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刚才苏秀娘认罪时,他还以为是他们来的晚,这些基本的案情细节已经问完了,没想到是压根儿没问。若是没有贾杉这个意外之人出现,这狗官就打算草草结案,找个人抵罪算完。这次的案情中苏秀娘是主动承认,若是不认,恐怕也是要屈打成招、草菅人命。“是洞房里的利器”苏秀娘淡定地说。“是什么利器”“我当时慌张,没有注意,只是随手一抓,刺死了庞老爷我就跑了”“那府中就没有其它的人吗能让你一个弱女子轻易地逃脱”“昨天晚上是庞老爷洞房花烛,下人都躲的远远的”“传庞荣”知县说。“青天大老爷呀,求你为我家老爷做主啊”那庞荣来到公堂之人,也不跪,就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哭自家老爷,还是哭自己以后再也没了狗仗人势地靠山。“昨天夜里这苏秀娘是如何逃脱的”“昨天昨天晚上,我们府里的下人多吃了几杯喜酒,而且老爷说昨天是他的好日子,让我们都滚远点所以这贱人是何时逃走的,我们都不太清楚”“贾杉,你说这苏秀娘是替人顶罪,又有何证据”“回大老爷,昨天嫁到庞家的根本不是苏秀娘而是那刘翡敢问大老爷是在何处抓到的苏秀娘和苏家舅舅秀娘妹妹若是从庞老爷家里跑回苏家,再叫上她爹,估计还没走出家门天就亮了怎可能跑得了那么远”“这贾杉都比这知县条理清晰”李泽冷笑。“那你说这代嫁的新娘是刘翡,可有证据”“我亲眼看到的昨天庞府来接亲的时候,风吹盖头起,我瞟到了一眼,那刘翡绝色,学生绝对不会认错”贾杉面目狰狞地说。“这可有意思了”林寂和李泽对视了一眼。“那刘翡现在哪里”知县又问。“学生不知,想来她犯了命案,恐怕早就逃了”贾杉说,不知这刘翡究竟与他何仇何怨,他要如此这般行事。“来人,发下海捕文书,务必尽快将刘翡捉拿归案退堂”知县惊堂木一拍,今天的审理就到此为止了“公子”见围观群众略有松动,被拦在人群外围的迅急忙齐挤了过来。“回来了”李泽三人一同先行离开了“如何”“那庞府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布置灵堂我问了几个人都说庞老家是被昨天那新娘杀的”“这样,你去县衙让他们先不要海捕刘翡,将那贾杉也收监,然后快马去淮州将薜泰叫来”“是,属下遵命”“公子这是要看看薜大人办案”林寂见迅走了,小声问李泽。“恩,都说薜泰是刑房办案出身,我还没有亲眼见过”“那咱们现在做什么”“随便走走”虽然李泽这么说,但他真的不是“随便”走走。找个几个街坊百姓问了问,便打听到那苏秀娘的家住哪里。苏家住在城外近郊,一处安静的小院落,冷冷清清、很多东西都散落在各处,明显是被人搜过。“这二位您找谁啊”见他们站在苏家院门口往里看,远处另一户院子里一个中年大嫂抱着孩子有些敌意地向这边看过来。“我们找苏秀娘”林寂说。“唉你们是她什么人啊”“我算是和她有过几面交”林寂说。“看你的衣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知道能不帮帮秀娘”“大嫂子,苏姑娘怎么了”“她呀,摊上人命官司了你们也看到了,这院子早上被衙门里来人给搜了个遍”那妇人看着二个面善,便推开院门说,“这大冷天的,要是不嫌弃,我家屋里说”“那太谢谢嫂子了”那妇人将二人让进屋里。她家屋里只是普通农舍的格局,但收拾的干净利整,因为烧了火炕,屋里暖烘烘的。“孩他娘,这二位是”一个在地当中编筐的汉子见李泽和林寂忙站了起来。“是秀娘的朋友。”那妇人说。“大嫂怎么称呼”林寂问。“我夫家叫杨大,你就叫我杨嫂子吧”“哦哦杨嫂子,我姓林,这是我家公子姓白”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报了家门,林寂也不能还装神秘。“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倒水”“不用忙了”林寂客气。那杨大嫂还是泡了一壶茶,顺带着拿了一篓子自家晒的果子干。“谢谢杨大嫂”林寂说。“麻烦您和我们说说秀娘的事”“这秀娘啊可是个好姑娘他们家只有她和苏大叔二个人,也没人男丁,她们家有几亩地都是租给别人种。她一个姑娘把家里的活计做得妥妥贴贴,平日里还做些针线贴补家用。后来苏大叔一个远房的外甥从外府投奔过来,好像还是个秀才,我本乡里乡亲的本来以为,他们家来了个男丁也能有个依靠,没想到那小子才不是东西,贪财好色”李泽和林寂对视一眼,何止是贪财好色啊,还心术不正“一开始他有心和秀娘好,我们不知道他是啥样人,还帮着撮合呢但秀娘死活不同意。后来那小子好像对秀娘起了歪心思,被苏老爹给打了出去。”杨大嫂给她那双儿女抓了一把果子干,又继续说,“他后来好像在城里找了个事做是不是他爹”“恩,是给一家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当先生”杨大手上没停,边编筐边插话。“我呸呀就他那样的能给人当先生”杨大嫂对贾杉是恨得牙痒痒的“扯远了,说秀娘,去年好像是这时候,秀娘去城里卖绣品回来晚了,没想到在河边上救了个漂亮的姑娘回来那姑娘身量也高挑,模样也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姑娘了”说到这里,她看了林寂一眼,明显是在比较。“那姑娘伤得很重,好像是被人砍了好多刀,要不是秀娘她肯定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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