺女这么压榨外甥女儿我可告诉你,往日那些小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别想在虎妞儿这边找事儿”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她妈没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一点点。”

古大梅被喷了一脸唾沫,她抹了一把脸,后退一步,说:“娘,您别气啊。您说啥就是啥呗。朝我喷口水干哈。”

俩人在院子里大小声,徐莎倒是听见了,不过没太放在心里。也许徐婆子是怕触动她,处处小心着,可是其实她妈妈不在这件事儿,徐莎早就习惯了。

毕竟,太久了。

她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其实徐婆子没跟她一起整理也是好的,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有什么,倒时候偶然拿出什么,也解释的出来历。

大概是咸鱼的关系,徐莎觉得处处都是味道,她揪起徐鸿伟邮寄过来的衣服,低头一闻,哦豁,熏得脑仁儿疼。

徐莎惆怅的盯着衣服,衣服很破旧,不过不管穿不穿,也不能任由这个咸鱼味道围绕着腐蚀她的生活,累觉不爱。

徐莎咸鱼瘫,很快的,她突然就叫:“姥,姥”

徐婆子匆匆进门,一看她这个没精气神儿的样儿,问:“咋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徐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可怜巴巴的问:“娘,我能让舅妈干活儿吗”

徐婆子一愣:“哎”

随即一拍大腿,说:“咋不能她一个做长辈的,不该照顾你吗”

她转头就把古大梅叫了过来,古大梅持续碎碎念徐婆子偏心眼,不过别看古大梅废话不老少,可要说起来,徐婆子说什么,古大梅是听进去的,也不见阴奉阳违。

她匆匆进门:“有啥事儿”

徐婆子:“你帮虎妞儿干点活。”

古大梅脸色一垮,徐莎扫她一眼,拿出了女土豪的气势,她一扬下巴,说:“你帮我干活儿,送你一条围巾。”

她努努下巴,示意他们看这个葫芦娃围巾,哦不,彩虹围巾。

七个颜色,都已经叠好了。

古大梅:“”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徐婆子一看,也震惊了,她结巴:“这这这”

大米令人吃惊,围巾令人吃惊,哦好吧,徐婆子不得不承认,咸鱼也令人吃惊。

毕竟,正常人哪里干的出来这种蠢事儿呢

所以,吃惊

徐莎:“姥,你喜欢哪个,就拿走。”

徐莎想到还没给她姥,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私心认为,这个围巾的质量,配不上她姥。

而此时,古大梅激动的都要昏过去了,再三跟她确认:“给我一条真的给我”

徐莎点头。

徐婆子立刻说:“她干活儿是应当的,咋还要送她东西这”她心疼的看着围巾,这么好的东西,给她儿媳妇儿可是太糟践东西了。

徐莎轻声笑了一下,说:“家里的一些小活儿自然不至于,但是我这活儿还挺多的。”

徐婆子:“”

古大梅激动:“你说,你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无所畏惧。”

徐莎指了指炕上的几件衣服,说:“你都给洗一下,另外,刚才晾出去的棉被也要拆掉洗。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屋子里的味道太恶心了。你帮我想个办法。”

古大梅:“好嘞。”

她严肃又认真:“这你就放心,我一定给你干的妥妥的。”

徐婆子:“就这就这点活儿这就搭上一条围巾”

徐婆子觉得,外孙女儿亏了。

徐莎:“我还没说完呢。”

她上下环视一周,说:“我觉得屋子不太干净,舅妈一起帮我打扫一下。”既然住在这里,她就要敞亮干净。

古大梅开心:“成,这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干的妥妥的。”

徐莎笑:“那你挑吧”

古大梅又愣了一下,紧跟着狂喜:“我能挑我可以随便挑”

徐莎点头,说:“嗯。”

古大梅饿虎扑食一样揪住了红色,激动:“我要这条。”

徐莎点头:“可以的。”

徐婆子有话说,但是她看着徐莎翘起来的嘴角,想说的话也就悉数的咽了下来。只要孩子高兴,比啥都强。

古大梅激动的抱着红围巾,飞快的窜出了屋子。

不知道是怕徐莎反悔,还是怕徐婆子阻拦。

徐婆子翻白眼:“这个眼皮子浅的。”

