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柳大人谈谈。”欧阳念开口,视线瞄了一眼被人抬着的棺木。在场的人齐齐嘴角抽搐。这架势,像是来谈谈的架势吗若不是他们抬着的是棺木,他们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打劫的呢。“你们是什么,深更半夜来找我家老爷做什么”这次开口的是柳府的管家。欧阳念没有理会柳管家,视线直接落到了柳大人身上,“柳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柳大人刚死了女儿,面色还有几分沉痛,看着面前的人警惕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女儿刚死,这二人便出现在府上,说是巧合他都不相信。“柳大人,事关令千金的事情,难道大人不想知道,害死令千金的究竟是什么人吗”柳大人心头一震。外人皆知他的女儿是被马车撞的昏迷不醒,知晓她是被人故意害死的少之又少。就连他自己,也是听了神医的话之后才知晓的。柳大人惊疑不定,不由又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知晓害死自己女儿的究竟是何人。“柳大人,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害死你女儿的凶手究竟是谁。你女儿被人毒害身亡,死不瞑目,柳大人真的不打算替女儿报仇吗”柳大人骤然抬眸。毒害身亡,死不瞑目柳大人骤然捏紧拳头,心头涌出愤恨。是啊,她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他怎会甘心。欧阳念好整以暇,又看了一眼持刀与他们对峙的侍卫。“柳大人,我们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有些话,我们只想同柳大人单独谈谈。”柳大人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府上持刀的侍卫,“你们都退下。”柳管家震惊,“大人”这些人来历不明,谁知道会不会对大人不利。柳大人没有理会柳管家,只眼睛盯着欧阳念和暗七。“你们都退下。”这话,他是对着柳管家和府上的侍卫说的。“大人,他们”“退下”柳大人打断了柳管家欲脱口而出的话。柳管家带着那些人,退到十几米开外。这个距离,要是压低了声音谈话,普通人完全听不到,眼睛却是可以触及到这里。柳管家带人死死地盯着这边,蓄势待发,打算只要欧阳念对柳大人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们就会冲过来。欧阳念随意瞄了一眼,便又转过脑袋。现场只剩下了欧阳念暗七和柳大人三个人。“他们都退下了,你们有什么话,直说吧。”柳大人率先开口,盯着欧阳念和暗七,“你们真的知晓毒害我女儿的是什么人”“不错。”欧阳念点头,“柳大人,害死你女儿的凶手,答案就在你那死去的女儿身上。”“什么意思”欧阳念也不废话,“柳大人,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这棺材中死的人,并非你的女儿,而是被人冒充的。”柳大人满脸震惊。他听到了什么面前的人说棺材里的人,不是她女儿是他幻听了吗不是他女儿是谁“你有什么证据,说她不是我女儿若是棺材里的人不是我女儿,那我女儿又去了哪里”柳大人嘴上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却无端端的想起了白天的时候神医同他说过的话。“令小姐身体虚弱,有体虚贫血之症,这些,皆因为长期处于饥寒交迫状态,才能导致拥有这样的身体。”体虚长期处于饥寒交迫所致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因为女儿中毒所致,所以没有多想。莫非,这棺材中的人,真的是别人冒充自己的女儿“柳大人,是不是别人冒充你的女儿,打开棺材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么”欧阳念的声音传了过来,柳大人瞬间回沈。“不行。”柳大人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人已经装到了棺材里,再来棺材,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可是,万一棺材里的那个人,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呢柳大人有些为难。欧阳念冷笑一声,“柳大人,你女儿的命,难道比这些俗礼都重要吗死了的人,比活着的人都重要吗”柳大人心头一惊,骤然抬头,“你说什么”他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柳大人,若是这棺材中的人,真的不是你的女儿,你就不好奇,你的女儿去了哪里吗”欧阳念的语气,带了几分古惑之意,“万一你的女儿还没有死呢”是啊,若是棺材中的女子,并非自己的女儿。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女儿,有可能还活着柳大人心头燃起了希望。万一万一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倒宁愿,如今躺在棺材里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柳大人踌躇片刻,下定决定,“好,我答应你们,开棺验尸。”柳大人说着,就要叫管家过来,却被欧阳念制止。管家不解,看向欧阳念疑惑道,“大侠”他的目地,不就是让他开棺验尸,看看里面的女子,是不是他女儿吗难道是他理解错了欧阳念嘴角微抽。“柳大人,不管棺材中的人是不是你女儿,不过此人既然被害,定然是这幕后之人有所图谋。而且,这棺材里的人,可是在你府上被人害死的。”最后一句话,欧阳念说的意味深长。柳大人回味过来,目光顿时凝住。欧阳念勾唇笑道,“柳大人,你府上,定然是有对方的奸细。如此,你做什么,都会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若是你冒然开棺验尸,即便是你发现了棺材中人不是令千金,想来对方也是很快就能知晓。而令千金如今下落不明,十有八九就是落到了对方的手中,他们若是知晓你已经知道了棺木中的柳小姐是假的,恐怕会对令千金不利。”柳大人顿住。想要将人开棺材的话也默默的吞了回去。“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柳大人目光落到了欧阳念和暗七身上。“这些事情,你们是怎么知晓的,你们又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听你们的话”柳大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如同炮弹一般。