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战神楚风云沐晴》

深夜,位于城中村,某片幽暗僻静的木屋。

陈锋行独坐在床边,此刻的他身穿一身老旧的军装,军服暗黄但却异常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

月光映照下来,身前的十几枚军功章烨烨生辉,正襟危坐的他,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刀,锋芒毕露。

“叮铃铃——”

身边的手机电话铃声响个不停,陈媛媛的未接电话足有几十个,他却一脸肃穆,置若罔闻。

只是独自坐在屋子里,沉默良久,记忆中女儿童年时的片段,不断涌上心头。

‘媛媛,你为什么要和同学打架?’

‘他们骂我是野孩子,说我没爹。我气不过,爸爸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我不允许他们这么嘲笑你。’

那一年,已经而立之年的他忽然热泪盈眶,哭的像个孩子。

‘媛媛,再等爸爸三年,三年之后我会主动退伍,永远陪着你。’

‘嗯。’

可谁知,此后的三年又三年,他一次次的违约,眼看着女儿满怀期待的眼神逐渐变得失落,变得习以为常——

再回来时,他却成了一个残废。

妻子病逝,女儿早已长大成人——

但尽管如此,她却从未抱怨过半句,从未责怪自己半句。

可自己,真的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

陈锋行握紧拳头,喉咙哽咽,他长叹一口气,满是自责和懊悔:“媛媛,爸对不起你,爸没能保护好你。”

前半生,他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军旅,以至于让陈媛媛母女俩相依为命,在外人的指点和欺负下长大,他没有做任何事——

后半生,他身残退伍,心灰意冷,只想着逃避现实,逐渐被生活磨灭了热血,压弯了脊梁——

他只想浑浑噩噩,低调平稳的度过这一生,只想和女儿安稳的过日子,弥补这些年缺失的父爱。

但,今日女儿所遭受的屈辱和伤害,让他幡然醒悟,让他沉寂多年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以至于,连萧家这帮小崽子都敢站在他头上兴风作浪,肆无忌惮欺辱他的女儿!

“萧云龙,我本念在昔日情分上不想和你争执,但你万万不该,伤害媛媛——”

“我陈锋行,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陈锋行眼眸闪烁着刀剑般锋利的光泽,随后整个人的气质瞬间猛变,宛如脱胎换骨——

“媛媛,爸这几年一直唯唯诺诺,今日便为了你,疯狂一次!”

光华流转,他猛然起身,墨绿色军装随风飘荡,佩刀出鞘,一往无前——

三年前,他身残退伍,狼狈犹如丧家之犬。

三年后,他重披军装,再握长刀,只为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

萧家人口昌盛,家大业大,嫡系加支系血脉一共两百多人,大部分人都住在萧家的祖宅大院中。

萧欣作为萧云龙最疼爱的长女,自然有资格购办专属的院子,位于萧家祖宅不远处的山脚下,气派恢弘,奢华大气。

此刻,萧欣的别墅中灯火通明,一片气派祥和的氛围,在门口处,两个守卫正叼着烟卷,气氛融洽的打牌。

这可是武盟副盟主,萧家的地盘,谁敢来这里挑事,那纯碎是作死的行为,常年累月之下,他们也就懈怠了——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黑袍人影瘸着右腿,一步步的迈向门口,犹如幽灵。

“干什么?滚蛋,这里不是你这种叫花子能来的地方。”一个守卫不耐烦骂道,随手扔出去一把硬币,恶趣味笑道:

“叫花子,给大爷磕两个响头,这些钱就是你的,怎么样?”

身边同伴哈哈大笑,一副戏谑看戏的姿态——

那黑衣人却不为所动,旁若无人继续前行。

“草,你他吗是聋子?我让你站住,再走一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守卫见状顿时火了,他骂咧咧吐出烟圈,气焰嚣张的抽出警棍,直接冲黑衣人砸过去。

黑衣人面无表情,只是抽刀一挥。

半空中,只见一道寒芒闪烁,手中的警棍瞬间断成两半,那守卫瞳孔瞬间睁大,他只看到一道血光闪烁。

扑的一声,一刀封喉,那守卫捂住鲜血淋漓的喉咙,瞪大眼睛,挣扎两下直接丧了命——

“敌,敌袭——”

剩余两个守卫吓傻眼了,还未来得及拉响警报,又是两刀穿喉而过,他们齐刷刷目瞪口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黑衣人面色冷漠,只是拎着一把寒刀,一瘸一拐的行走在萧府宅院中。

刀尖上,鲜血流淌,滴落出一道道血印——

主厅内,萧欣刚吃完晚饭,今天心情不错,她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和心腹保镖阿九分享庆祝。

“小姐,今天你抽陈媛媛那贱女的几巴掌,真是大快人心,看的人心情舒畅。”

阿九咧嘴笑道,不可一世:“她还觉得自己能够翻身?能够讨回公道,真是笑死我了。”

“呵呵,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谁让她投错了胎,是陈锋行的女儿?”萧欣笑吟吟说着,“她爹欠我们萧家的仇,就得她还清,我要折磨她一辈子,方解我心头之恨。”

“小姐用她的名字和身份,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就她这种卑贱出身的贱女,也配得上‘全国状元’这个名号?说出去,大家也不信。”

阿九理所当然笑道,“还托人找关系,妄想翻身?真是不知死活,她这种人,就应该被一辈子踩在脚下。”

“听说,她找的那位来头貌似还可以,让蒋天生都害怕了,亲自打断他儿子蒋炜的四肢,还废掉成了太监。”

萧欣喝着红酒,啧啧称叹,不屑说道:“只是我萧家可不是蒋天生这种不入流的混混,轮不到什么阿猫阿狗来放肆,这次等爹过完大寿,我一定大发慈悲,送他们全家上路。”

阿九淡淡笑道:“小姐英明。”

“不如,我先送你们上路。”

正这时,忽然间‘吱呀’一声,客厅的门开了,紧随其后,一道黑袍身影出现在屋子里,他气势冷冽,手中的刀尖还滴落着鲜血——

冷风灌入,瞬间让萧欣头皮发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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