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还没完全打亮,三吉打着哈欠打开地窖大门。太介村每户人家都有地窖,原先是用来酿酒屯菜的,但后来经过一系列变故,现在竟变成了每家每户小孩子的噩梦所。三吉推开地窖沉重的木门,一股阴霉味涌入鼻头,让他不由皱起眉头,连带着刚刚起床的怨气,整个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桃子桃子”男人骂骂咧咧地大喊。阴暗的地窖里没有人回应。三吉摸索到墙壁上的老旧电灯开关打开,深黄的灯光照亮幽暗的地窖。地窖里空荡荡的,只在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些杂物,上面落满灰尘,而在地窖中间,散落着一团断裂的麻绳,麻绳上还有些凝结的血迹。麻绳被割断,显然人已经不在了。三吉一愣,困意瞬间全无,紧张地四下搜寻一番,脸色“唰”变得惨白,“嘭”地一声跌坐在地上。片刻后他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跌跌撞撞朝门外冲出去。“孩他妈,桃子不见了桃子不见了”田代美和还赖在床上没起来,桃子的哥哥义时正在灶房里做着一家人的早饭。听到三吉的喊声,田代美和先是恼怒地拿枕头蒙住了头,然后猛然坐起,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了出来。“什么你说什么”女人披头散发地问道。灶房里的义时也是一愣,手里的汤勺掉入锅中,溅起灼热的汤汁,激得他一阵哆嗦,连忙一边捞勺子一边竖起耳朵。“桃子,桃子不见了”三吉扶着门框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见了那么大人怎么就不见了逃跑了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忘了锁门”田代美和指着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不,不是,我锁了”三吉挥手辩解。这时,源右止从后面的偏房里开门走了出来两人吵得那么凶,他哪里还睡得着。看到源右止,三吉和田代美和眼里都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很快掩饰了过去,二人一时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发生什么事了”源右止问道。“忍,忍者大人,没事,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贪玩,一时半会不知跑哪儿去了,这不,早饭也没吃,她娘正发脾气呢。”三吉脸上挤出笑容说道。田代美和沉着脸,对源右止简单打了个招呼,一头冲进灶房。灶房里马上传出锅碗瓢盆的砸击声。源右止点点头,说道:“如果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三吉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了,整个下弯的身子几乎要贴到地上。“不敢劳烦大人,我自己再找找,我自己再找找。”说着男人对源右止行了一礼,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源右止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屋。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太阳慢慢升起,太介村的村民们开始醒来,渐渐喧嚣的人声从外面传入房中。源右止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摊开在房间里朝阳的木桌上,又掏出一只笔。握笔凝腕,笔尖垂直在符咒上,源右止闭上眼开始回忆绘制符咒的基础知识。突然间他睁开眼,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毛笔轻轻落在符纸上。笔走龙蛇,没有握笔的左手不断变化着印诀。片刻后,最后一笔落下,一气呵成直到这时源右止才微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吸了口气,捏出最后一个印,将一口法气缓缓吹在黄色的符纸上。“嗡~”淡黄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符咒微微一抖,重新归于平静。“没炸”“也没烧”“成了”源右止眼前一亮,顿时一抹喜色浮上眉梢。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符咒,细细打量。符咒上的线条十分复杂难懂,常人看上去只会觉得是一团乱麻,但在源右止的眼中这些线条咒文之间自有查克拉在汇聚流动。四四方方的符纸正中画着一颗眼珠,正是整张符纸的核心所在。“障目符咒,基础符咒之一,效果类似于华夏古代的障眼法,能够借助周围环境达到迷惑人视野的目的,此符咒暂且只对普通人有效。”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系统的说明,源右止看到自己二级的“篆”属性后跳出了一个“1”的字样。“不错,试试效果。”源右止将障目符咒贴在手臂上,朝符咒上的眼睛灌注了一丝查克拉。符咒散发出一道光芒,随风微动,然后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缠在手臂上,难以掉落。“出去看看。”源右止心念一动,整个人就从房间窗户窜了出去。他走过主屋,走出三吉家,来到太介村中唯一一条还算宽敞的黄土路上。路上村民们来来往往,孩子们被赶着走在前面,时不时会被身后的父母抬腿踹上一脚,然后大人们哄然大笑。没有人因为源右止的出现而收手。他们就像没看见源右止一样,毫不遮掩地过着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生活。源右止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贴着的障目符咒,看来这符咒的效果不是一般得好。正好,他可以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太介村的情况。心里这么想着,源右止沿着黄土路慢慢走着,观察着来往的村民。“二娃子,快出去赚钱,今天得把这钱袋装满装不满,回来有你受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将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空钱袋塞到身前身材干瘦的十一二岁的儿子手里,一把把他推出家门。男孩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摔在地上,把钱袋攥紧收在衣服里,沉默着朝村子外面走去。汉子重新开门,搬了张板凳在家门口坐下。沿途的村民开口道:“真羡慕你啊勇太,儿子每天能给你赚那么多钱,哪像我家那个,一天到晚骗不回来几圆钱”“嘿嘿。”汉子颇为得意地一笑,“你啊,就是对你家娃太好了,对付这些个讨债鬼,就得用狠的,要不然我和他娘辛辛苦苦生他为啥不就为了自己享福”“不说这些小鬼了,今儿个老五他们呢叫来打牌九”“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他们去”“快去快去。”汉子眯眼惬意地靠在板凳背上,嘴里哼着歌。“哗”一阵风吹过,勇太微微一哆嗦,朝家门口看去。门前黄土路上掀起一片灰尘。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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