欧阳念微微勾唇,“柳大人,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棺材里的人,究竟是不是令千金。只要打开棺材看上一看,柳大人自然会知晓我说的是真是假。”柳大人:“”柳大人没有再出声问话,不过他接下来的做法,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相信欧阳念的说辞的。远处看着的人,不知晓那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同自家老爷说了什么。总之,柳大人很快便将院子里的人遣散了,让人回去休息,还不准任何人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爷,那小姐的棺木”柳管家一脸为毛,对于自家老爷的举动很是不解。好端端的,为何将人都遣散了,小姐的棺木,谁去抬柳大人看了管家一眼,“妙妙是被人毒害死的,我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害了我女儿。妙妙的尸体,过几日再送走。”“啊”柳管家一脸懵逼,“老爷,这不好吧”之前听老爷喃喃自语,他已经猜到了些许,此时此刻也不惊讶。只是一般府上死了人,都会选择将人送走。即便是人死的蹊跷,需要官府的人查案,那也是将人送到义庄,放到自己府上的,还真是少有。柳大人瞪他一眼,“听我说的去做。”柳管家被柳大人瞪了一眼,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有任何异议。折腾的这番功夫,原本就接近黎明的天渐渐有了放明的迹象。柳小姐连同那棺木,一同被抬进了柳家的祠堂之内先放着。柳府上的小厮丫鬟已经领了命退下去了,诺大的祠堂之中,便只剩下了欧阳念和柳大人。祠堂的大门被人关上,门外有有暗七守着,没有人能够进来。“大侠,你说你们有办法证明棺木中的人不是我女儿,你如何证明”看着祠堂门被合上,柳大人终于问出了声。欧阳念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手,使用灵气将那厚重的棺木打开。“待会你就知道了。”欧阳念说了一句,里面躺着的冒牌柳家小姐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到了棺材盖上。柳大人看到自己女儿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心头又有些难过起来。欧阳念没有理会一旁的柳大人,反而开始观察面前这个冒牌柳小姐的尸体来。“柳大人,你仔细辨认一下,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你的女儿”柳大人面露沉痛,看了一眼,“没错,她就是小女。”若是他们真的找人冒充自己的女儿,怎会如此巧合找到和自己女儿如此相似的人来。柳大人一时间又有些怀疑,心头乱作一团。欧阳念盯着面前的这具所谓柳小姐的尸体若有所思。和柳小姐一模一样而且欧阳念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尸体。这具尸体和寻常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脸,却是同那活人一般无二。会不会欧阳念眼眸微微睨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双手套,戴在了手上。手指将尸体的头侧了一侧,仔细的瞧了瞧。摇曳的烛台下,终于看出了些许端倪。“柳大人,你过来。”欧阳念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抵着尸体的颈间,“你看看。”说着,让开了一点儿。柳大人就这欧阳念让开的位置过来。欧阳念顺手将烛台递到了柳大人手中。“柳大人,你看看这张脸和这尸体的其他地方,有何不一样的地方”欧阳念指了指尸体。柳大人仔细看了看,眉心皱了起来。这具尸体,除了这张脸跟活人一般无二,其他地方,完全符合死人的特征,看着就是一个死人。只除了这一张脸。柳大人心头怀疑,“大侠,这”“所我猜的不错,此女子该是被人易容了,方才成了你女儿一般模样。”欧阳念一脸严肃,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瓶药水涂了上去。不一会儿,地上的尸体,那张脸开始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变化。渐渐的,那张脸开始变得陌生。柳大人震惊,“这”女子的脸,已经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柳大人,这就是此女子原本的面貌,所以,她并非你的女儿。”亲眼见到这一幕,柳大人不得不相信欧阳念的话。这个死去的人是假的,她的女儿没有消息。所以,妙妙她很有可能还活着。柳大人激动啥不已。“大侠,你知道我女儿在哪里吗”柳大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欧阳念之前大庭广众之下说过的话,突然抓住了欧阳念的衣袖。欧阳念:她沉默的看了一眼柳大人被柳大人抓在手里的衣服袖子。柳大人一愣,讪讪放开了手,“是我太激动了。”“柳大人,关于你女儿的消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欧阳念想了想,又多嘴问了一句,“不知柳大人与那皇商沈家,可有过节”柳大人又是一愣,眉心微微拧起。皇商沈家他在朝中为官,与那沈家素无往来,又怎么会同一个商贾之户有过节。不过,面前的公子既然问起此事,莫非柳大人心头有了猜测。“大侠的意思,小女的事情,与那皇商沈家有关”“我不确定。不过,我一位朋友同沈家倒是有些过节。我是受了朋友之托追查沈家,偶然之下听到了沈家大小姐与人谈话,才知晓了此事。原本打算袖手旁观,不过后来得知沈家背后有人,我便改变了主意。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欧阳念此番话语,倒是解释了她为何出现在此处的原因。柳大人明白了。想来面前这位大侠的朋友,想要对付沈家,奈何沈家背后有人,不敢轻举妄动。而沈家又不声不响的陷害了自己的女儿,恰好被他们知晓,他们便借用此事来拉拢他,也算是与朝中官员搭上了关系。柳大人并未怪欧阳念利用他,反而恭恭敬敬的同欧阳念道了个谢。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却被人陷害掉包,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面前的这两位,既然能打听到沈家的消息,想来也有些能耐。如此,只要能找到女儿,若是陷害女儿的人真的是沈家,那他帮着他们对付沈家,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