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还记得当初她那不屑的眼神,少年的手段属实狠厉,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买下花楼,做的却是杀人的买卖。她占着自己会一些巫蛊之术,被留了下来。看着曾经的花楼一步步走向今天,前院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后院是杀人不眨眼的暗卫营。她再一次对眼前的少年,感到了深深的畏惧。“本世子的话,麻婆可听清楚了。”“属下明白,一定不会泄露半分出去。”说是属下,她其实不过是里面的一个奴才,或许连奴才都算不上。这花楼里,哪怕是一个扫地婆子,厨房一个粗使丫鬟,都是身怀武功。她那点巫蛊之术,实在是不被看得起眼。好在明面上她还有些作用,是外头光鲜亮丽的花婆。嘴上有一套唬人的东西,也懂得看人眼色,知道将哪位客人带给哪个姑娘。就凭着这,她才被留了下来。看来她要回山上找一趟婆婆了,以她的道行根本就看不出来,主子是不是中了巫蛊。她学艺不精,杀人可以,救人是没那个本事的。可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些注意巫蛊,从来没听说过主子这种情况。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身体里面住了两个灵魂。“麻婆,有客人来啦”“来啦来啦,是哪位客官大驾光临呀”麻婆这会儿早就不是先前那一幅勾勒着背的样子了。灰色的外袍一退去,露出里面复杂的花样。原本一张老成褶子的脸,现在也变年轻了许多。这并不惊奇,主子虽然开着一家花楼,却并不喜欢年轻花哨的姑娘,就连麻婆这等中年妇女,看着也觉得碍眼。麻婆为了留下了,也为了让主子看看自己的本事。用自己的养的巫蛊将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由此可见,巫蛊的厉害之处。这也是为什么苏瑾白发现自己的异常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来暗卫营找麻婆。任凭房外恒舞酣歌,屋内也安静得落针可闻。暗卫营的位置,本就在花楼的后山地下,他的屋子更是隐蔽得难以窥测。“主子”“何事”“西南侯二小姐是因为章大人,才对郡主的粮食下手的。”暗处的人不吭声,很明显是在等他说章大人是谁。“就是前些日子在今朝酒楼闹事的章凌云。”“章凌云”“哼,不过是一条臭水沟里的老鼠罢了。”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孰不知,眼睛都盯着他呢。真是愚蠢,西南侯也不知道怎么会找这么个帮手。至于西南侯的二小姐,既然他们要利用那就利用得彻底些吧。没了价值的人,看她还怎么猖狂,欺负他罩着的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毫发无损。暗卫撤退的悄无声息,仿佛从未来过。只是香炉里的一抹青烟,被路过的风带起,偏了一瞬间的方向。苏瑾白只觉得那种感觉又要来了,他的身体仿佛不受他的控制。或者说还受另外一个人的控制。“你是谁”“有本事滚出来,单挑。”“不过也是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人,只会耍这种阴暗的手段。”许久,苏瑾白才沉默了下来,双拳紧握,最后无奈地垂了下来。他对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没有丝毫办法。假如这些事情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后果,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