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即便抓到的是一根稻草也不愿放手,为的,就是那一线的希望,和心里的安慰。

听了楼万青的话后,白薇忽然感觉一阵伤感凝重着说道:“不论梦儿的时间有多少我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把她和你安葬在一起。”

白薇知道,能和心之人葬在一起,是所有人的心愿,她愿意照顾梦儿,自然也愿意帮助他们完成这个心愿。

得到了白薇的承诺,楼万青立刻站起来,拱手弯腰,郑重的向白薇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白姑娘成全,若有来世,我必当结草衔环,回报你的恩德。”

白薇立即起将他搀扶起来,于天成也起搀扶,说道:“楼兄快请坐,今不把我这两坛子酒喝完了,谁都不能起来。”

感觉到气氛太过压抑,于天成特意转换了话题。

楼万青爽朗一笑,回答道:“好,今我们就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于天成也爽朗一笑,而后就和楼万青一同坐下,把酒言欢,再不提只字片语的伤感之言。

这是他们喝得最尽兴,最畅快,也是最后的一次。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冲突,但此时此刻却是一丝隔阂都没有。

像是多年的知己好友一样,可以畅所言,对酒当歌。

白薇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为他们倒酒,看着他们欢快的对饮,心里却是感觉无限的凄凉。

回到客栈之后,白薇和于天成就去了梦儿的房间,她坐在边为梦儿按摩四肢,以达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于天成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熟睡中的梦儿,白薇就不由得想到了楼万青,想到了今天午时三刻过后,世界上,就在没有那个人了,再没有向他那样护梦儿的人了,白薇就心低落连连叹息,忽然间感觉是自己害了梦儿。

如果不是他们硬要插手此事,楼万青也不会落得一个当众处斩的结果,梦儿也不会和他分开。

“在想什么”见白薇愁眉不展,于天成有些担忧

白薇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梦儿轻叹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梦儿好可怜过了午时三刻,她深的人就不在了,而她,却还沉沉的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她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因为生离死别而伤心难过。”于天成走近白薇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知道于天成是在担心自己,白薇很想笑一笑好让他安心,可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柔声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看着梦儿,心里有些难受。”

“其实她很幸运,因为有楼万青全心全意的着她,虽然楼万青做了很多错事,但对梦儿却是全心全意的。”

“如果换做是你,也会为了我做那些错事吗”白薇停下了手边的事,认真的看着于天成。很想知道如果他是楼万青,是否会为了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

于天成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没有经历过的事,自然无法得知结果,所以于天成也不敢保证什么

或许他会比楼万青更疯狂,做更多更大的错事。

或许他会什么都不做,只是平静的守在白薇边,和她相守一生。

白薇看向梦儿,一脸感伤的说道:“如果我是梦儿,一定不会愿意他因为我而变成一个罪人,我宁愿他带我去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静静的陪着我,相守一生,直到最后一刻。”

这是白薇自己的想法,但是她相信,梦儿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她那么善良,那么的深楼万青,一定不希望他因自己而变满手血腥。

于天成明白她的感受,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她,一同看着熟睡中的梦儿。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疲倦亦或者是看久了眼花,出现了幻觉,白薇竟然看到梦儿的手指动了一下。

“白薇,得了失魂症的人,手指动了也是正常现象吗”于天成好奇的问着原本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是多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异样有惊讶也有疑惑

听了他的问话后,白薇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看向于天成惊讶着问道:“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嗯,我看到她手指动了,难道不是正常反应吗”于天成的好奇加倍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算是什么现象

白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新看向梦儿的手,确认着自己的确没有看错。

紧接着,梦儿的手指又动了几下,而且是很有规律的在动,就好像是在用力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白薇立即拿起她的手开始诊脉,随后脸色从惊奇变成了惊喜因为梦儿的脉搏比之前要强而有力稳定了许多。

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已经不再是一个失魂症患者的脉搏了,这让白薇惊喜不已又难以置信

“她怎么了”于天成也凑近一些,关切着问道。

他只是看白薇神色异常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薇正准备回答,忽然间看到梦儿的眼睛也动了动,而后就慢慢睁开,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的目光不再是空洞无神,而是好奇对陌生事物应有的好奇

白薇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挥动了几下,她竟然还可以随着白薇的手移动着眼珠,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一样。

白薇激动着看向于天成,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惊喜

菜市口处,楼万青双手被反绑在后,安静的跪在断头台的边上。

四周围满了观斩的百姓,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辱骂不休。

更有甚者,还往他上丢烂菜叶子和鸡蛋。

若不是有官差阻拦着,只怕百姓们早已冲上去将他痛打一顿了。

对于外界的谩骂和羞辱,楼万青始终紧闭双眼默默承受,不曾躲闪,也不曾吭声,就连表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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