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怀着复杂的心情拨通了老婆的电话。今天周末,难得特动队也给队员们放了半天的假,让他们在紧张的训练中有个短暂的放松机会。作为总教头的梁燕可没有队员们那么悠闲。她正在与几名教官开会,商讨着接下来的训练任务。电话响起,屏幕上王启年的名字随着铃声震动一明一灭。梁艳起身,暂停了会议。王启年对梁艳的工作十分了解,没重要的事情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而这通电话梁燕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事”“燕子,你现在说话方便吧”“说”“顺子有个同学”对梁燕,王启年从来都能拿捏好分寸,什么时候该事无巨细,什么时候该言简意赅而现在,事态严重,但也要挑重点交代。“燕子,想办法给臭小子调派个别的任务,支开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知道了”梁燕用力撑开手指,再一根根蜷起,听着指关节发出嘎巴嘎巴脆响,她接着道:“一小时后到家,我会给他安排出境任务,目的地,加特蒙迪”“好加特蒙迪好”王启年拍手赞成加特蒙迪与m国地理位置近乎处于大陆两端,而且,加特蒙迪发展落后,信息闭塞,等他在那里将任务结束,这边的事儿也该尘埃落定了。“燕儿,辛苦你了我这边完事儿尽快赶回去。”“先忙”“好,你也赶紧忙吧。”梁燕匆匆结束了手里工作便驱车往家赶,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促使她不敢停下脚步。掏钥匙开门,客厅电视里传来某个娱乐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茶几上摆放着吃了一半的苹果,氧化后泛着深深的褐色。“顺子”梁燕顾不得放下手里的包,抬步朝卫生间走去。厕所门开着,卧室里也空空如也梁燕心一揪,快步跑到儿子卧室,打开橱柜一顿翻找。身份证还在,用做任务的另一套证件却不见了踪影。衣柜里少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还有他日常戴的鸭舌帽,和作训靴梁燕心里一阵咯噔,她掏出手机快速按下儿子的手机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按掉,重新拨。“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筒里不停重复着女人的声音,梁燕握着手机的手越攥越紧。她用力闭了闭眼,按断电话重新拨出一个号码。很快,电话被接起。“喂燕子,怎么了”“王德顺,跑了”“跑了什么跑了”“偷拿任务护照跑了”梁燕扫了眼依旧吵闹个不停的电视,接着道:“m国航班失事的消息,电视新闻恐怕已经报了。”“新闻他怎么知道那个陆奇华会乘坐那个航班新闻里又不会提及具体名单”“现在说这个毫无意义联系机场,查他的行踪如果还没飞就直接扣下如果飞了”梁燕语气冷静的毫无温度,王启年却听的心不自觉收紧。“查清他的行动路线,我会亲自带人把他抓回来”“燕子”“行动马上”电话挂断,梁燕转身走出家门,直奔部队而去。天元军工,卫东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手里电话不停发出嘟嘟嘟的响声。“妈的怎么还不接电话”砰~门被推开,壁荷迈着大步从外走来。“怎么回事你刚才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壁荷看着卫东焦躁的模样问道。“佛爷,好像出事了”“出事了什么意思”卫东弯腰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按钮。墙上液晶显示器里开始播放他刚刚看过的那则新闻。“最新报道,自m国首都布泽斯出发飞往天阙的tq332次航班,于昨天下午十五时三十分,飞经塔图市上空时机体突然爆炸,客机残骸坠落尼斯塔海,目前无一人生还”“本次航班不幸遇难乘客共一百八十二人,其中,我天阙国公民五十八人”壁荷瞳孔猛然一缩,盯着显示器的眼神逐渐凝重。前天晚上他们四人的小视频会议里,陆奇华拿在手里一个劲朝他们眼前晃着的机票上写的航班号,似乎就是这个tq332。还清楚的记得,陆奇华指着机票左上角那一排不怎么显眼的小字对他们念叨:“看,帝都航空咱们天阙的飞机怎么样,我这个海归够爱国吧”“老大,东子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特动队今天下午放假,说好在家窝着,等我们下班后一起聚聚,为后天咱们的四年之约提前做做准备。但从新闻结束,他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我怕他”壁荷掏出手机,一串号码按下,没等铃声多响起两秒便被快速接起。“开会呢臭小子,干什么”何爱国压低了几个分贝的声音从对面听筒传出。“顺子是不是单独行动了我要他的行动轨迹马上”何爱国听到儿子不似往常的语气,心下忍不住一个咯噔。王启年的电话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拨出去,指令一个一个的下达,但回馈来的信息并不理想。“你小子要干嘛部队的事,你胳膊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何爱国故作镇定地训斥道。“你知道我要干什么跟我搞迂回没有任何意义想想王叔叔和梁阿姨爸,m国什么情况军方探子应该没少往回传递信息,你们该很清楚东子一个人凶多吉少”何爱国牙齿越咬越紧,他怎么不知道m国内目前的状况,他怎么不知道单枪匹马的孤勇会有什么下场就是因为他太清楚了,他们都太清楚了,所以,不想让他们知道可偏偏就是这么不省心看看老王焦躁的样子何爱国不敢给壁荷回应,他怕回应过后,自己也变成跟老王一样疯魔哪个家长不怕自己的孩子面对危险,哪个家长不担心自己的孩子深陷危险呢“爸我不会轻举妄动,不要担心告诉我你们的行动方案,我会协助你们把东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