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郑韵,在外婆面前我不想跟你吵,如果你还不知道好坏,我可以免费教你。”

这句话说的一点余地都不留,郑韵踩凳子的那条腿放下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前段时间苏瑾晚跟黎慕勋学了几招简单的防身术,对于这种普通的攻击简直是手到擒来,还没等巴掌落下,

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郑韵的手。

手腕被人握在手里,郑韵也是一惊,但没等她想,一个巴掌就落在她左边脸上,清脆的一声格外响亮。

她右手被人抓着,左手捂着半边脸,哭喊道:“苏瑾晚,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妈捡来的

野丫头,你竟然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可能这一巴掌实在太过令她震惊,一句话里用了三个竟然敢。

她想把右手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却怎么挣不开,她捂着一边脸,“你放开我,我要告诉我爸,看他喜欢的侄

女是什么样,等奶奶醒了我还要告诉奶奶,让她也看清你虚伪的样子。”

现在挣扎的样子就像受欺负后去告家长的小孩儿。

而苏瑾晚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手上逐渐用力,把郑韵疼的叫起来。

小时候吃得亏够多了,她不想当一个一辈子吃亏的人。既然郑韵要打她,又怎么能她让得手。

看着郑韵吃痛的表情,她沉声:“郑韵,我说过了,希望你也记好,不然以后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她手上的力度不轻,等她放开的时候郑韵觉得自己手腕都要断了。

这个病房她呆不下去了,掂着自己的包使劲往苏瑾晚身上剜一眼后摔门离开。

刚才郑韵的声音很大,吸引了不少闲人,病房门没关实露出一点小缝,那些人就顺着缝往里看,丝毫不避讳

当事人。

叽叽喳喳的声音着实有些烦,苏瑾晚起身关住了门。

看着床上一言不发的老人,她也沉默了。

之前虽然有猜测但黎慕勋跟郑林说的话还是一句不差的被她收入耳中。

他说一开始联系上郑家就是奔着她去的,跟郑韵没有一点关系。

还记得当时自己被王洁找上门,阴差阳错的成为郑韵的替嫁,直到现在成为黎慕勋真真正正的夫人

所有的事都不过半年,当初举目无亲的小丫头成了人人羡慕的黎夫人,她该高兴么

另一边,黎慕勋没有去公司,反而来了郊区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小旅馆。

旅馆的设计参考了其他国家的风格,整体偏矮,只有两层的高度,门口挂了两个白色的灯笼,如果再挂一个

黑色的花就是灵堂现场。

但每个国家的审美和习俗不一样,再这里可能是不吉利的象征,但在其他国家就是招揽生意的寓意。

旅馆的墙还有地板都是竹子做的,一靠近就能闻到竹子的清香。门框修的有些矮,黎慕勋一米九的大个只能

低头进。

门口的服务生穿着传统的服饰,站起来迎接客人,看到来人时眼睛一亮。

来人身高腿长,一双凤眸将睁未睁,黑色的西装勾勒出简单的肌肉线条,单手轻扯领带,硬是把邪魅两个字

演的淋漓尽致。

他在这里见过不少极品,但这种顶级的还真是少见。

等他走近,才发现这人的五官有些熟悉,但气质跟那位爷却完全不同。

如果说那位爷是绕指柔,这位就是百炼钢,硬朗的下颚线和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道是个霸气的主,跟屋里的

那位完全搭不上边。

他藏住心中的疑问,走到男人面前,按照国外的礼仪两只手放在小腹前轻轻下蹲,“你好,请问是吃饭还是

住宿。”

黎慕勋见不惯这种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模样,瞟了一眼就环视建筑内的装修。

大厅中间是个木制的屏风,中间用荆条编制的花好月圆图,细节到连水纹都编制的像模像样,看来是花了大

价钱。

左右两边都有直通二楼的楼梯,扶手也是用竹子作为打底,周围缠着被磨得发亮的荆条。几个客人在一楼坐

着,拿着特质的小青花酒杯倒着酒。

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见他不答声,服务生又问了一遍。

没有见到自己想找的人,他不耐烦道:“找人。”

服务生愣了一下,随即如往常一般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对客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如果您跟他认识,

可以打电话。”

这是每个酒店的规矩,如果谁来找都说,生意怎么做。

而黎慕勋置若罔闻,这个地界上还没有哪个地方能拦得住他。但见服务生为难,他问道:“黎慕川,在这里

么”

服务生一听这个名字就认真的打量他,两人的相貌有些相似,难道这位跟那位爷的关系不一般

他说了声稍等,就打电话征求那边的意见。

那头也没有多问,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直接同意。

他叫来另一个服务生带黎慕勋进去。

服务生在前,黎慕勋在后,踩在嘎吱嘎吱的竹地板上,听起来有些吵。

从竹楼里出来,后面还有一个白色石子铺的小院,小院边缘还有一栋竹楼,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那人也看到了他,不避讳的直接上前打招呼,“黎少爷,你怎么有兴趣来这里。”

“傅清平”

从竹楼里出来的是许久未见的傅清平,他穿着精致的银灰色西装,一双狐狸眼隐藏在眼镜片下,假惺惺笑着

,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藏了一丝嫌弃。

如果调查的不错,这里就是黎慕川一直呆的地方,傅清平什么时候跟黎慕川这么熟了。

黎慕勋看着精致的一丝不苟的狐狸眼,没有跟他一起演戏的意思,直截了当道:“我有没有兴趣你就别操心

了。”

金丝眼镜下的光一闪,凶狠的样子瞬间不见,换成了程序化的假笑,对嚣张的人说:“苏瑾晚还好吧。”

他接手工厂之后跟苏瑾晚没见过几次面,知道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于是没有过多打扰。过年当天也只是

简单说了句新年快乐。

他是黎慕勋的潜在情敌,现在当面问苏瑾晚,让他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是赤裸裸的挑衅。眼神一凛,

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她很好,不用你关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