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嘎吱一声,车子急刹停住。

“什么时候感知到的,你怎么不早说?”我扭头,看着新娘女鬼。

“我要确定你是云隐宗的人,才会告诉你。否则,云隐宗的事,与你何关?”

新娘女鬼似乎还在为上次,我没解释答应做云隐宗宗主的事生气。

我揉了下额头:“那现在我是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其实我也是模模糊糊,若有若无感知到一些,并不真切。”新娘女鬼叹息道。

“今天你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夜间带我再去一次,我一定能认出来。”

我挠头:“我今天去的地方可多了,还开了很久的车,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啊。”

新娘女鬼想了想,道:“当时应该阳气充足,午时左右。”

“午时左右?”我皱了皱眉,“那时我在玄清观,不过大堂内人很多,各门各派都有。”

“都有些什么人,你同我一一说来。”新娘女鬼急道。

“除了玄清观的人,其他我还真没注意。这样,我请朋友帮个忙,发一份当时在场人员的名单给我。”

“太好了!你现在就请他帮忙。”

“时间有些晚了,但愿她还没有睡觉。”我不想打扰秋韵白休息,这些日子对付仙公堂四处奔波,她还是很累的。

可这件事非同小可,涉及到云隐宗被灭宗的事。

只好麻烦她一下了。

电话打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李云风,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她有些紧张。

“没出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小忙。不好意思,没影响你休息吧?”我歉意道。

“这么客气都不像你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事?”秋韵白的语气放松下来。

“你们还在玄清观,没有离开吧?”

“还没有,怎么了?”

“其他门派的人呢?有没有提前走的?”

“不曾听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太好了,麻烦你帮我统计一份,今日在玄清观大堂的各派人员名单。”

“这个不是难事,不过要明天一早,见到其他人才能统计出来。只是,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件事很重要,跟我们云隐宗遇难有关。具体情况,下次见面细说。”

“好,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忆,尽快把名单给你!”

“辛苦你了!”

我十分感激的挂了电话。

“朋友答应帮忙,用不了多久,名单就会发过来了。”

“太好了!这么多年,报仇终于有望!”新娘女鬼几乎要喜极而泣。

我重新开动车子。

“对了,还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

“我叫阮松琴,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

“好的,琴师叔。”

车子在黑暗的山道行驶。

这次没有人出来阻拦,很顺利的到了云隐宗山门脚下。

停好车,抬头望了一眼荒凉的四周,我拿着黑伞,再次踏上云隐宗的路。

大山荒芜,风声呜咽。

穿过高大沧桑的山门,爬上层层残破的石梯,我来到发旧的大门口。

宗门里外还是一片静默黑暗。

琴师叔伸出手,摸了摸冰凉厚重的大门,满脸愧疚。

“都是我......”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不是你的错。”我安慰一句,伸手敲响大门。

呯呯呯。

沉闷的敲击声,被风吹向四周。

安静的等了一会。

里面终于响起微微的脚步声,厚重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昏黄的灯光洒出来。

风烛残年的老者皱眉看了看我,本想说点什么,忽然发现了因为紧张而藏在我身后的琴师叔。

“你是......”他睁大了眼睛。

“七叔。”琴师叔低着头飘出来,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你是琴儿......你竟还在!”七长老顿时泪目,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伸出。

“七叔,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云隐宗......”琴师叔飘过去,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伤心哭道。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七长老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大婚之日被人迫害,尸体也被人掳走,七叔还以为,到死都不可能再见你一眼......”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重新抬眼看我。

“你竟能找到琴儿,现在我信了,你就是云隐宗的希望。”

“快进来。”

大门敞开,七长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长老!”

我抬腿跨进门内。

大门缓缓关闭。

我们去道堂。

琴师叔对着祖师爷画像连磕几个响头,望着破旧的屋子,恨的咬牙切齿。

“当初,云隐宗是何等荣光,如今却沦落成这幅模样。”

“都是万鹤荣那畜生!”

“此仇不共戴天!我不亲手杀死他,绝不罢休!”

七师叔叹息:“那狗贼逃走后必定隐姓埋名,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一定能!七叔,我们有了他的线索!”

“真的?”七长老老脸一抖,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是真的。”我上前道,“正是因为有了叛徒的线索,我和琴师叔才回来的。”

“他狗贼身在何处?”七长老急急问道。

“还不确定哪一个是他......”我将大致的缘由给他讲了一遍。

“玄清观?”七长老眯了下眼睛,神色复杂,“以前云隐宗处处压他们一头......不会和他们有关吧?”

“七长老放心,既然有了线索,晚辈就会追查到底。绝不放过这个迫害云隐宗的叛徒,就算是玄清观的人也不例外!”我重重道。

“好!好!好!”

七长老连说三个好字,表情欣慰,眼中充满欣赏。

“不枉我独自守山多年!终于能亲眼看到这么一天!”

“说起来,你是如何找到琴儿的?”

我笑了笑:“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我有个朋友无意中收了一个墓里出来的古董,那物件上正好附着琴师叔的魂魄。”

“朋友被琴师叔搅和的不得安宁,便找到我帮忙。”

琴师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时我只是一缕残魂,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只记得大婚之日一些零碎的画面。若不胡搅蛮缠,找人帮忙,怎能有现在?”

“说的也是。”我笑着点头。

“幸好琴师叔记得云隐宗道袍的模样,将其画了出来。而我正好见我老爹穿过,一番机缘巧合,将你留下,才有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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