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的话,能活着走出去再说吧。”

一旁的魏兰芝自以为胜券在握,十分得意,此刻也懒得与魏应亡当堂争辩,只是孤傲地睨了对方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我何时输过”

魏应亡略一挑眉,眸中的冷意浸透,凝视着魏兰芝。

“罪人魏应亡跪下”

马静远一拍惊堂木,出声打断了二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他这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小吏上前,要将魏应亡按倒在地。

“我有三品诰命在身,谁敢要我跪”

魏应亡大声说道,冷眸傲视着马静远,气势如虹,丝毫没有退让。

“这”

“三品诰命莫不是最近给南方水灾捐了巨款,年纪轻轻,还未出阁就得了诰命的那位大善人”

大堂之下,一个看热闹的妇人忽然惊奇道。

“这事在京都都传遍了,没想到竟然是她”

人们纷纷称奇,忽然又寻思过来了。

“不对啊,刚才不是有人说她忤逆父母,欺压哥姐,无恶不作,十恶不赦吗人家明明是捐了巨款的大善人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肃静”

眼看着人们要想明白了其中的暗箱操作,马静远赶紧高喊道,一边用眼色示意几个打手拿着杀威棒去大堂门口堵住,用来震慑众人。

两个打手面色铁青,分外凶悍,众人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到底不敢再大声说了,只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想要好好旁观一下今日的审案。

“咳咳因为此案的情况特殊,为了替苦主保密,本官已经预先在大牢内连夜进行了审讯,现将结果公布如下”

为免多生事端,马静远竟然不走公堂程序,直接就要宣布结果

一定是魏承平提前对他讲了,魏应亡惯会诡辩,若是当堂审理,后果不堪设想。

这马静远为了巴结魏承平还真是不遗余力

“等等”

魏应亡忽然高声喝到,马静远却不理她,仍然打开案牍,准备照着念审理结果。

“我有新的证据呈上人命关天,请知县看过之后再做定夺”

魏应亡直接打断了马静远的话,马静远横眉冷对,“砰”的一下将案牍扔在桌上,起身对着魏应亡怒目而视。

“大胆罪人,竟敢私相吠叫,扰乱公堂秩序,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是”

随着令牌落地,两个打手将一条长凳搬过来,竟然是要当堂杖责魏应亡

“看来知县大人是铁了心要定我的罪。草菅人命了那既然如此,二十大板我便受了,不妨事。只是这证据,你今日不看,日后那狗头铡压到你头上,可别怪我魏应亡今日没给你留活路”

魏应亡这话说得硬气又狠厉,听得马静远心中也是一突。可是一想到魏应亡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她最大的倚仗魏承平自己的亲爹都要置她于死地,她还有什么可威胁人的

不过是怕死,搞出个莫须有的证据,放狠话而已。

想到这儿马静远微微一笑,完全不将魏应亡的话放在心上了。

“打”

又一个令牌落地,几个打手抡起板子就准备打,堂下的人却喊了起来。信风.xinfengwenxue.

“你这狗官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案子审也不审,直接就要屈打成招”

那声音十分稚嫩,却带着凛然正气,倒是十分熟悉。

魏应亡微微回头,就看见红影小丫头一手叉腰,拧着眉头,恶狠狠地指着马静远。一旁的王嬷嬷正吃力地搂着红影的腰,想要将她举得更高些。

“噗嗤。”

魏应亡没绷住,当堂笑出了声。

好在红影的声音盖过了魏应亡的笑声,并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坐在堂上的这个魏兰芝她从小就欺负我们小姐,抢我们小姐的银子,对我们小姐动辄打骂,身上能有这么长的血道子,还不给吃不给穿,关在柴房里,一关就是多半年”

红影夸张地比划了一条极长的伤口,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竟有这样的姐姐”

“假的吧我看坐着那个小姐面相很是和善,倒不像是这种人啊”

魏应亡适时地撩起衣袖,露出尚未长好的手指甲。

众人大惊。

“岂有此理竟然活活拔了妹妹的手指甲瞅着长得低眉顺眼的,没想到竟是个恶坯子下地狱五马分尸过油锅的主”

“还有这个狗官,竟然偏帮着这魔障,定是收了银子,暗中使坏,要把咱们的大善人害了去”

“不能让他害”

“对不许打板子狗官住手”

一时间,众人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不是冲着魏兰芝,就是冲着马静远。

民意如此沸腾,马静远也是头一次经历,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大人若是反悔了,现在抽身也来得及。只是日后这平阳侯府,可就是得罪死了。莫说升迁,就是能不能坐稳这个官,都在我父亲许与不许之间。”

魏兰芝上前一步,悄悄对马静远说道,后者神色骤变,立刻恭顺地对着魏兰芝弯腰点头。

“下官自当竭尽全力,还请大小姐在侯爷面前多为在下美言几句。”

魏兰芝轻蔑地瞥了一眼马静远,一甩帕子,慢悠悠地走回座位上。

“那便打吧。”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马静然高声呵斥着小吏们,堂下见了马静远对魏兰芝言听计从,更是群情激奋,一拥而上,竟是冲进大堂来

“刷刷刷”

几个打手抽出雪亮的大刀来,尖端直指冲过来的人们。

“擅闯公堂是大罪,我看哪个敢上前来”

马静远冷声喝到,堂下的众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一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后退着,虽然不甘,不平,但到底也不敢再言语。

马静远重新掌握了局势,挥手要打手狠狠地打魏应亡,魏应亡也闭上眼安静等着,谁知这时人群中却有人高喊出声。

“我敢”

此人周身气度不凡,剑眉鹰目,冷硬俊朗如神祗,他的话一出口,围观众人微微退让,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你是何人”

马静远隔着一段距离,和那人对视着,傲然问道。

“皇四子,齐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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