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此时快气死了

齐文帝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里里外外骂的不都是她吗

说她格局小

但她捐了一百五十万两啊

这皇帝收钱的时候毫不手软,而今这种时候却翻脸不认人,好狠啊

白素心悄然抬眸看向姜望,后者果然已经全然不留意她了,不仅仅是姜望,就连方才那些对她露出善意的大臣们也收回了目光,明明是棋差一招最终满盘皆落索,她如何能甘心

更何况这个女人也是盗用的鬼夫子的破局之法,凭什么她就能被人高看一眼

若此时白素心足够冷静,就该笑着和楚寒烟道谢,也算是功成身退,盛享美名。

但她不服

她布了这么久的局,最后为何要便宜一个小偷

白素心攥紧拳头,脸上漾出一抹温雅的笑,略显期待地道:“皇上,请问我等是否有荣幸能看一看这困龙棋局呢民女相信这里除了民女之外,诸位大人也是棋痴吧若能看一看这困龙棋局,民女也再无遗憾了。”

齐文帝淡淡道:“白氏女你当真要看”

白素心咬牙:“毕竟是天赐良机。”

“也好,”齐文帝颔首,对楚寒烟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困龙的破局之法”

楚寒烟眨了眨眼:“不记得了。”毕竟困龙和北斗不一样,困龙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北斗是错一字满盘落索,如何能相同

白素心可不准备放过楚寒烟:“这位嗯,夫人,那可是天下四大棋局之一的困龙,您若是成功解开了它,又如何舍得不记下这破局之法呢”

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原本在楚寒烟看来,这白氏女虽然有些心机,但到底是做了好事帮助了百姓,故而她准备放她一马全她一些颜面。

但她的一再退让非但没有让白氏女感激,还助长了她的气焰,真真可笑。

楚寒烟眉梢一扬,习惯性地往后靠,以往议事之时背后都是太师椅,可而今这一靠却靠在了男人温热的胸膛上。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还轻轻挽住了她,低低在她耳畔道:“可是累了”

这嗓音,性感又醇厚,震得楚寒烟酥了半边的身体。

她怔了怔,轻咳道:“因为只要我想,对于困龙棋局我就能想出数种破局之法,既然如何,又何必费心费力去记录呢”

白素心心中鄙夷不已,暗忖这女人还真是满嘴荒唐、口无遮拦,还数种破局之法呢,荒谬至极,她明明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小偷罢了

但白素心很懂得掌控分寸,她面上做出钦佩的神情,宛若一位天真无邪的女子般:“当真”

楚寒烟颔首,懒懒道:“皇上,臣嗯,我身体不适,就不站起来了,请容我就这样回禀可好”

齐文帝大笑道:“若你当真能说出数种困龙的破局之法,朕便宽恕你无礼之罪。”

“谢皇上。”

“嗯。”

齐文帝大手一挥,宫人们熟练地更换棋盘。

比起北斗这种新棋局,困龙宫人们可熟练得很,毕竟当初皇上和先后最爱的便是坐在一起研究困龙棋局。

等困龙呈现在棋盘上后,懂棋的人眉头锁得死紧。暧昧43小说.aimei43.

单单从棋局的局势来看,困龙是一盘死局,根本毫无生路,否则怎担得起“困龙”二字

有人小声议论:“天啊,这棋局好像比北斗更难啊”

“这位呃,这位夫人能破局么”

“我看有点玄乎,就算用一种法子破了棋局,还要相处第二第三种,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啧啧啧,太难了,太难了啊。”

“哎”

知道楚寒烟身份的人都用紧张地目光看向她,生怕她回出丑,而楚寒烟却连细细研究和思考都不曾便报了一字。

棋子落下后,自毁长城,众人无不惊呼。

“天啊这这这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哎呀,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有人摇头,有人移开了目光,更有人不断叹息,而白素心更是差点当场笑出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蠢货啊果然是商人妇,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一字落下后何止是自寻死路,更是死死将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贻笑大方,恶臭万年

白素心眼中的喜意毫不掩饰,就在它盛放的瞬间,已经有人从楚寒烟的哗众取宠般的棋艺中回过神来,率先站起的是一位棋艺高深的老臣田大人。

这田大人平时可是个万金油,除了在淮南王谋反时坚定不移了一次意外,平时都是要多滑头有多滑头,方才其他爱棋的大人们都跃跃欲试唯他一人冷静从容,但现在他却猛地拍了拍大腿,惊呼。

“不得了不得了破而后立气象万千妙太妙了”

说到激动之处,田大人脸上的肥肉还抖了抖。

“难怪这位夫人说解法有数种啊这一子落下之后便是全新的开局啊太妙了老臣委实是佩服啊”

经过田大人这么一指点,其他有些棋艺造诣的人也看出了玄机来,脸色更是精彩极了。

有人震惊、有人错愕、有人羞愧还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困龙困龙,没想到这才是困龙真正的破局之法”

“我等果然是没有慧根的凡人啊,夫人都已经把答案放到了我们面前,我们还要田大人提醒才看明白,实在是惭愧,太惭愧了”

“您快别说了,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刚才还说夫人自寻死路呢,是他自取其辱。

“夫人,请宽恕我等方才的荒唐之言。”

“还请夫人海涵”

楚寒烟依旧是眉头都没蹙一下,淡淡摆摆手道:“哦,没事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百官:“”

等等,这噎死人的态度和神情,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到底是谁呢

楚寒烟又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白素心,道:“可以了么”

白素心眼中的喜意还凝固在哪里,半晌硬生生停下心中的愤恨和咆哮,扯出一抹笑道:“可以当然可以夫人果然棋力非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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