徐莎倒觉得,活儿真不少的。

她其实占便宜了。

徐莎轻轻的拍了一下徐婆子的手,说:“姥。这个围巾质量一般,等我以后给你更好的。”

徐婆子噗嗤一声笑了,说:“姥可不是那小心眼儿又眼皮子浅的。”

徐莎笑了出来,她左右看看,说:“这一大早,咋没看到小煤球儿”

徐婆子哭笑不得:“什么小煤球儿,那是你小表妹妞崽。”

徐莎摊开手里的花生,说:“她能吃不”

徐婆子犹豫了一下,说:“最好别吃吧,别噎着。”

徐莎点头,她刚将没咸鱼味儿的东西收起来,就看古大梅去而复返,只不过这一次,她笑的像盛开的狗尾巴花儿,她说:“来,虎妞儿,你去隔壁屋儿歇着。我中午下工回来就开始给你收拾。”

似乎生怕徐莎不高兴她拖延,她还解释:“家里没有艾蒿了,我得去看看谁家有艾蒿,回来给你熏屋子。”

徐莎:“好。”

这些小事儿,她倒是都不在意的。

徐婆子拆穿儿媳妇儿:“还不是不舍得工分。”

古大梅倒是挺理直气壮的:“我都能同时干,不用损失哪一个半天工分,三个半呢。”

徐婆子:“呵。”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又传来声音。

“徐奶奶,徐奶奶你在家吗”一阵女声突然响起,徐婆子蹙眉,她探头一望,不乐意:“这胡杏花怎么又来了”

徐莎默默的套上了羊毛裤,琢磨着下次穿好了再睡觉,不然折腾那么多棉袄回去,她也没有地方藏。

徐莎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她打算带点能吃的东西出去,不管行不行,总归要试验一下的。至于来历,这个到时候在编就是了,徐莎就地做了一个伸展运动。

背上书包,拽住小铁锨,准备出门。

一座悄无声息,湿冷刻骨的城市,简直就跟鬼片似的。别看她拿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内心还挺发虚的。总之,拎着小铁锨,防身又给自己增加安全感。

必须有。

她来到门口,琢磨该去谁家找。

是的,她家没有粮食的。

虽然这个城市从事发到结束只有一个月,甚至秩序都在人民子弟兵的英勇下没有大混乱。但是好巧不巧,他家当时存粮就是不多。如果不是当时太饿,他们也不用出门的。

徐莎幽幽叹息一声,把目标锁定在了隔壁的隔壁,孤寡老人李大爷家。

李大爷,一个爱囤便宜货又抠门,且倚老卖老,刻薄周围小孩儿,偷拿邻居葱姜蒜,公交车逼着小年轻让座儿那种老人家。穿越前,徐莎拍门,他就没开,呵斥徐莎滚蛋。

这些年,他们家真的没少照顾李大爷,因为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姥姥时常还送一些吃食过来。结果,都喂了狗

所以现在,即便是这座城市已经是无主城市,可以任意拿,徐莎第一选择也是这个老头。

她拎着小铁锨来到这边,这里的门大敞大开的,不过能看出来,门是被人砸断的,徐莎估摸着,应该有别人闯进去了。不过不意外,他们这条街都知道李大爷的囤货性子,会来抢他的东西不意外。

徐莎只盼着,李大爷有私藏。

她一进门,就看到外屋堆了上百个饮料瓶子,旁边还有空纸壳箱子。李老头儿有收集破烂儿的习惯,徐莎不管这些,开始翻箱倒柜。果然哦,这里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徐莎找来找去,竟然没找到米粮。

突然间,徐莎想到了她姥的话,那是关于拆迁的话题,虽然大家都不修葺房屋等拆迁,但是总归会让自己住的舒服些,只有李大爷,还在用着三十多年前的老炕,坚决不买床。

徐莎想到这一点,立刻蹲下查找,果然,顺利找到了炕洞。

她打眼儿一看,就见炕洞里放了几个小袋子。

徐莎惊喜的睁大眼,赶紧给扒拉出来,这一扒拉,她就吹了个口哨儿:“呦吼”

