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仪式过后,我把对两个分宗的安排对七长老简单讲了下。

他听完后没什么意见,还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叫我自己拿主意即可,他只管守着宗门。

高江白青豫二人虽然不用在山上住,但到底正式入门了,我便张罗着,给他们收拾了几个房间出来。

以表示,云隐宗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两人带着徒弟和我一起打扫卫生整理房间。

“只怕这宗主亲自动手为下属整理房间,还是江湖上头一遭。”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哈哈......”

“今后云隐宗发展起来,只怕再难有这样的殊荣,以后弟子多了,咱们两个有的牛皮吹了......”

大家一点没有因为云隐宗的破败而嫌弃,反而心情很好。

这让我更加确定,招收他们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一番忙碌。

经过收拾整理过的后院,荒凉之色终于消失,重新焕发出生机,依稀露出些曾经大派的影子。

中午在宗内吃着简单的粗茶淡饭,大家也相谈甚欢。

沉寂多年的云隐宗又有了人气。

七长老欣慰无比,多次热泪盈眶。

但我的心情却逐渐平静下来。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云隐宗的未来远不止于此。

下午。

云隐宗熟悉的差不多了,我们便告辞了七长老下山去。

虽然我没有提,但高江和白青豫自告奋勇,要把各自分宗里的情况整理一下,给我过目。

其实高江就一个弟子,他平日里在一个武馆里教人练拳为生,情况十分简单,没什么好整理。

主要是白青豫,他有一间太极馆,收了不少人,他要回去划分一下,哪些是练养生拳的顾客,哪些是有资质且愿意入云隐宗的。

毕竟他们现在从属云隐宗了,表面上的模式没变,但内里实际上已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

我乐的他们如此上心,自己省了许多事情。

等到他们整理完毕,我也就可以把云隐宗一些术法拿出来,教授他们了。

回到东州市,暂时分别。

我回了城中村,心思沉静下来。

下一次直播就要来临,我要赶在这之前把琐事处理完毕。

天一黑,我便打开黑伞。

琴师叔立刻拽着鬼脸飘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鬼脸的脸有些肿,好像比之前大了一圈。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我这里不养闲鬼。”

我没功夫跟它废话了,抽着烟直接了当的问道。

“我......”鬼脸畏惧的看了看琴师叔。

琴师叔冷着脸,满眼杀气。

“考虑清楚了。”鬼脸弱弱的回答,“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但是你们得保证,杀掉真身后不会出尔反尔。”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死了。”我吐出一口烟圈,面无表情。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鬼脸很委屈。

“你的之前也没答应啊。”我淡淡瞥了他了一眼,“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鬼的,机会来了你没有抓住,现在想谈条件晚了。”

“我们已经有了真身的新线索,别把自己想的这么重要。”

鬼脸一颤,神色顿时慌乱起来。

“我答应合作,你们暂且留着我,我一定帮你们找到真身!”鬼脸垂头丧气,“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搏一下。”

“聪明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笑,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如果一开始我就这幅态度,他自知难逃一死,绝对不愿意和我合作。

但我让他知道自己有生的希望后,他的骨气便软了。

经过两天的考虑,那口硬气彻底消散,生的愿望自然是越来越大。

但现在,我又掐断他的希望,他当然是一万个不甘心,只能放低姿态,选择退让。

琴师叔眼睛发亮,看了看我,连忙克制住自己兴奋的表情。

“说吧,真身在什么方位?”

“我隐约感觉在西南方向,距离有些远,需要再靠近一些才能确定。”鬼脸老实道。

“需要多近?”

“我暂时不能确定......”

鬼脸见我不说话了,慌忙道:“我真的不敢骗你,除非真身主动联系我,否则距离有限,我是感知不到那么多的。”

我缓缓道:“他多久联系你一次?”

“这个不确定,要看有无命令,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很短。他上一个命令,是要我杀掉太乙观的所有人,我做到了。他让我继续潜伏在小道士体内,等候下一步命令。”

“我还没等到......你们就来了。”

鬼脸说完以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眼神,生怕我不满意。

“再给你两天时间,等不到真身的命令,再去西南方向。”我迅速做了决定。

“是。”鬼脸连忙点头。

琴师叔吸了口气,还要再等两天。

忍!

她咬牙切齿,一脸怒气的拽着鬼脸飞进黑伞。

“别打了,我都答应了......”

黑伞合上,鬼脸的惨叫戛然而止。

“哈哈哈......”

我这才不厚道的笑出声。

之后的一天,我一直窝在铺子里,研究秘阁墙缝里得到的那本刀谱。

只有图案没有文字介绍。

我拿着长刀学着图案里的动作比划,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空有其形,没有其神。

这刀谱是长刀指引我找到的,要学会此刀法,恐怕得有刀魂的指导才行。

这家伙一直躲在里面不露面。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和他好好交流交流。

时间一晃而过。

安静的深夜,直播间的手机准时亮起。

猩红的光芒在昏暗的铺子里闪烁。

我不慌不忙掐灭烟头,拿起手机。

一排排血字在黑色的屏幕上浮现出来。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茶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呀?”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呀。”

“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埋在树底下陪着妈妈。”

狰狞的血字消退,屏幕变黑。

这仿佛是一段有声音的提示。

血字一出现,我的脑海里便响起那首恐怖童谣,空灵诡异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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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三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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