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才能卸了心头的这把火,壁荷正琢磨着,房间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去那边看看,快”“这边没人,走”“这边也没人”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何先生,您在屋里吗何先生”门外人操着一口标准的天阙国语言对着屋里确认。壁荷抬头看向文渊,示意性挑了挑眉,好像在说:现在这情景该怎么办文渊倒是依旧淡然,抬起手朝向壁荷后脑勺轻轻一弹,笑眯眯嘱咐:“小朋友撞见恐怖袭击怎么能不晕倒呢,好好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壁荷满头黑线,似乎也没别的更好办法,翻了个白眼朝文渊摆了摆手,一头栽下沙发。扭了扭,找个舒服姿势就这么窝下了。没办法,谁让自己一直扮演着高中生的角色。那种没什么武力值也没经验值的菜鸟,遇到枪林弹雨不晕还能干嘛。见壁荷准备就绪,文渊一个闪身也消失不见。门外的人敲了半天没得到回应,领头身穿黑色束身战斗服的男人一声令下,身侧一名稍显年轻的男人后退两步,抬腿重重一踢,门应声而开。一群人手持武器蜂拥而入。只见房内物品东倒西歪,一道身影狼狈的趴伏在地,生死不知。众人纷纷摒住了呼吸。领头男人急急冲上前,翻过壁荷身体,伸手探向她颈动脉:“活着”两字一出,所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快,安排救护”“是”壁荷美美睡了一觉,再睁眼时,自己静静躺在一间白粉色相间的满屋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屋子。“你醒了谢天谢地”壁荷眼睛还没环视房间一周,耳畔便响起一道女声,听得出来,她语气里有惊喜,也有疲惫。还有攥在她手心的呼叫按钮在两人视线对视的刹那便被按下。“这是哪”壁荷不动声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四下打量:“你是谁”“我是天阙驻e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叫徐丽。何必同学,你似乎遇上了点麻烦,我们的工作人员在您居住的酒店房间发现您晕倒在地,便将您送到了医院。”徐丽观察着壁荷反应,他眼底的警惕和疏离统统落入她眼中。“不过您放心,医生已经给您做了全身检查,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哦,谢谢。”壁荷表面依旧迷茫:“您说我遇上麻烦我想问一下是什么麻烦”“呃昏迷前的事您还记得吗”徐丽试探性的问道。壁荷皱紧眉头一副思索状,多余的话倒是一句没露。不多时,一名皮肤略黑,肩宽腰窄,身材健美的男人推门而入。他脚下落地无声,一副小心翼翼模样。“醒了吗”“嗯。”壁荷抬头看向来人,正是带人冲进房间的那位领头者。她抬起手臂,两手把住床沿两侧努力撑起身体,想要与对方视线持平,距离看上去更舒服些。男人见壁荷举动,忙上前两步搀扶着她坐起,并摇开病床靠背,拖住壁荷后靠的身体,使她坐的尽可能舒服些。“谢谢。”壁荷点头道谢,目光却直直盯着对方,里面有戒备,也有探究。男人做好一切后身体撤后两步,双脚并拢,朝壁荷啪干脆利落行了个军礼。壁荷好像被吓一跳,身体向后缩了缩,扭头看向早已立到身旁的女人,寻求答案无果后再将脑袋扭回来,继续盯视面前男人。“何同学您好,我是天阙驻e国大使馆警卫署署长赵志国。这是我的证件。”赵志国礼毕,从胸前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皮质小本子,双手捏住重新上前一步,递到壁荷面前。壁荷看了看他,伸手礼貌接过后翻开认真看了几眼。“赵署长,您好。”赵志国抬手示意让徐丽离开,等对方从外反手将门关上,赵署长才谨慎的再次开口。“何同学,能说说在酒店房间发生了什么吗”壁荷蹙起眉头,盯着赵志国的脸迟迟没有出声。“您要是有什么顾虑,可以电话与何首长确认我的身份”赵志国似乎猜出壁荷的心思,拿出手机递到壁荷手边。壁荷倒还真没客气,接过手机直接按下号码拨了出去。不多时电话接通,一道浑厚刚毅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志国,怎么样了”是何德隆的声音。志国叫的还挺亲热。“爷爷,是我”对面短暂沉默后何德隆声音响起:“何必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受伤”语气里压抑不住浓浓的担忧。“我没事爷爷,那些都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敢玩枪战,这外国治安也太乱了吧”壁荷滔滔不绝抱怨着。听着孙子生龙活虎的抱怨,老爷子心下狠狠松了口气。在壁荷话语停顿的间隙插进话题:“臭小子,好好配合你赵叔叔工作保重自己,安全回来”“哦。”壁荷瘪了瘪嘴,低低应声。“电话给你赵叔叔,我有事跟他交代。”何德隆接着道。壁荷不情不愿瞥向站在身侧一脸别扭的男人,又低低应了声:“哦”,才伸手将电话递出。懒得管二人说了些什么,壁荷懒懒将身体摊回床上,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装晕前在想的问题:怎么卸了心头的那把火炸了他老巢将发号施令的家伙拖出来枪毙个把小时壁荷眼珠子转悠着,手指不自觉的摸向自己下巴。胡子好像又长长了些,呲呲啦啦的,手感还真是奇怪。放下电话的赵志国再次开口打断壁荷思绪:“何同学,还得麻烦你配合一下,具体跟我说说在房间到底看到了什么”壁荷抬起眼皮:“哦,就一群人打来打去,有子弹打到我房间了。我原本坐在桌上喝茶,看到子弹射进来我肯定要躲起来啊,又不敢随便挪动地方,就直接爬沙发下面了。结果,也不知道那帮孙子把什么东西打下来直接砸我脑袋上了后面再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好一番半点营养都没有的解释赵志国嘴角不自觉抽了抽。现场勘察结果已经出来了,很明显,有两方交火的痕迹只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