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姑遥那古灵精怪的话,众人皆是大笑,谷天炽也说道:“你就拿着吧”玉天扬一阵尴尬,却还是伸手将三叉剑从地上拔了起来。霎时,一阵虎啸之声传入众人的耳中。“真是把好剑”谷天炽赞叹道。“天扬,这把剑既认你为主,那你便想个名字吧”方既仁笑道。玉天扬低头看着三叉剑,激动的神情难以压制,不过还是说道:“此剑乃是姑遥所铸,还是让姑遥想个名字吧”姑遥闻言,也是凝重的看向了漆黑的三叉剑,似是对取名字这件事十分看重。可是过了许久,姑遥仍旧没有说话,好像是想不出一个好名字的样子。谷天炽打了个哈欠:“臭小子你想好了没有”姑遥挠着头说道:“呃,要不就叫再风吧”方既仁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谷天炽和玉天扬更是一脸绝倒的模样。谷天炽嗤笑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难听的剑号”玉天扬也是一脸的无奈,姑遥打出的第一把利刃便叫了初风,第二把宝剑直接唤作再风,的确难听。“哎呀,那你们说叫什么吧我向来不善封号啊”姑遥垂头丧气的说道。方既仁笑着冲玉天扬摆了摆手,玉天扬当即将漆黑的三叉剑递了过去。方既仁伸出手在漆黑的剑身上抚了抚,手指轻轻一弹,马上便有丝丝猛虎低吼之声传来。“此剑出世,地动山摇,颇有将万物生灵尽斩于剑下的气势,那就叫它牙生吧”“牙生剑”谷天炽搓着下巴细细品味了一番,而后点了点头,“不错姑遥,牙生剑,如何”姑遥的脸色像是吃了一只虫子一般,憋了许久才说道:“牙生....好,牙就牙吧。”就这样,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众人收拾了一下狼藉的山谷,而后便回村了。入夜,姑遥一个人坐在巨大的铁牛雕像下,望着星空发呆。忽然背后传来一声笑问:“怎么,睡不着吗”姑遥闻声回过头来,发现是玉天扬扶着方既仁走了过来。姑遥急忙站起身,和玉天扬一起扶着方既仁坐下,而后才说道:“这一向,也不知怎么了,心里乱的很”方既仁笑道:“你铸出如此奇刃,自然欢欣可却因为修为不足,只能让别人泼血淬炼,导致牙生认了被人为主,你便是因此郁郁寡欢的,对吗”姑遥闻言,看了看方既仁柔和的笑容,又看了看玉天扬那认真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玉天扬见状,立刻说道:“既然姑遥心有不忍,牙生剑还是还给你吧”方既仁摆了摆手,打断了玉天扬的话,说道:“你当他是舍不得牙生剑吗你既然能视你二人只见的情分,比牙生剑更重姑遥定然也是如此他烦闷的,是自己修为不足,我说对吗”姑遥闻言,更是垂头丧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方既仁笑道:“其实你们二人,修为各有短板姑遥年岁尚浅,修为低微,已经配不上自己铸剑上的造诣长此下去,恐两者皆不能再有进益而玉天扬,虽然师承于道门,可所学之术,却都是些浅显粗糙的法门,修为高而不精你的本事放在军中,当是建功立业之不二利器但若用于修道,你却已经被耽搁了”“那我们怎么办”玉天扬急切的问道。方既仁认真的看了看二人,忽然极为严肃的反问道:“若为修为,需尝尽苦楚,你们两个能受得下吗”玉天扬聪明至极,已经听出了方既仁想要传授二人功法的心思,当即一头跪倒在地,诚恳的说道:“世间诸苦,我丝毫不惧唯惧无能为心中志,一生做寻常人”方既仁赞扬的点了点头,又望向了姑遥:“你呢”姑遥也是激动万分,咬着嘴唇说道:“受得了”方既仁和玉天扬对视了一眼,皆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姑遥为人老实,不如玉天扬那般会说,可谁也没想到,他想了半天,只说出了受得了三个字,着实令人忍俊不禁。姑遥的确是因为牙生剑认主的事情感到郁闷,但现在方既仁愿意教自己,姑遥的阴郁一扫而光毕竟这是河六四的师兄,本事定然是高的而玉天扬则是最激动,最兴奋的那个人。他白天刚刚得了牙生剑这般绝世奇刃,如今又幸得方既仁的垂青,愿意为自己增进修为。玉天扬只觉得自己此时用尽了一声的运气,怎能不为之狂喜方既仁看出了二人的激动,笑着说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天罡教收徒严苛,我虽是掌教二弟子,但也没有私自收徒的资格我只能帮你们将本门的功法精进,你们可愿意”二人闻言,皆是一愣,先前的激动和兴奋瞬间消去了大半。的确,天罡教收徒严苛的事情,两个人早就听河六四说起过,此时自然有些沮丧。但转念一想,即便是将本门功法精进,那也是天大的好事,于是两个又是重新喜上眉梢。