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和尤老蔫跟着刘虎赶紧从城门楼子上跑了下来。

到了城墙根后,刘虎对褚元苦笑道:

“让朱前辈见笑了,为了能吃上这口饭,只能忍了。”

褚元笑了笑说道: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都能理解。

咱们找个地方喝一顿,心里的气也就能顺流点了。”

刘虎听罢,马上说道:

“跟前有个叫桂花酿的小酒馆。

是自家酿的桂花酒,味道还不错。

要不咱们就去他家吧”

褚元马上接道:

“我都离家十多年了,现在这里变得让我连路都不会走了。

听你的,咱们就去桂花酿。”

天刚刚擦黑,刘虎带着褚元和尤老蔫跨过了一条马道,来到道路拐角处的一个小酒馆中。

桂花酿酒馆确实很小,里面就像一个狭窄的巷子一样。

房间的两侧各摆着四张小方桌。

中间的过道只有能让单独一个人走过去的宽度。

房间最里面,紧挨着柜台前面有一张大圆桌。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

整个酒馆除了最里面的那张大圆桌外,其他的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了人。

刘虎拉开酒馆的门后,让褚元走在最前面。

走进酒馆的褚元看到只有柜台前面还有一张桌。

他便沿着中间的过道,直接奔向那张大圆桌。

三人落座之后,褚元看着柜台上方挂着的两排木牌上写的数十个菜名。

他点了六个菜,又要了三坛子的桂花酒。

褚元来到粮草营的第一天晚上,就和尤老蔫、大狗和“小孩儿”到营门外喝过一顿酒。

他知道,三个人当中除了大狗之外,尤老蔫和“小孩儿”的酒量都不行。

褚元笑着对刘虎说道:

“老蔫肯定喝不了一坛子。

剩下的就都归你这位老舅了。”

尤老蔫虽然从他老婆那儿论,得叫刘虎一声舅,

但是实际刘虎也只就只比尤老蔫大七八岁而已。

刘虎起身,给褚元和尤老蔫面前的酒碗里,依次倒满了酒后,他对褚元说道:

“没问题这点酒小意思。

来,朱前辈,喝酒”

酒馆很小,只要有两三个人大声说话,就已经能把整个房顶震得嗡嗡的了。

小酒馆里的饭菜的价格要比其他饭庄的便宜不少,不过味道却一点也不差。

这里吸引的都是些贩夫走卒,以及来白玉城做生意的外地小商贩。

小酒馆的嘈杂环境可以让褚元和刘虎、尤老蔫更能进行大胆的交谈,而不会害怕会被别人听到。

“我说刘虎,南门的守城官叫什么啊

看起来好像跟你有点不太对付啊”

褚元边往嘴里夹着菜边对刘虎说道。

“他叫石旦。

他不光跟我不对付。

可以说,他跟谁都不对付。

那就是一头倔驴。”

尤老蔫在旁边也小声跟褚元说道:

“朱前辈,石旦这个人很恶。”

说到这里,褚元马上提醒道:

“我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要提人的名字,防止隔墙有耳。”

“嗯。”

尤老蔫点头表示赞同。

褚元又问刘虎道:

“南城门每班有几个人值岗”

“十一个。”

“整个南城门有多少人在把守。”

“现在这里没有什么战事,各个城门都是有三百人把守着。

南门也是一样的。”

褚元点了点头,端起酒碗来说道:

“来,刘虎,咱俩是第一次喝酒。

就咱们两个人单独干一碗。”

“好,干一个。

我先干为敬。”

刘虎豪爽的端起酒碗,一扬脖便把一碗酒先喝了进去。

褚元也随即将碗中的桂花酒喝了进去。

褚元和刘虎一起放下酒碗。

褚元从戒指里拿出了二两银子来,把它放到刘虎的面前。

刘虎马上睁大眼睛看着褚元。

他刚要说话,褚元便对他摆了摆手说道:

“刘虎,你先听我说。

再过半个月,我爹就会押车运粮回来。

而且一定要从南城门进来。

你帮我请一下那帮守门的弟兄喝点。

车队通过时,让他们通融一下,不要为难家父。

平时你就多请他们喝几顿,钱不够我再给你。

还有那个守门官,如果你要能说上话,就也帮我打点一下。

我可以给他送份厚礼。

如果说不上话,就算了。

有些人上杆子不是买卖。”

听到褚元这么说,刘虎马上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他立即把桌上的银子揣到怀里,说道:

“这事交给我办。

我就说朱老爷子是我新认的干爹。

别人不好说,我岗上的其他十个人,我都能摆平。

守门官那里吗,我实在是跟他说不上话。”

酒壮怂人胆。

喝了点酒的尤老蔫,此时也十分硬气的在旁边大声说道:

“这是军粮,他还敢不让进城吗

反了他了”

“嘘小点声。”

褚元跟尤老蔫说道。

尤老蔫马上点头,连忙小声说道:

“是,是,是。

朱前辈,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位世外高人,他到底是谁啊

比玉枢掌门都厉害。

我怎么没听别人说过呢。”

“你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丰灵大陆的人。

没听说过很正常。

说出来名字,你也不知道。”

刘虎马上也问道:

“朱前辈,你能找到他”

“能我爹也认识他。

半个月之后,等我爹押运粮草回来,我就跟他说一下。

让他老人家亲自去把这个人给你们请过来。

把两位大婶的病给治好。”

刘虎激动的说道:

