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公子墨眸一黯,眉头一扬,不羁的傲然之色,“谁揍谁,打过才知”
王贲一噎,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太狂、太傲了
可是欠揍
众人本可伶他一身风雅,难得有这报国之志,却不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说话之狂妄自大,又没法心疼他了。
“嘿嘿,王将军何等勇武,这人不吃亏,是不会服输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围观者重,皆为他担忧。
“你,还真是个不怕揍的”王贲斜睨道。
一个忠恕伯府的公子,年轻轻成了金羽卫统领,不过是凭着世家子弟的身份,会点花拳绣腿,能有什么真功夫
没真正上过战场,不知战争之凶险,是得教训教训他
王贲命人将缁衣给他套上,自己重换了一根长棍。
王贲持棍站好,狠狠瞪着他,
小子,
不出三个回合,定让你缁衣上留下十几个白石灰印记
哪里来的,还回哪去
这位驰公子不慌不忙穿上缁衣,撸起袖子来拿着长棍耍了几下,突然道,“将军,稍等片刻”
“哦,不想比了”
王贲想,这人定是怕了
“非也”驰公子长剑眉一挑,唇边漾起不羁的笑意,“王将军已连战了好几场,我这样与将军比试,却是占了将军便宜不如,您选一位来比,我让他三招,再动手,如何”
“嗤”
王贲不由嗤笑,好大的口气
一股轻狂倨傲之色
“你是担心,本将赢不了你还是,你自己心虚呢”王贲很有些恼怒。
不是来砸场子的
他,想搅黄此事
“废话少说,接招便是”王贲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哇哇哇向他冲过去。
“噫,”驰公子望着朝他冲过来的王贲微微拧眉,向右轻迈一步侧身而立。
王贲将长棍舞得呼呼生风,眼见就要砸到对方头上了,那人只是看着,身子依然没动。
他,莫不是吓傻了
众人不禁暗暗担心。
“公子”
跟班无墨失声,他觉哪不对劲。
都这么近了,还不还手
这是,送上去让人打
“要完,完”眼看长棍都要砸到他头了,胆小的,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那人微微将头一摆,那长棍落在他肩头,“哐啷”一声响,长棍断成了两截。
断断了
长棍断了,还有这样的场景
王贲没料到,也傻眼了。
对方步伐飞快,已转身他身后,在他后背心戳了三下
王贲还是懵的。
不过瞬间,对方已经腾挪闪移了好几步,“王将军,你输了”
输输了
王贲脑袋轰隆一声,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你使诈”王贲拿着断了的两截棍子,发狂般挥舞着,“你抢了我的先锋官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长棍变成了两截,被他舞得呼呼响,王贲本就力气大,两截木棍变成双刀,在他手中变得狠厉异常,带着他满腔的怒火,直取对手的命门而来
“小心”众人无不惊呼。
楼国公也从座上站起,担忧地看着高台上的两人。
这场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为争夺一先锋之位,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祖父,现在怎么办”楼霑也颇为担心。
“再看看,”不到万不得已,楼国公不想出手干预。
高台上,王贲手里的双棍成了凌厉之势,步步紧逼,将宁驰逼到高台的边缘。
王贲抱定主意:将这小子打下台去,让他跟我抢
他的想法,宁驰岂会不知
这家伙没完没了
宁驰墨眸一凛,“开”
他长棍朝前一挡,戳在王贲的前胸
前胸又被戳中
王贲一惊,脸颊由白变红,又变成紫酱色
这片刻懊恼中,宁驰的长棍左右出击,重重砸在王贲手腕。
王贲吃痛不住,撒了手。
“当啷,当啷”,两截断棍应声落台下
“斐驰统领胜出”边裁立即裁定。
“好,哈哈,”
“好,赢得精彩”
雷鸣般的掌声爆发。
王贲涨红了眼,“你你”
“王将军,我先前说过,我即便是胜,也是胜之不武”驰公子低眸,表示自己的歉意,“这,确实对将军不公平”
这样的结果,不是王贲想要的,
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既跪在地上,痛苦失声,“呜呜呜,将军,将军呐”
那声声呜咽催人心肝,众人的心都堵得慌。
这场擂台赛选择先锋官,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个人的利弊得失,众人期待的目光,齐齐望向宁驰。
拿下擂台,既是双肩挑重担,也是承载着楼家军的期望。
宁驰双手拱起,“王将军,各位将军,楼家军的弟兄,驰必将鞠躬尽瘁,报抚远将军的仇,收复被燕军夺去的城池”
“好”
楼伯赟此时已经走上高台,整场比赛,他都看了,这年轻人表现出色,果敢,勇武,判别力超群
他,正是楼家军需要的先锋官
楼伯赟重重拍拍宁驰的肩,“年轻人,敢不敢担当这副重担”
“敢”
他的回答铿锵也简单,却胜过任何的能言巧语,比得上世上最好听的乐音。
定国公楼伯赟放了心。
楼伯赟低头,望着瘫在地上的王贲,“王副将,你累了,歇息去吧”
“国公爷,”王贲羞涩难忍,一副倔强表情,“末将末将,对不起抚远将军临终重托呀”
“唉”
楼伯赟叹息一声,他能理解王贲想要为楼弋报仇的心情,但,事关十万楼家军的命运,容不得个人感情用事
“若论建功立业,在座众人都想论武功,王副将不是最强你若为先锋,如你今日这般无状,失控,我楼家军岂能胜出”
楼伯赟双目炯炯,朗声道,“你唯一比他们强的,就是久居边关,对边关更熟悉承你吉言,楼家军不是个人升官发财的通道,是保家卫国的军队”
众人不由一震,老公爷一代战神,一身戎马身体力行
往贲羞涩道,“国公爷,末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