姑遥和玉天扬笑着一对视,齐声说道:“我们愿意”方既仁一笑:“好那今晚就先回去休息,明日你们二人将自己所修之功法,大致的与我详说一遍你们大可放心,我只会想办法给你们增进,绝不会盗取贵门之功法你们二人需相信在下”玉天扬也是一笑,说道:“我和姑遥虽然是出身于其它道门,但也知道本门功法决不能与天罡教的功法相提并论再说,天罡教为道门之祖,我们三个便是同为道门弟子,如此岂能有派别之分我们相信既仁师兄”姑遥傻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玉天扬和姑遥便来到了方既仁的门前,静静的等候着方既仁。早在昨夜,两个人便已经将本门的功法抄写了一份,急不可待的交给了方既仁。等了许久之后,石门的门被推开了,方既仁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手中还捏着两本书籍。方既仁打了个哈欠,见二人立在门前,忍不住苦笑道:“不必如此焦急呀”玉天扬和姑遥尴尬的一笑,看起来方既仁这是一夜没睡,为自己整合功法。谷天炽端着早饭走了过来,见门前这般情形,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唉你怎么自己走出来了来,把饭用了”谷天炽虽然对天罡教心存芥蒂,平日里处处和方既仁抬杠,可是对方既仁的关心,却是不比任何人少。方既仁扬了扬手中的两本草籍,将自己打算教玉天扬和姑遥的想法,告诉了谷天炽。谷天炽听完,急匆匆的把饭菜端进了屋里,然后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叫道:“为何只有你天罡教能教法传功我天谷派一样可以”方既仁尴尬的一笑,说道:“谷老,此乃我道门之事,这你也要插一脚啊...”谷天炽大笑道:“笑话天下奇绝功法何止你天罡教一门天谷派虽实力不比你天罡教,但我派之功法,却并非能落下乘若是他们二人习得我天谷派的神功,修为定能突飞猛进”方既仁无奈道:“可他们两个修习的是道门心法,如何修天谷神功谷老你就别添乱啦”谷天炽闻言,更是不服气,叫道:“你不信老夫那好你我赛上一场如何”方既仁和玉天扬、姑遥对视了一眼,三人齐声问道:“赛一场”谷天炽嘿嘿一笑,说道:“二子你我一人一个皆授其本门绝学,一个月后,孰高孰低,自能见分晓”玉天扬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谷老我们都是道门弟子,怎么能随意修习别派功法呢方师兄也并不是要教我们天罡教的功法,而是将我们本门的功法精进整合,好让我二人方便修炼”谷天炽嗤笑道:“什么狗屁道门弟子你以为老夫看不出来吗你玉天扬是个火性男儿,灵力至阳至刚你所学的功法,虽能让你修为精进,可武艺却是差强人意因为那些至柔至清的功法,并非适合你反倒是简单明了的引弓之术,你却能修之大成如此,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玉天扬闻言,楞在了当场。他也没想到谷天炽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好求救似的望向了方既仁。方既仁听完谷天炽的话,当即抓起玉天扬的手,将体内的天罡气力化刺一送,直接扎在了玉天扬的掌心上。玉天扬猛然一痛,随即掌心喷发出一团极为刚烈的灵力,将方既仁的手给弹了开。玉天扬连忙收回手来,急切的说道:“师兄我并非有意,你没事吧”方既仁摇了摇头,而后说道:“还是谷老眼利,我竟是没能看得出来”谷天炽像是得胜了一般,轻佻的一笑。方既仁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着玉天扬,缓缓的说道:“谷老之言,确是天扬所修之功法的弊病在下惭愧,竟然只知为人精其功法,不知分辨其擅”玉天扬愣道:“方师兄,你的意思是,我确是该与谷老修习”方既仁微微一笑,说道:“谷老方才所言,已经将你的弱点指了出来你是善射之人,可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可若是敌将近身,你的本事就有些不济了对吗”玉天扬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方既仁也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如今增进修为并非是你要做的你要做的是,将功法修炼的与心法修为相仿找到最适合你的功法,这才是最重要的如若不然,身心不合,难成大器”“那,那我就必须要和谷老修习了,是吗”玉天扬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方既仁笑着望向了谷天炽:“那就要看谷老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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