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痛得呼吸僵窒,整个人宛如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浇灌,让他从头凉到了脚,从表皮凉到了肉里,渗透到骨血。心上仿佛有刀在不停地刮着,刺着,直到血肉模糊只有透彻心扉的凉,痛彻心扉的伤。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眼角的鱼尾纹中溢出来,却一点也不能冲刷他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不能让我的雪儿醒过来对不起能不能让我的雪儿不这么苦了对不起能不能让我的雪儿不这么痛了对不起能不能让她活下去呜呜呜对不起要是有用我愿意一直说下去说一辈子呜呜呜说到死为止”她的叫声惊骇又悲凉,含怒又含恨。颤着手轻抚着简峻熙苍白的脸,整个人都悲伤地不能自己,那是母亲才有的痛和惧,那也是母亲才有的爱和焦。为她疯,为她狂,为她没有了自己,看着这样的林依依,杨辉的心更是痛得揪起,泪流成河,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纪忠也感觉心上仿佛有重物碾压,细思林依依的话,转过头冲着杨辉沙哑的问道:“你们是有解决的办法了吗”杨辉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哽咽道:“江师父临终前留下了一颗药,但必须要她生产的时候才能服用。他说,这叫脱胎换骨,顺产生下一个孩子,她的骨头便可重生,只要坐好月子,就可以延长二十到三十年的寿命”纪忠点了点头,江易川是他最佩服的神医,虽然就只有过两面之缘,如果他说有救,那就一定有救。这个大问题解决了,还有两个大问题该怎么办纪忠望着已经失控的林依依,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道:“夫人,您这样抱着她,她会不舒服的,不利于她的病情,让老朽为她疏通一下穴位和经络吧”林依依一听简峻熙会不舒服,吓得止住了哭泣,像个木偶人一样,看了看怀里的简峻熙,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很小心很小心地将她放回到枕头上,坐在一旁守着,宛如一尊雕像妈妈,紧紧的盯住自己的孩子。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让人不忍打扰,又令人心疼。纪忠将简峻熙的头移到床的外侧,开始为她舒缓头部,肩颈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抬眸凝视着林依依,只见她的目光依然是空洞呆滞,一直盯着简峻熙,连眼睛都不眨。苍老的眸底掠过一抹担忧,轻声唤道:“夫人”林依依缓缓抬头,呆愣愣得看着纪忠,像是不知道他是谁又像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头,似理智消失殆尽,如疯子一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依依“杨辉立刻将她抱在怀里,想把外面的阿布叫进来,却见纪忠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放在她的鼻息处,没一会她便晕厥了过去。“这是”杨辉疑惑地问道,焦灼的眸底隐含惊惧。“安神香,对身体无害,先生放心”纪忠说完叹了一口长气。杨辉将林依依平放在简峻熙的身旁,为她盖好被子,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