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字浮现在瓷砖墙上,血珠还在缓缓的往下流。

看起来十分的惊悚。

“别多管闲事......”我耸了一下肩。

说实话,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这个时间点,谁不愿意轻轻松松在家躺着看手机啊。

“老兄,别说这些废话了,说点有用的。”我回过头来,重新看着缩成一团的黑影。

“你到底是谁?”

黑影似乎忌惮的看了一眼我手中锋利的长刀。

新的血字在瓷砖墙上浮现。

“志愿者。”

“什么?你是志愿者?”我睁大眼睛。

黑影轻轻点头。

“你怎么死的?”

黑影低下头,貌似不愿意回答。

“快说!”我皱起眉毛。

黑影抖了抖。

血珠流动起来,在白色的瓷砖墙上画出一幅血色的画

厕所门口,洗手池。

水龙头哗哗的开着。

一个人弯着腰一动不动的趴在台子上,脑袋浸在池子里。

水不停的从水池漫出来。

我愣了一下。

“你在洗脸池里淹死了?”

黑影又低下头。

我沉下脸:“是那个又脏又臭的怪物害的,对吧?”

黑影顿时害怕起来,不停的发抖。

瓷砖上的血迹跟着颤抖,弯弯曲曲的向下滑落,像一条条血泪。

“除了你,还有别的志愿者在这里被害死吗?”

黑影缩着身体摇头。

“它是谁?”

“别问了,快走吧!”瓷砖墙上的血字也在颤抖。

“不用怕它,看在大家都是志愿者的份上,我可以报仇,只要你告诉我这家养老院发生了什么。”

我这次态度是真的友好了很多。

黑影沉默了一会,血字才浮现出来。

“不要去三楼。”

“三楼?”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它会说和老人有关的事情,没想到是三楼。

“三楼有什么?”

“别问了,快走!”

黑影不停的摇着脑袋,显得非常痛苦。

一股腥臭的潮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它的浑身似乎都变得湿漉漉的,像是要化掉一样。

瓷砖墙上不再有新的血字浮现出来。

看在它同是志愿者的份上,我没有为难它。

我退出隔间。

黑影立刻消失。

有志愿者遇害,但养老院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件事。

不是他们不愿意,恐怕是不敢。

这些工作人员,哪个不是走投无路之下,受了郝老板的恩惠?

不然,谁愿意在一个闹鬼的地方工作?

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如果员工敢在外面乱说,他一定会马上停掉一切的帮助。

说不定还会用更多手段,不但让员工重新走投无路,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毕竟,强者想拿捏弱者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得不说,郝老板这一招实在太高。

谁会想到,一个人善举的目的是掩盖恶行?

所以桃婶和方桂萍,只能一个劲的劝我天黑前离开养老院。

桃婶给我的黑色羽毛,应该是用来辟邪的。

我想到了。

是公鸡的尾巴毛。

黑色的,弯弯的像把小镰刀。

据说公鸡能辟邪,公鸡的羽毛也相应的有这样的作用。

只是,面对厕所那又脏又臭的怪物,这一根小小的羽毛恐怕没多大的用处。

但我还是感激桃婶一片好心。

现在,这肮脏的怪物躲进了下水道。

想收拾它还真不容易。

我走出厕所。

回头再来找它算账。

现在,调查火灾真相要紧。

我看了下时间,晚上9点一刻。

又过去一个小时了,调查依然没有进展。

时间不等人啊。

先去二楼找痴呆老头。

在李小黑的帮助下,四周的一切清清楚楚,我根本不需要打开手电,索性就在黑暗中行走。

消失的楼梯间回来了。

我大步走去。

但这时,走廊的另一头,忽然亮起了光。

嗯?

我谨慎的停下脚步。

是一个房间亮灯了,弱弱的光芒从门缝里漏出来。

紧接着,房门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杨主任,走了出来。

是她?

我立刻让李小黑藏起来,自己睁开眼睛。

“谁在那?”

杨主任把手里的电筒,朝着我的方向照来。

“杨主任,是我,小李。”我眯起眼睛。

杨主任竖起眉毛:“你不睡觉瞎跑什么?”

“我水喝多了,想去上个厕所。”

“不是跟你说了,晚上尽量别上厕所吗?”

“杨主任,这没办法啊,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吧?”我无辜道。

“大晚上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赶紧去,速去速回,正好我有事情找你!”

杨主任拉长个脸,一张毫无美感的脸,在昏暗的光芒下,显得阴沉了。

“好吧。”

我跑进了厕所,等了一分钟又跑出来,没洗手。

“跟我去趟二楼。”

出来的时候,杨主任已经离开房间,站在楼道口等我。

“不是说晚上不能去二楼打扰老人们休息吗?”我疑惑道。

虽然这样正合我意,有了正大光明去二楼的理由,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这些老人都有病,晚上查夜,是为了防止他们发生意外。”杨主任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打着电筒就上楼。

有病?

我顿时想起直播间的提示。

“什么病啊?白天我看他们身体都还行啊。”

“问这么多你打算在这里长干?”

又窄又陡的楼梯上,杨主任头也不回。

“是有这个打算,听说郝老板对每个员工都很好。”我很诚实的回道。

“你家里什么情况?”

“我妈早没了,有个老爹,做生意赔了钱,欠了一屁股的债。我这种没文化的人,打几辈子的工都不一定还不完。”我沮丧道。

杨主任停在二楼楼道口,转过身来看着我,目光里带着揣摩。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我们院的?”

我低下头,小声道:“我听说咱们郝老板也是从小就没了妈,说不定他能理解我的难处......”

“你知道郝老板的母亲怎么没的吗?”

“听说是那时候厂里起火,郝老板运气好被救出来了,他妈妈没能逃过一劫。”

“那你又知道工厂为什么会起火吗?”

杨主任的声音阴沉沉的。

我觉出不对劲,抬起头,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脸。

“我不知道。”

杨主任很冷的笑了一下。

“你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一整天,都在拐弯抹角的打听火灾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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