五公斤装的大米就有两袋儿,还有一大袋子白面,看克数是五十斤。还有一桶油,一大包十来斤重的花生仁儿,还有一包黄豆。没想到,李大爷藏了这么多东西。

徐莎不傻啊,她晓得屋里肯定还有很多被人拿走了的,试问,如果来砸门的人没有收获,怎么可能不搜查炕洞呢。那肯定是有了收获,且觉得不少,才会离开。

徐莎想到他们求助的时候李大爷不开门,所以才要去远处找吃的,结果出了事儿。徐莎心里突然就窜起一股火气,她毫不犹豫就拎着小铁锨用力砸了的摆在柜子上的照片。

别跟她说什么大道理,她就是生气。

徐莎气的大喘气,喘息够了,终于回过神儿,她还有正事儿呢。她低头看着大米袋子,五公斤,也就是十斤米。可是这个大米袋子是不能拿出去的。

她四下寻摸什么东西能装大米,能装大米,还要跟七十年代融合。为了小命儿着想,徐莎也晓得,自己不能拿出跟时代不融合的东西,不然别是让人当做妖怪干掉。

塑料袋都不见得能用,她她的视线落在一落纸上,这纸差不多是四张a4纸的大小,是小款的画纸。

徐莎嘴角抽搐一下,她可记得,村头小卖铺老胡有一天站在门口叫骂,说有人偷了他孙子画画儿的纸。没想到,倒是在这里发现了。徐莎嘟囔:“我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邻居啊偷画纸的,偷快递的,真是绝了。”

不过,她很快想到,可以用纸包大米,徐莎说干就干,她立刻拆开一袋大米,开始用纸包大米。

十斤的大米,书包肯定是装不完的,徐莎的书包不是登山包,就普通上学用的背包,装了差不多五斤,剩下的地方就不多了,徐莎索性又包了几包好生,塞在了里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就把背包挂在了身上。紧跟着,又往兜里装了一些花生。

一边装,一边碎碎念。

“我为贫穷的家踩碎了心。”

她顺手将一颗花生仁儿放在了嘴里,刚嚼了两下,瞬间就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徐莎趴在炕沿,干呕起来。这哪里是花生,简直就是老鼠屎。

咚咚咚

这个时候,她突然就听到了钟声。

钟鼓楼的大钟再次响起,徐莎撑着想听清楚打了几下,不过才听到六,她就扛不住,昏睡了过去。

徐莎又早起了,热醒的。

没办法,二十四五度的天气是不至于热醒,但是,架不住她穿的多啊羊绒裤厚毛衣羽绒服,她不热醒,才是奇怪呢。徐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儿,觉得自己这样真是不行。

这么流汗,人会很虚的。

不过她也很快的就低头,小书包,挂在身上。

她一掏兜,花生仁儿,也还在。

徐莎深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心,皱着鼻子,如同吞药,试着吃了一颗,唔,没有怪味儿。

徐莎咬咬唇,飞快的将自己的衣服和大米花生都塞到了柜子里。她将柜子锁好,捏着钥匙重新坐到了炕上,脑子却清醒起来,她稍微给目前的情况做了总结。

第一点,她只有睡觉才会出现在江海市,其他时间不可以。

第二点,她自己不能掌控时间,江海市的大钟一响,不管她是什么情况,都会回来。大钟的具体时间,她还不知道。

第三点,她只要进入江海市,那么首发地点就一定还是她家的院子。

第四点,她不能吃梦里的食物,但是带出来可以吃。

第五点,挂在她身上的东西,才是可以带出来的。像是她每次出门都带着小铁锨壮胆,但是因为睡着的时候没在她身上,所以小铁锨就不会带回来。

徐莎总结了这五点,觉得自己脑壳子清晰了许多。

也许,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不过慢慢探索吧。毕竟她才去了两次呢。

下一步就是,该怎么把自己手里这些东西,名正言顺的拿出来了,她可以自己吃独食,但是,没有必要。

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有钱,所以即便是她吃的好一点,不会有人怀疑的。

她原来有存款一千一百八十二块五,其中有八百是她妈妈的抚恤金。剩下的应该是他爸妈手里的钱。然后,陈二家补偿了五十块钱。她有一千二百三十二块五了。

她爸工资是五十块钱,每个月会给她寄过来二十五。

她自己在村上做妇女主任,一个月的工资是十八。

也就是说,除了存款,她每个月都有四十三入账。

徐莎这么一想,就恨不能抬头挺胸了,在这个年代,她就是个小富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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