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不会也失踪了吧?”
“这跟那几个学生失踪的情况,一毛一样啊!”
“完了完了!铁定完了......”
监控里,所有画面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人影,老板的表情跟死了爹似的。
“这不能怪我,是你们自己要求的。”
“事先说好了的,我不负责啊,你们可不能反悔......”
他面如死灰,满头虚汗,反复的叨念。
“张总,莫急,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们老板最擅长的就是深入虎穴,大家再等一会,说不定没多久他就带着那群学生回来了。”白青豫道。
“没错,李先生连蛇界那样玄幻的地方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应对一面鬼镜呢?”洛山河也道。
“这点我赞同。”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萧老开口了,“虽然我未与李宗主交过手,但我清楚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面对鬼镜,我尚且有自保之力,更何况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敌不过也有反抗的表现,但他什么都没做,正如白兄所说,是为深入虎穴。”
“正是如此,张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洛山河安慰道。
他们的分析并没有换来鬼屋老板的放心。
“反正人都没了,你们说什么都行。”
老板一屁股坐在旁边,满脸丧气。
他们也不再多说,继续盯着监控。
屏幕偶尔抖动一下。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谁也没底,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刻的我,在一个和鬼屋一模一样的空间。
一条阴森昏暗的走廊。
我笔直的站在惨白斑驳的墙边。
墙上同样挂着三面古朴的镜子,镜面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的映照出我的身形轮廓。
我看了看四周后,伸手轻轻碰了碰镜子。
倒影破碎,镜面像水那样泛起涟漪。
手可以伸进去。
那后面仿佛通往另一个空间。
感知了一下,我便收回了手,先找到那七个学生再说。
我沿着走廊往下走。
很快,便穿过一扇门,进入了一个类似后院的空间。
中间一个小小天井,左右和正前方各有一个房间。
古色古香。
院中满是落叶,中间有一口井,上面压着块大石头,石头上雕刻着什么图案。
三个房间的门半开半闭。
里面漆黑一片。
阴风惨惨,落叶偶尔飘动几下,发出簌簌的声响。
按照鬼屋的布置。
出口就在院中某处,找到出口,就算完成了这个历险的过程。
扮鬼的NPC,之前就是在这里迟迟等不到学生。
“先看这口井吧,在正中间这么碍眼。”
我走到井口。
脚踩在落叶上,触感非常逼真。
不像鬼屋里的假树叶。
虽然这里和鬼屋的布置一样,但似乎把一切都真实化了。
这是一口古老的圆井,井身没什么特别的,但压在井口的那块石头,看起来有些讲究。
石块的周边,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诡异符文。
正面,有一个大大的镇字。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下面压着某些东西。
这时,井中响起一些类似水流的声音。
我低头一看。
有殷红的鲜血从井口渗了出来,沿着井壁缓缓的向下流,染红了地面的枯叶。
“这么想出来啊,那我帮你一把。”
我挽了挽袖子,双手抱起镇石,能感觉有股吸力,阻碍我将其搬走。
但这点力道对我来说还不是事儿,都用不着人皮手套的帮忙,就把石头移开了。
咕噜噜。
石头滚到一边,黑森森的井口露出了出来。
“嘤嘤嘤......”
一个瘆人的女人哭泣声,从满是鲜血的井口里传出。
“有人吗?”
我朝着井里喊道。
“嘤嘤嘤......”
“呜呜呜......”
井里的女人只知道哭。
我左右看了看,在院里找了几块小石头,丢进井里。
“说话!”
“再不说话我走了啊!”
“啊啊啊!”
井里的女人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凄厉的惨叫了几声后,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而同一时间,左中右那三扇房门也不约而同的关上了。
“哦?有意思。”
我挑了挑眉,暂时放过古井,就近走向最中间的那间屋子。
房门紧闭,窄小的窗户黑糊糊的一片。
咚咚咚。
我很礼貌的敲门。
“有人吗?我来打听个事儿,你们这里有没有人见过几个学生?”
“听得见吗?”
“哦,不方便出来啊,没关系,我进去见你就是了!”
我温柔的推开反锁的房门。
锁头咚的一声落地,房门重重的弹在墙壁上,撞的歪斜了些。
“哎呀,你这门和锁的质量都不太好啊......”
我走进屋里。
墙上摆满飘动,一口漆黑的棺材停在屋子中间。
供桌上摆着发霉的糕点,两只白蜡烛亮着昏黄的光。
竟然是个灵堂。
“都躺下了,怪不得不方便开门。”
我走过去,拍了拍棺盖。
“跟你打听个事,见没见过七个学生?”
“他们来这玩了很久,家都不回了。”
“屋里爹妈担心的很哪!”
棺材里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刺刺拉拉——
好像是指甲抓挠棺盖。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侧耳倾听,“哦,要出来啊!我帮你我帮你!”
说着,我就抓着棺盖用力一推。
呯嘭一声。
棺盖落地。
漆黑的棺椁里,躺着个身着鲜艳红衣的——男人。
躺的板板正正,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
“哟,穿这么喜庆,是要当新郎官了么?”
男人枯瘦如柴,肤色惨白,脸颊都凹陷下去了,一看身体就不好。
我好心的搀扶着他坐起来。
他的身子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你见过那几个学生吗?”
男人始终紧闭双眼,紧紧抿着嘴巴。
“啥?大声点,我没听清。”
“哦,你说带我去找他们啊。”
“那可太感谢你了!”
我把男人从棺材里拎出来,搀扶着他走出灵堂。
“你说在那边?”
“好,我们这就去。”
我搀扶着男人走向左边的屋子。
离那紧闭的房门越来越近,男人的眼皮忽然睁开,露出一双遍布红血丝的狰狞眼睛。
“啊啊啊啊啊!”
他轻飘飘的身体疯狂的挣扎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手里一块闪着寒光尖锐东西,朝我脖子狠狠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