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呀疼再也不敢啦师父救命”杨曲趴在地上,被狠狠地打了五棍子以后,脸色惨白如纸,不过却硬挺着跑到曹晖身边,坐也不敢坐,站也不是太舒服,浑身难受的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五棍子打完了,师父您看”“你要不是我的徒弟,一棍子就死了,别叽叽歪歪的,去找周烈给你上药,他不是跟你亲近吗”曹晖拿着竹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啊哦”杨曲脸色更白了,连忙拖着疼痛地身躯跑到另外一边,拉着不时偷看他的周烈道:“疼”周烈一直都在观察曹晖,见到后者似乎真的没有继续要追究下去的意思,才忙低下头拉着杨曲道:“不疼了不疼了,兄长带你去上药,乖啊。”“这就是老师说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万里吃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只有老师和父母是无私的吗”杨曲又不傻,别看他憨憨傻傻的样子,实际上他知道周烈找自己并不是因为跟他亲近,更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是对方最喜欢的一个弟弟,完全是因为曹晖的关系。只不过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个人竟然一直都在偷偷观察自己的老师。该死他该死老师也是他可以窥探的吗“兄长,快点吧,我好疼”杨曲嘟着嘴,又扯了扯周烈的衣服。周烈内心极度不耐烦,尤其想到对方原本是黔首之身时,浑身更是难受,但他还是装出一张笑脸:“好好好,兄长这就带你去上药。”“果然,你是装出来的吗”杨曲看到周烈眼里的不耐烦时,真的很想哭,之前曹晖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以为人间自有真情在,可现在杨曲忽然就明白了。哪里来的什么真情实意,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在曹晖眼里,他都看到了关心与不忍,虽然在看竹简,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可不是装出来的。而周烈可完全不同,他一直都在观察其他人,尤其是自己的老师曹晖,对自己更是充斥着不耐烦。啪嗒啪嗒大颗大颗地眼泪落下。杨曲想哭,也确实哭了,不过却被周烈以为是太疼了,这就更让他不爽,心说黔首果然是黔首,脸上却带着安抚道:“别哭了啊,待会儿县君看到你哭,怕是又要生气了。”这句话似乎有点作用,杨曲连忙忍住不哭,偷偷看了一眼曹晖,他居然有点想笑。自己的老师,此时正用一种冷冰冰地眼神望向虎豹骑,在感觉到有人注意时,忙把目光又放在了竹简上。“走吧”心里怪异地杨曲,拉着周烈往屋里走:“快给我上药,不然说不定就留下创伤了。”“嗯哦”不知道为什么,周烈觉得杨曲对自己的态度出现了一点变化,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不过随即他就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对方的态度压根没变。等到两人进了屋,曹晖招了招手,一脸警惕地道:“你们还真打”“公子,这不是您”“我也没让你们把他打个半死啊”曹晖直接打断对方,不爽地道:“下次,稍微轻一点,这年头一个小伤口都可能会破伤风死人,你们这不是害他吗”“公子,我们其实”虎豹骑那人还想说什么,可惜却被再一次打断了。“行了,下次记住就好,这次让他吃点教训也不错。”曹晖摆了摆手,心烦意乱地继续看书。“喏”虎豹骑的人退走。走的时候,一脸欲言又止。实际上虎豹骑军法确实不容情,但现在这五十人都跟着曹晖混饭吃,他们自然明白自己要怎么做。别看当时打的好像很用力,实则小杨曲连轻声都算不上,最多是皮肉伤而已。否则,以他们的力气一棍子打死一个如麻杆般的杨曲,真不算什么,哪里还能让他叫出声可惜,曹晖根本不听解释,他们又是纪律很强的部队,从来不会忤逆上级,当真是百口莫辩一行人,悄悄地进入了新汲地界,为首的是一个小黑胖子,此时他虎着一张脸正在说着什么。忽然,他看到了前方有一处界碑,便翻身下了马。其他人也连忙跟着一起下了马。这个人,自然便是曹操。站在新汲界碑面前,曹操回过头看向了何夔,本准备开口,不过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另外一个人,“若是浩明当真欺诈天子,诓骗天下,孔渠你觉得应当如何啊”被问的人叫杨沛,孔渠是他的字,刚刚任长社令的他,很被曹操看好,而且对方在曹孟德迎天子时送上过粮食,只此一点便足以证明他未来的前途远大了,而且他现如今只是一个长社令,问他可以算是勉励忠臣,又表现了折节下交。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曹操后悔了。来的时候他倚天剑都拿上了,就是要把骗他的曹晖给弄死,但是在半路上的时候,忽然又觉得曹晖幼年丧父,成长到今天实在不易,便想着有个人能够开口求情一番。程昱肯定不行,这人太狠辣,曹操问他还不如问何夔。何夔也不行,他之前就说要杀了曹晖,现在问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剩下的人,大多也都不能问,但是这小小的一个长社令,又是忠臣,总会给自己一个台阶吧如果曹晖在此处,怕是会直接求饶问谁都好,千万不要问杨沛啊因为他太清楚此人是什么样子了。“沛以为,当扒皮抽筋,以儆效尤,此事过后,天下之间当再不会有人敢欺诈天子,诓骗天下”杨沛转过身,平静地开口。曹操:“”我是不是问错人了何夔最多让他打一顿,能打死最好,问程昱的话,百分百也会说弄死曹晖,你一个小小的长社令愣了愣神“哈哈哈哈”曹操在其他人呆滞的情况下哈哈大笑,回过头看着身旁的曹昂、曹洪、曹安民等人道:“这个人真可怕。”曹昂并没有开口,而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曹安民认真记住了杨沛的脸。曹洪脸色起伏不定,最后尴尬一笑,拱了拱手,心里却在琢磨以后千万不能犯在此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