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间大堂,布置十分简陋,居中放着一口简易棺材,两边随意摆着素幡和白布。
在棺材正前方跪着一个穿丧服的小女孩,正一边痛哭一边往面前的锅里扔纸钱。
“咦”
哭得稀里哗啦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忽然一滞。
“棺材棺材动了”
小女孩打了个激灵,快速往锅里面扔纸钱,一边扔一边哭着说,“师尊您死的好惨啊,师尊您快安息吧,玲儿给您烧好多纸钱,师尊啊”
砰
忽然一声大响,棺材盖被一掀而落,重重摔在地上。
一个穿着寿衣年纪约莫二十来岁中年男子从棺材里坐起。
他的目光正好和小女孩抬起的目光相交。
四目对视,静止了片刻。
“啊师尊诈尸了”
跟着,一个尖细又惊慌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小女孩飞快地跑出了大堂。
“啊师尊诈尸了”
“啊师尊诈尸了”
小女孩在屋前的广场转圈,一边转一边喊着。
她身上明显大了几号的丧服被拖得在身后飘啊飘。
杨小凡怔了怔,随即苦笑下,从棺材里跳出。
随后开始打量这个大堂,十分熟悉的画面,整个场景布置的要比他小说中写的更细致。
棺材前边放着一块粗糙的灵牌,上面瓦瓜裂枣写着“师尊李纯阳妙玄真人之灵位”,其中“尊”字还被涂掉了重新写过。
杨小凡看着,莫名的亲切,道具也可以说是极其的还原了。
他这位本尊叫李纯阳,此处是白云门,他是白云门六脉中小望峰一脉的首尊,道号妙玄。
“师尊,您您没有死吗”忽然,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杨小凡转过头,那个小女孩正伏在门外,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来,哭花的脸上那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对于这个小女孩的模样,杨小凡记得他是这样写的:“小女孩个子不高,站在门边也才不及门高的五分之一,圆圆的小脸微微泛黄,颇有几分乡野孩子的粗犷,但五观生得不错,仍旧惹人生怜,尤其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如会说话一般,多看几眼就会让人心软,此刻她这般委屈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这时候仔细一看,确实非常符合他心目中描述的形象,便甚是喜欢。
小女孩叫胡玲儿,他的唯一亲传弟子。
按照小说中的情节,接下来他应该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小女孩,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本座不是你师尊,他已经死了”,便向外面走去,这时候小女孩抱住他的腿哭着说“师尊您没死真的是太好了,吓死玲儿了”,他则愤怒地扯下小女孩扔在地上。
摔得有点重,小女孩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哭,而是一脸委屈和难过地看着他,他稍稍一滞,被肉身所缚,生出了一丝的怜悯,但很快就被他强大的意志所压制,头也不回往山下奔去,下石阶处一跃而起,最后差点摔死。
杨小凡可不想这么做,这是他设定的唯一女主,是他将来的伴侣,也是他最大的资本。
“师尊没有死,舍不得玲儿。”杨小凡冲胡玲儿微微一笑。
胡玲儿立马奔了过来,飞扑到杨小凡身上,双手抱着他脖子,伤心地哭,“师尊您吓死玲儿了,玲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很久违的感觉,胡玲儿的原形是他按照自己心目中暗恋的女孩胡阿可写的,现实中还没有表白,没想到在自己的小说中得到了。
杨小凡心中登时升起强烈的保护欲,又一笑,用手抹了抹胡玲儿哭花的脸,柔声笑骂一句:“傻丫头。”
胡玲儿抽咽着笑了,那含着泪的眼睛里满是依赖。
杨小凡心中又微微一动,恋爱的感觉。
“师尊,我们把灵堂拆了吧”在杨小凡身上挂了一会儿之后,胡玲儿爬了下来。
她向门外奔了去,健步如飞。
杨小凡看了,又是一笑。
原文中,拆灵堂的事情是胡玲儿一人完成的,摔得半死的李纯阳被她放在大堂的椅子上,他全程看着。
小丫头虽然个子不高,修为极低,但身手却是十分矫捷,力气不小,一个人把棺材拆了,一个人把系在横梁和门楣上的素幡白布给扯了,一气呵成。
原文中,孤躺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胡玲儿如一只灵猴一般在大堂里腾挪跳跃,将灵堂一会儿就给拆了干净,面色自若,似乎极为轻松。孤便不由得心下惊叹,这小丫头体内真气稀薄异常,身子也瘦小,竟能有这般身手,又暗自看了看自己的修为,皱起眉头,他发现若是动起手来,他可能打不过面前这这丫头。
这时,杨小凡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修为,看过之后心下微凉,跟他书中所述一样,紫府赢弱,气海小且无活力,真气稀疏,确是炼气二层之相。
嘶
胡玲儿奔到门楣前,纵身一跃,跳起数米高,抓着门楣上的素布嘶啦一声将整块素布给扯下,震落下大片灰尘,足见得这一扯,力道之猛。
杨小凡见了,心下暗惊,自己这徒儿的力气,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只怕能把一个成年人的胳膊给一下子扯下来。
修仙者果然都是妖孽之辈。
胡玲儿奔进了大堂,看了杨晓凡一眼,“师尊不舒服的话去椅子上躺着吧,玲儿一个人来收拾就行了”,说着一跃而起,将头顶的素布给扯下,伸手一捞,又将边上用手臂粗般的木棍支着的素幡给抓起咔一声掰断,扔在地上,去拆其他素布和素幡。
杨小凡见了,往身边看了看,见旁边也有一个素幡,忙抓过来,试着去掰断,发现果然有些吃力,用了些真气才勉强掰断。
他现在太弱了
杨小凡一脸苦笑,还是去椅子上躺着了。
最后只剩下了棺材,胡玲儿小小的身子走到棺材边,踮起脚,一只手抓在棺材边缘,轻描淡写地一扯,嘣一声,棺材侧面的木板被整块扯下,杨小凡看得嘴角又是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