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警察是这么说的,而且有证人。”阿帅道。程少卿抿唇深思,他先前查到盛薇薇住院后沈律一直有关照,就没插手管这档子破事儿,怎么突然间那女人就被谋杀,下手的人还是那女人的亲生父亲程少卿虽然知道盛薇薇有个欠了一身赌债的爹,但虎毒不食子,果真是杀人沈律离开医院,刚上车,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他拿着手机接起。那头道:“我是骆宾,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跟你谈谈你女朋友盛薇薇的事。”沈律拧眉,听到那边报出的地址后,挂断电话,对司机道:“开车,去宏建集团。”宏建是骆氏的主公司,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楼下,沈律大步进入这幢办公楼。很快,顶层到达,秘书引了他进入骆宾的会客室,端上咖啡,他开始慢慢的等。十分钟后,骆宾才拿着文件大步进来,含笑道:“抱歉,刚才一个重要的会议耽误了。”沈律不言,浅问:“你找我来,点明与盛薇薇有关,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骆宾坐在沈律对面,两人间只隔着一张方桌,“不久前才高调订婚的你,原来是早有心上人。”“骆总不会是奔着八卦来的吧”沈律笑道。“当然不是。”骆宾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轻松的靠着椅背,一派淡然,“我对明星绯闻八卦都没兴趣,不过碰巧,早前我和盛家有点瓜葛,尤其是对盛天成这个人,印象不太好。”骆宾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摇摇,瘪嘴,似乎因为那件事极为不愉快。沈律知道骆宾说的是什么,这次盛薇薇交通意外住院的主因,和骆宾的母亲有关。“我很愿意补偿,甚至亲自去医院探望,关于赔偿款,我甚至不介意他们开出天价。但那个小姑娘真是个良心人,她拒绝了我。”骆宾摊手可信。沈律微愣,他们双方已经协商好了吗“她拒绝了”沈律问。“对,她拒绝了。”骆宾勾唇,“她说,她清楚这次事故谁才是给她致命伤的人,不是我母亲。”对面久久无话。沈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轻瞥,“骆总大可以简单直白些,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那好。”骆宾深不可测的眼闪出精光,“我想让盛薇薇亲手指证她的父亲。”沈律顿眼,“你想看见一个女人怎么送她的父亲坐牢”骆宾轻轻一耸肩,态度随意,却并未开口回答,但这已经相当于默认。“那个男人的确很讨厌。”沈律轻笑,“如果不是有血脉相承,谁能想到一个父亲对女儿如此狠毒。”“是啊,听说昨晚你也在,想必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女人差点命归西天的样子吧。”“不。”沈律答道。嗯骆宾微一挑眉。“你的话一直有误,我来替你纠正吧。”沈律淡淡开口,“盛薇薇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的女人。”骆宾含笑不语。“她的事与我无关,你找我商量昨晚上那件杀人未遂的事,实在找错人了。”沈律遗憾抿嘴,摊手:“你意图让我劝服她下狠心指认她的父亲盛天成,第一,她还没有醒,生死不可测;第二,我懒的与她搭话;第三,她家乱七八糟的关系与我无关。”“她不是你的女人”骆宾反笑,“可我听说你夜夜去她病房探望,甚至在交通意外出事当天就联系了最好的医疗资源,甚至费用都是你垫付的。”沈律翻起白眼,“她虽不是我的女人,我却是她的债主,保她的命,后期她都是要还的。”骆宾磨牙暗道,这扯淡的理由,鬼才信了“骆总还有事儿吗,我赶着回公司处理公事。”沈律叹了口气,掐掐眉心,实际上,他现在整个头都是昏沉的。“无事了。”骆宾摆手。沈律掩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头道:“其实,你要动手根本不必找我,你找我,只是试试我的态度。”骆宾抿着嘴笑,示意他说下去。沈律点点眉心,叹道:“盛薇薇与他父亲关系不好,早前,盛天成还不起债务时,甚至要拿她抵债,这样一个女人,当面对危险时是有防备能力的,等她醒来后,我保证,如果你直面去提此事,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会”“会。”沈律点头,顿了会儿,又道:“你以为我对盛薇薇有爱,所以动手前顾虑我的意思,来试试我,真让你操心啊骆总。”骆宾歪着头,兴致高昂的盯着沈律,听他解释这一切。沈律摆摆手,似乎是熬了一整夜极为不适,眼白已经泛出大片血丝。揉了揉眼,便立刻转身离去。骆宾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外,含笑拿出手机,放在耳边道:“可以动手了。”医院,一晃两天,一直挂氧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可睁开眼后的第一句,她讽刺的听见了一句话,“姐姐,你救救爸爸”虽然仍旧迷糊着思绪,搞不懂她昏睡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但这句话让盛薇薇差点反胃吐出来。一个要杀死她的人,让她反救盛薇薇不反杀就不错了。事实证明,沈律猜对了盛薇薇的脾性,即使没有任何怂恿,这一次,盛薇薇也会将盛天成这个不定时炸弹彻底湮杀当夜,沈家老宅,沈律正在老宅的古董餐桌上吃饭,这次不同于以往。餐桌的主位,坐的是他的父亲沈云升,两侧往下,分别是长年礼佛不出门的沈家奶奶古兰,和沈律的母亲莫雅清。沈律坐在母亲的下手,对面是二婶梅芳兰和大哥沈唐及其妻子,旁边是刚才国外回来的堂妹沈蓉儿和喜欢在外拈花惹草的堂弟沈临。这种大家族聚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堪称稀有,上一次还是在沈家爷爷三年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刀叉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人人静默,恢弘的餐厅内,各人都穿着正式的晚宴礼服,在周围乐手的演奏中,吃着虽丰盛却都想逃离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