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无妄和尚再一次被我击退。

对掌的那只手,就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变得通红。

颤抖的程度更甚。

“我不信!”

“我不信!”

“一定是那些宝贝,让你变得这么厉害!”

他双眼发红,手中的念珠已经变黑了一半,更加癫狂了。

“把你的宝贝给我!”

“是我的!”

“天下的宝贝都是我的!”

他疯疯癫癫的冲过来,已经没有任何招式,完全就是疯子发狂的阵势。

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伤害力。

我不光三两下将他打趴下,还把他的念珠夺了过来。

念珠缠绕在刀刃上,上面仅剩的煞气和它的主人一样,狂不起来了,只能被长刀一点点吞噬。

“还给我!还给我!”

“我的宝贝!仙公赐给我的宝贝!”

无妄和尚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惊慌的扑向念珠。

我微微侧身闪到一旁,他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满脸满身的尘土也顾不上。

再次爬起来,扑向念珠。

我像斗牛士那样闪开。

无妄和尚次次扑空,直到一分钟后,长刀吸收完念珠上的煞气。

所有的念珠全部变黑,我甩回给无妄。

无妄宝贝似的抱着念珠,又笑又叫。

“嘿嘿!我的宝贝!”

“谁也别想抢!”

“无妄和尚,不枉我们相识一场!知道我这刀子好久没进补过了,千里迢迢你来送个外卖,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好?”

我很满意的笑道。

无妄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长刀,眼神忽的直了。

“宝贝!”

“这把刀是个宝贝!”

“天下的宝贝都是我的!”

“给我!给我!”

他彻底神志不清了,被我轻轻松松就打翻在地。

但眼神不曾从长刀上移开过。

一辈子被外物所累,走火入魔。

就他这疯癫模样,想从中打听出仙公的线索,恐怕没戏。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我也没必要再留着他了。

他和竹竿老头不一样,没有半点的善念。

“想要这把刀是不是?”我踩住无妄和尚的光头,笑嘻嘻的冲着他晃了晃刀子。

“宝贝,给我!”无妄高兴的叫了起来。

“给你一次和它亲密接触的机会,死在这把刀下,也算你三生有幸了,是不是?”

“是!是!快来!我想尝尝,这宝贝长刀割破喉咙的滋味!”

无妄竟然兴奋的催促我。

真的无药可救。

我摇了摇头,举起长刀。

“等等!”血泊之中的竹竿老头,却奋力大喊一声。

“怎么?你不会是要我放过他吧?”我诧异的停手看他。

“当然不是!仙公堂的人个个都不是良善之辈,死不足惜。”竹竿老头撑着身子恳求的看着我。

“我只是想......请你,能不能把杀他的机会留给我?”

“我与他同归于尽,也算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赎一点罪。”

我心头有些唏嘘。

“行,那你来吧。”我对他点点头。

“谢谢!”老头露出一个满是鲜血的笑容,拖着残破的身躯,吃力的爬向无妄和尚。

我没有去帮忙,看着老头一点点爬过来,留下一地血痕。

被鲜血染透的长刀拿在手中,老头看无妄和尚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同情。

“不过又一个被利用的可怜人罢了!一辈子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死,是一种解脱,随我一同去吧!”

老头深吸一口气,纸刀抹了疯和尚的脖子。

刀刃上的红色更加鲜艳。

“谢谢你,小子,还不知你的姓名。”

“李云风。”

“好名字,这个世界的希望就应该在你这样人身上,而不是仙公堂!”

他微微一笑,纸刀平静的放在了脖颈。

我没有去看接下来的画面。

只听咚的一声,老头倒在地上。

“安息。”

叹了口气,我过去把老头的遗体带走,在附近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埋起来。

劈了一块木条,做了个简易的墓碑。

上面写着剪纸门三个字。

然后,点了三根烟放在坟前,拜了一拜转身离开。

疯和尚的尸体也得处理下,这里离镇子挺近,就那么放在地上不太好。

我另外找地方埋了疯和尚。

地上的血迹用树枝清扫干净。

带血的树枝,则被我扔到了河里面。

仙公堂再神秘又怎样?

反正来一个我灭一个。

做完这些,我点了一根烟坐下来,与目睹全程的老槐树对望。

老槐树静静的立着,似乎对我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我想起上次从拍卖会离开的时候,带走的那根枯树枝。

老板娘那么紧张,对它们来说必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它憎恨我也是应该的。

但是。

我不打算还给它。

虽然我至今没搞清楚枯树枝有什么作用。

技多不压身。

宝贝多了也是一样的道理。

谁知道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呢?

抽完烟,我才开始打量长刀。

煞气若隐若现。

和当初刚拿到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最开始,还是一把生锈的破刀,但现在已经被我养的寒光凛冽。

锋芒毕露,掩盖不住。

刀刃上古怪的符文,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就算是最外行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把绝世好刀。

拿在手里,我隐隐感觉刀身里面有不安分的灵魂在蠢蠢欲动。

长刀吸食越多的煞气,刀魂就越厉害,迟早有一天会冲破封印。

不过没关系。

我有好东西招呼他。

休息的差不多,我收起长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老槐树似乎吓了一跳,枝叶沙沙抖了抖。

“你紧张个什么?你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为难你。千年老槐树,能活到这个岁数,还真是不容易呢。”

我一脸和善的冲老槐树笑了笑,还冲他招招手。

老槐树僵立在原地,似乎不敢乱动。

“再见。”

我潇洒离开。

回到车上,我赶忙打开直播间的手机。

零点刚刚到。

手机红光闪烁,血字浮现在黑色的屏幕上。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新鲜空气,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看不到头的隧道。”

“日复一日的劳作,压垮了所有人脊梁。”

“谁不想逃离?”

“可谁都害怕离开。”

“就让我们的模样,在亲人的心里永远变成一个名字吧。”

“没人知道什么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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