“那可太谢谢了。

朱前辈,今天我就借您的酒,和老蔫一起敬你。

感谢的话都在酒里了。”

刘虎和尤老蔫一起端起酒碗喝了下去。

此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尤老蔫不好意思的说道:

“朱前辈,你看我们也没什么钱。

这请医生看病的钱”

“你们不要管了,我都包了。”

刘东这时也是喝得有点到量了,他直接对褚元问道:

“朱前辈,我们让你这么破费,你到底图个啥啊”

“我图啥,你们两个人应该心里有数吧

我就想把肖大人的这笔买卖做的万无一失。

再说刚回来,我也想多交几个实实在在的好朋友。

为今后多铺铺路。

你们俩和过氏兄弟都是我想交的朋友。”

“你要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你这个朋友,我刘东是交定了。

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老爷子的车辆打南门过的时候,谁要敢说个不字,就是跟我刘东过不去。

老子跟他干到底。”

尤老蔫也说道:

“粮草入库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只要粮食数量足,成色够,

我就会给你正常入库。

谁都别想刁难你家老爷子。”

“呵呵,那就多谢二位了。”

褚元见他二人喝得也差不多了,便说道:

“差不多了,剩下的菜让尤老蔫打包带走。

我也该回营了。”

褚元付了酒帐,告别了尤老蔫和刘虎。

一路穿墙过脊,半飞半跑,不多时便回到了营中。

一晃十天过去了。

他的两个手下又来了一次,并向他禀报:

已有三百五十人潜进了白玉城内。

褚元告诉手下:

让大家分散到城内各处。

千万不要聚在一起。

可以到酒馆、饭庄、集市里去打些零工。

哪怕是沿街乞讨都行。

褚元不放心,又跟肖达邦请了半天假,说自己出去买些日用物品。

褚元从粮草营出来之后,便直奔手下给他留下的几个住店的地址。

去过之后,发现大家果然都没有聚在客栈里。

看来自己手下的弟子确实认真的执行了自己的命令。

这让褚元稍微放下心来。

又过了三天,过传义来粮草营找他来了:

“朱哥,昨天我哥来送柴火时告诉我,

那个邻居已经从山上回来了。

他的闺女也跟贝景泰说过了。

贝景泰让他回来转告一声,十天之内带五万两银子上山去见他。

少一两都不行。

跟着上山的人不能超过三个。”

过传义说完,他的脸上倒露出来一丝为难之色,说道:

“朱哥,十天弄五万两银子好像不太容易吧

谁能在手里放这么多现银啊”

褚元想了想说道:

“这个交给我们去办,你就不用操心了。

对了,你哥是在白玉山脚下的哪个村子里住啊

怎么找他

恐怕还得找他的那个邻居,给我们带一下路。

毕竟他是那个山大王的老丈人。”

“我哥和我爹一起住在墩头堡。

到那里只要一打听过传忠家,堡子里的人都知道。”

“行,我记住了。

十天之内,我们一定会带着五万两白银去见贝景泰的。”

过传义走后,褚元立即发出的一道传音符,给城内跟自己接头的那两个手下。

实际在他们俩第一次来找褚元的时候,

褚元就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自己的一缕神念。

这是为了方便在紧急情况下,向他们发出传音符之用。

不到半个时辰,那两位弟子便出现了营门外。

“朱前辈,营门外面有人找你。”

小孩儿走进屋里,向右边耳室里坐在桌子后面的褚元说道。

褚元知道营门外的人是谁。

他跟门口的“小孩儿”说了声谢谢之后,便故作悠闲的向营门外走去。

走到营门外后,他立即把过传义带来的消息,反复跟前来接头的弟子说了两遍。

并嘱咐道:

“这个情报十分重要,必须马上回去禀报陈副掌门和朱长老,让他们见机行事。”

“是,褚长老。

我们先回客栈交代一下,便马上就出城。”

“嗯,注意安全”

“是”

没等天黑的时候,消息便传到了陈菊和朱立文那里。

“爹,这里只有你认识这个叫过传忠的人。

墩头堡那里,你去才行。

不过这五万两银子可难办了。

我们手里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帐篷里,陈菊跟对面坐着的朱立文说道。

“咱们的大部队到哪了

十天之内能不能赶到这里”

朱立文听到陈菊的一番话,沉思了良久后才开口问道。

“估计五六天内就该差不多到了。”

“那就等盟主到了,由他来定夺这件事。”

“行。”

再说路童带着三十万的队伍,一路风餐露宿,向白玉城方向奔来。

途中闲暇之时,他便拿出孙小玉给他的那块绢布,仔细看了一下和春酒的秘方。

秘方里面不但包含一些五谷杂粮,还有一些天材地宝和道地的药材。

路童数了一下,林林总总的材料加总起来共有七十八种。

其中最少有十七八种药用的动植物,已经在丰灵大陆上绝迹了有上百年以上。

而且在他的印象当中,其中有七八种就连云天大陆、鸿蒙大陆乃至冥界都没有这些东西存在。

路童还是习惯性把配方中各种成分的名称,及其用法用量,全都熟读、背诵下来。

在这一个多月的行军途中,他还通过跟无双的双修,帮助她进阶到了元婴初期。

当公孙无双发现自己进阶成功后,不禁喜出望外。

她赶紧找一个带棚的马车。

自己躲在车棚里,开始静心的打坐修炼,稳定住自己的灵根。

等队伍来到白玉山脚下的时候,无双的法力修为已被彻底稳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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