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歌如筝的空灵声响起,玉蕤脸上浮起一丝羞涩,“侯爷该说,无毒不妇人,还是,说女子难养也”
“哈哈哈,果然虎父无犬女”
谢文昀听罢,报以一串爽朗的笑,“不,比你爹厉害,青出于蓝胜于蓝”
“叔父见笑了”
谢文昀没反对她的提议,玉蕤便放下心来,
“待车队到了戎狄,一部分人先从戎狄进去燕国打探消息,叔父,我们在戎狄逗留一二日,最好能得到戎狄权贵的支持,方便我们去燕国行事”
“侄女,想得很周到”
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既能无怨无悔承担下来,实在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承受的谢文昀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谢文昀放低姿态,与这姑娘聊了聊。他发现,玉蕤没在国公府长大,如天生地养般,更坚韧能扛事。
谢候心内唏嘘不已,该说这姑娘命苦,还是,楼府有她是福
谢文昀斟了杯米酒,放在玉蕤面前,“丫头,这一路忙前顾后,很是辛苦,喝点米酒回去好好歇一觉等明日到了边境,过去就是狄戎国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再累,也要把自己照顾好了”
“谢谢,”
玉蕤嗓子一哑,心里是暖烘烘的。
谢候已将她当自己孩子一般,让她对前行将要面对的事更增了一份信心,必胜的希望也更厚了些。
这一顿饭,没有大鱼大肉,却也吃得上口。
玉蕤将桌上餐食吃下,便已是很饱了,她起身道,“叔父,侄女告退。”
“好,歇着去吧”
谢文昀挥挥手,温和的眸光扫向她。
玉蕤稍稍屈膝,便告辞退下。
待玉蕤走后,谢令轲抬眸,“二叔,两国已开战,这事才绕道跑去敌国,计谋再好再妙,恐怕也是来不及吧”
谢令轲一张嘴随意得很,经常让玉蕤怒怼到想揍他。但,他与纨绔子弟不同的,看似口无遮拦,心里却是有数的。
玉蕤孝心满满,想的,都是如何帮祖父分忧,一颗赤子之心,谢令轲不想泼她冷水。
待玉蕤一离开,谢令轲便绷不住了,心内担忧再藏不住。
“令轲,你这话说到二叔心里去了”谢文昀点头,眸色深沉了许多。
难得得到二叔表扬的他,眸子一黯,脸上更添了几分焦虑了,“她一腔热忱,难道要被辜负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唉,”
谢文昀无可奈何地点头,“两军对垒,战争的胜败由主帅决定,主帅排兵布阵,将士们英勇杀敌战争的胜负,取决于上阵杀敌的将士们,老公爷,他骁勇善战,大小战役经历过无数次,自然是心知肚明。”
谢文昀是相信楼国公的。
多少年,他都信:
楼国公是大雍的战神,只要国公爷在,敌军甭想再向前行
谢文昀的神情激昂,再渐渐平复,眸底的颜色也由深变浅,复归于平静无波。
“二叔,那我们这几百里急行,难不成什么都解决不了那不是做无用功了吗”谢令轲脸一撇,“早知如此,我我还不如随阿驰上阵杀敌”
年轻人,多想的是建功立业,这本没有错,有些急功近利些
“胡说”
谢侯爷脸色一沉,“出使邦交国,怎是做无用功大雍与狄戎交好,咱们叔侄将狄国上下打通一遍,保证西北边境没有外敌入侵”
谢候对此行的定位精准。
确实,大雍现在全力抵抗燕国外敌,若,此时狄戎国也兴师动众地凑热闹,大军压境,大雍可背腹受敌,
那是烽火连城,不夜天了
谢文昀暗暗发誓,绝不让此等事情发生
“嗯,对头”
谢令轲眸色一亮,顿时,他又来了精神,“楼家军抵抗燕军,谢氏叔侄对付狄戎”
呵呵,
他果然不差
谢家儿郎也不亚于一支奇军
他说着话,自行脑补着那些画面,激动又亢奋,还撸起胳膊表示决心,“我谢家也都是好儿郎,不比阿驰上阵杀敌差”
“阿驰”
谢文昀闻言,眉头不由一皱,“你说的阿驰,可是斐家的那个庶子”
“二叔”
谢令轲嗷呜一声叫,“别总庶子庶子的,好不好”
谢令轲最最崇拜的人,谁也不能诋毁他
天下第一帅,
第一有文采,
第一有魄力的阿驰
谁敢诋毁他,谢令轲跟谁急
“咳咳,好好了,二叔说错了。”谢候不由干咳两声,缓冲一下侄儿这奇异的脑回路,“这这阿驰吗,既有这么好比谢家的兄弟们都要好”
他爹谢文笙若知道,定然会揍这不孝子的
“二叔这怎么能比”
谢令轲炸了毛,“非的比吗咱们家的兄弟,是血亲,子寰兄,虽不是血亲,但,就如亲兄弟一般”
谢令轲这毛躁的样子,谢文昀不与他争辩,只能默默认下,“二叔听你说,斐驰,不做金羽卫的统领,卸下职务,要去北境上阵杀敌”
“嗯,哪子寰兄说,要去打擂台,凭拳头上”说起子寰兄,谢令轲挺起胸膛,颇引以为为傲。“子寰兄是不是够强,够热血,够有种”
“嗯,不差”谢文昀点头。
斐景升这庶儿子,还真不一般,很有才气,很特殊,
特殊得不像斐家的儿郎
谢文昀心里这样想,却也没说出来,省得与他这神经大条的侄儿争
“楼公爷设下擂台选将,”京城的这场热闹,谢令轲是没有眼福了,但不妨碍他对那的关注,“二叔,您说子寰兄能不能入决赛我看,子寰兄的身手不错,他一定一定能夺冠”
“他,十二岁夺得文韫诗会的魁首,既,也想在楼家军的选将台上夺魁”谢文昀张了张嘴。
到底年轻气盛,想法好是好,文弱了些
谢候觉着,很悬
那上去打擂台的,从小练武的练家子,上阵杀敌的勇士,哪一位不是一身绝学,想要夺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