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出发带落蛮进大理寺的详断官落蛮并未能看到他的面容因为一路出府她被要求低着头落蛮只飞快地看了他的侧脸是个中年人胡子梳理得很整齐这胡子其实都基本遮蔽了半脸出了府门口之后那人上了轿子落蛮就以侍女的身份随着轿子行走手里放着沉甸甸的几包东西落蛮嗅到这几包都是草药想必是给那颜书柳治伤用的还会给她治伤落蛮觉得可能宇文啸有些杞人忧天了大理寺没要杀她啊

她回头看了宇文啸一眼宇文啸站在廊前面容沉凝眼底依旧是不减的担心

详断官原先带来的侍女留在了芳菲夫人这里因他们如何对换身份的事情事后如何善后落蛮都是不必管的她自然也不问

不过方才临行前却听得芳菲夫人吩咐府中的人把那侍女也一道带大理寺去从矮院进去到时候等落蛮走了那人再出来便可撇去那位详断官的嫌疑

抵达大理寺轿子从后门进去后门是有人查的落蛮捧着药被查验的官差盯了几眼便放行进去了进去之后详断官往前走她尾随跟着低着头扬着眸子飞快地扫视地方形势

这里头的一草一木都是比较规矩刚硬有木无花屋舍坐落规矩且颇具冷峻之势偶尔有穿着官服的人经过都是形色匆匆一副忙得很的样子

天色渐渐地沉暗了下来冬日的夜晚来临得比较迅速太阳说沉就沉一点面子都不给跟着详断官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左右左右绕了几次最后在一所屋子面前停下来落蛮知道他是故意带她认路因为他们其实都经过这屋子两三次了

不过或许未必是认路有可能是带她走没有护卫的路线因为走了几次都没有看到有人巡视

“裘人!”正欲推门之际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沉肃的声音落蛮看到详断官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才慢慢地转了身回去然后举手施礼“少卿大人”

听得他口中的称呼落蛮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大理寺少卿不就是褚家的那位褚韫大人吗?此案基本是他主审

脚步声响起落蛮没敢抬头只是抱着药福了福身

褚韫瞧了眼她手中的药便与那详断官走远了两步轻声问问那详断官,“抓药回来了?可有亲自盯着?”

详断官压声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一直在场盯着下了蟾酥若几服药喝下则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妥!”褚韫满意地点头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且风声呼呼倒灌但是落蛮还是清晰听进了耳中去心头大骇若是旁人怕是未必知道蟾酥是什么但她却知道这蟾酥属剧毒物品虽然也可以入药但是入药须十分谨慎那颜书柳打了三十大板重伤之际用几副蟾酥的药那是要命的

炜哥没有多虑这褚韫是真要杀了颜书柳亏得是来了否则颜书柳的命怕是要搭在这里

落蛮兀自沉思中那褚韫的眸光却落在了她的脸上详断官便马上回头斥道:“还愣着做什么?下去煎药”

落蛮知褚韫留意到她了许是因为她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马上走开这大理寺里头混差事的人大概都是懂得察言观色大佬们私下说话他们得马上离开

她忙不迭地福身转头就走

府中建筑与路线在她脑海里头是背得滚瓜烂熟了所以离了这里之后马上就找到了厨房

好在如今的饭菜都做好了已经分派出去厨房里没什么人只有一名厨子在外头抽着旱烟见她拿药来倒是露出殷勤之色“豆豉姑娘需要帮忙吗?”

落蛮才知道自己假扮的这个侍女叫豆豉姑娘得嘞这一脸的痣瞧着还真像豆豉

“不用我熬药呢大人吩咐我要亲自熬”落蛮捏着嗓子低低地回了一句就马上进了厨房

她飞快地进了去拿了药锅出来便拆开一包药细细地翻找了一下果然看到药里头混了蟾酥是切得零碎了但是懂得药理的人和接触过蟾酥的人一眼便可认出来了而且分量不轻这一大包药里头混了许多零碎的蟾酥

她知道蟾酥是因为她现代那位吃软饭的老爸有一段日子醉心于中医拜了一位师傅学了几个月估计别的没学到多少倒是对于有剧毒的中药,下了一番苦功研究什么斑蝥啊蟾酥啊红娘虫生天仙子她都能倒背如流了还说提炼什么毒液用作月黑风高夜干些见不得人的大买卖

当然一个怕老婆的人是不可能做什么大买卖的

但落蛮却因此认识了蟾酥

这药断是不能给那颜书柳喝下所以落蛮挑出了那些蟾酥丢在灶火里头烧掉再放水煎药其实这服药她也不会给那颜书柳喝只是到时候要见机行事还是得准备好药过去

煎药期间她走了出去在厨房附近走动了一下大理寺厨房晚上就没什么人了基本都下班所以这一路走出去也没见到几个人倒是那方才在门口抽烟的厨子在水井附近忙活了一下便进了库房清点

落蛮进了去那药已经煮沸了她倒出来寻了个托盘捧着药便往外走

一路也没什么人可见挑的是真好时机如今府中各处的人用饭的用饭换班的换班后衙一片清净

落蛮端着药进了方才那屋中详断官已经不在了门口只有两人守着见落蛮来其中一人拦下“送药的?”

落蛮福身“是送药的”

那人便扬手“那快些送进去大人说了药必须要服下你亲手喂进去最好全部喂完”

落蛮哦了一声那人还给她推了门让她进去

进去之后那人就在外头把门关上落蛮听得没有上锁一会儿出来的话得先办法先使走这两人才好

屋中点了一盏灯光线不算明亮但外头的天色也不是全然漆黑因而能清楚看到颜书柳的脸

明天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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