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呢。”
孟瑶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她又后怕，完了，估计要惹毛他。
然而司夜恒并没有发作，他只是嘲笑意味十足的说道：“恭喜啊，又傻出了新高度。做人做到你这种地步也着实不容易啊。”
气孟瑶得直咬牙。
“先去实地看看吧。了解情况才有可能找出问题所在。”司夜恒随后说道，口吻相当认真，“找出问题所在才能想办法。”
“哦。”孟瑶觉得有道理，她确实因去现场看看。
有聊没聊的说了几句。司夜恒就挂断了电话。孟瑶鼓鼓脸，只觉心里头空落落。至于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时并没有察觉到。
第二天，孟瑶先去月笼纱，把她接手了南苑柏隆的事情告诉周舟。“接下来我可能不能经常来店里。店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替你看好月笼纱。”周舟笑笑，压低了声音说：“恭喜你啊，又要攻略新的地盘。”
周舟的话叫孟瑶心里美滋滋了一会儿。
如果她真的拿下南苑柏隆，那孟建国肯定会对她刮目相看。也好弥补一下“妖女”事情带来的不良影响。
商场十点开门，孟瑶差不多十点半到南苑柏隆。
亿万集团的人事调动通知还没下来，商场的人目前还不知道要换总经理。
但孟瑶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总不能穿着高婕准备的高奢套装出门，实在不合适。
虽是周末，但商场里很冷清。
一眼望去，只有柜台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客人。
孟瑶一个人从一楼晃悠到五楼，看到的客人寥寥无几。实在萧条得令人心寒。
下楼的时候，在扶梯上遇到一个戴着胸牌的中年女子，看样子，是这里的人事主管。
女人接了一个电话。
“连个鬼都没有。”女人没好气的说，“我听说总部有关门的意向。哎，没想到我人到中年还要失业。”
“可不关门也不行。年年倒贴。公司再也有钱也不可能继续倒贴下去。”
“没办法啊。都是被电商害的。现在的人哦，懒得连饭都不想做，天天点外卖。谁还出来逛街买衣服啊。”
“不说了，囡囡来了。”
妇女挂断电话，就匆匆跑下电梯。
孟瑶抬眸望去，只见妇女朝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跑了过去，随后两人一起去了一楼星巴克。
出于好奇，孟瑶跟过去瞧了瞧，那人事主管在星巴克足足待了一个小时。
看样子是午饭时间到了，她带女儿去了楼上。
孟瑶就跟了上去。
六楼是美食城，倒是有不少来吃午饭的客人。
那位人事主管带着女儿进了一家韩式烤肉店，孟瑶也跟了进去。
她还没吃过韩式烤肉。
不过，一个人吃烤肉貌似有点不太合适，正当她打算换家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孙小姐怎么在这里”
闻声回头，之间胡雨薇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孟瑶下意识的颔首行礼，问：“来这里吃午饭”
“是啊。正好路过，就进来吃点东西。”胡雨薇笑笑，问：“孙小姐一个人”
孟瑶点点头，看出对方也只是一个人，于是就邀请她一起吃烤肉。
点了双人套餐，一边烤肉一边闲聊。
胡雨薇是个很能聊的人，主动说起了不少在律师事务所遇到的事情，又问孟瑶为什么一个人在商场。
“南苑柏隆早已不复当年。近三年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胡雨薇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二太太身边的时候就听说，三房的儿子早就不想管了。碍于找不到借口，才半死不活的拖着。”
胡雨薇的话叫孟瑶想起司夜恒曾跟她说过的事情。
南苑柏隆原是三房儿子，孟铭琛在负责管理。是他跟孟建国说要把这家商场交给孟瑶管理。
把一家濒临倒闭的商场交给她，恐怕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吧。
孟瑶把孟铭琛腹诽了不知多少遍。可事已至此，她在不情愿也没办法了。
“那你觉得商场还有救吗”
面对孟瑶的提问，胡雨薇微微愣了一瞬，笑着说：“有没有救还不是总部说了算。管理者都要放弃了，那下面的人再努力也都是白搭。”
确实如此。
可孟建国既然给出了这个任务，应该没有让南苑柏隆关门的打算。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试着做出些成绩。
“孙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胡雨薇眼睛一亮，笑着说：“您该不会又要临危受命吧。”
没想到会被对方猜到，孟瑶尴尬了一瞬，叹气道：“没办法，谁叫我是新来的呢。”
如果把孟家比作职场，那孟瑶就是菜鸟。世上哪有菜鸟不受欺负的道理呢。
胡雨薇也感慨了几句，随即认真起来，说：“其实，云城人对南苑柏隆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提高消费档次后，再加上电商影响，这里确实失去了竞争力。”
“东西太贵。但说要说质量也不是太好。”胡雨薇又说，“再加上，店里的衣服并没有网上来的时髦好看，就更没人愿意买了。”
太贵是致命因素。
孟瑶逛了一圈下来，也有这种感觉。
明明网上也可以买到的衣服，价格却要贵一倍。谁还愿意买啊。
“那就是定位问题。”孟瑶说，“把定位改过来或许有救。”
“您的意思是降低商品档次”
“不是，是降低商品价格。”孟瑶说，“我发现，商场里有很多杂牌，价格却贵的要死。”
“孙小姐已经发现啦。”胡雨薇笑着说，“那您知道好好的商场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杂牌吗”
孟瑶不知，问：“为什么”
“为了增加收入。”胡雨薇解释说：“在有限的空间里，尽可能的增设摊位。这样，每年的摊位租金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差不多可以跟人事支出持平。”
这个道理孟瑶也能理解。
“可这样一来，不但降低了整体档次，还乱哄哄的，给人一种以次充好的感觉。”
“孙小姐很聪明，马上就发现问题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