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狠心,很心到对一个四岁孩子下手。

心口一滞,就连呼吸都变得薄弱,每深吸一口就有万千根针扎在了心上。

那种痛,让顾乔喊不出声,苍白精致眉眼上氤氲起一层淡淡的雾气,如同随时都能被撕毁的破布娃娃。

“绵绵,别怕,别怕,妈妈这就来救你。”

只是顾乔刚往前一步,脚下似乎踩到一个什么机关,绵绵原本悬吊在空中身子骤然下缩一大半。

“绵绵!”

激动得大吼一声,眼睁睁看着绵绵急速掉落。

这样惊心动魄的画面,顾乔一颗心都要飞了出去。

“妈妈!”那一声哭喊响彻整个天台。

顾乔不敢再上前,就连身子都僵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她脚下踩的那根绳子正好链接到了绵绵那边。

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

“妈妈,妈妈。”

绵绵瘦小的身子被天台上这大风不断吹着,仿佛随时都能掉下去。

顾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乱,她不能慌了手脚,她要救绵绵。

一边抹着泪,一边将地上绳子捡起来放在手心里。

绳子里面藏了细细的针,顾乔正将绳子用力握在手中,细长的针就这样穿透她的手心,疼痛一时袭遍全身。

手心一片血肉模糊,任然这样,顾乔也没将手中绳子丢了。

这要是一丢,绵绵就会掉下去,她的绵绵不能出任何的事。

“绵绵,别怕,妈妈来了。”

“妈妈。”

绵绵瘦小的小人儿哭上气不接下气,害怕极了。

顾乔不敢相信她在没有找到绵绵之前,绵绵受了多大的刺激跟折磨。

顾乔咬着唇,手心里鲜血模糊,鲜血滴落在地上,更让人可怕的是。

越是往绵绵那边走去,地上放了许多图钉,每一个图钉都比市面上的要大许多。

很容易就刺穿了她的鞋底,长长针眼就那么扎进她的脚底。

这样的疼,每往前走一步都牵扯着她的神经。

“绵绵,别怕,妈妈来了。”

顾乔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她不能松手,因为她才刚刚靠近绵绵,只剩下一米的距离。

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眸子才看清,绑在绵绵身上的那根绳子很快就要断了。

“绵绵,把手给妈妈。”

绵绵微微颤着身子,她想要将自己小小的手放在顾乔手心里。

只是刚动了一瞬间,那本就要断掉的身子因为这一点小小力道,彻底断掉。

这次绵绵是真的要从这高高天台掉落下去。

“绵绵!”

顾乔想都没有想,就直接飞身一把抓住要掉下去的绵绵。

只是她这一跃,全然没想到她自己也在危险之中。

这样的高度,摔下去怕是面目全非成了一滩肉泥。

顾乔以为自己死定了,直到身体里没有预想中那般失重往下掉落感。

反倒是落入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里,那种安全落地的感觉让她抱紧了怀里的绵绵。

来不及去看是谁将她救了下来。

绵绵已经在她怀里晕了过去,耳畔还多了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听上去十分别扭,不像是龙城的人。

倒像是别的地方。

“我倒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有趣又坚强的女人。”

男人十分性感的唇瓣将顾乔手心里的鲜血舔舐了一下,动作很轻,却也疼的顾乔皱眉。

她从未见过他。

顾乔也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身子想要挣脱开来,男人的脸越是往着她眼前凑来。

金发碧眼,湖光碧波眸子里波光粼粼,两道浓眉往上挑着带着玩味的味道。

脸上神情也是让人猜不透神秘,两只大手腾空一下将她跟绵绵带离这边缘地带。

“你好,你可以叫我杰时特。”

最后一个字音被咬得极为重,听起来十分蹩脚。

顾乔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怀里的绵绵,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带着浓重防备跟警惕。

说不定就是他跟谁联合一起设计的这一出,好让她对他存有感激之心。

顾乔礼貌又梳理拉开两人距离。

“谢谢你。”

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一种浓厚危险。

从杰时特怀里挣脱开来,立马就往楼下跑去,她的绵绵不能有事。

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杰时特唇边那抹笑意更甚。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了。

“果然,不亏是三哥的女人,很对我的胃口!”

“就是不知道这只小白兔,会不会比之前的那些小猫耐逗一些。”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掉落另外一个陷进中的顾乔,抱着绵绵回到病房,急急喊来了白齐。

白齐进来之时就看到了浑身上下沾满着血迹的她。

“乔乔,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廷御又对你了做了什么?”

听到白齐的声音,顾乔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摇着头,声音里已经嘶哑到说不出话:“白齐,救救绵绵。”

“刚刚她被人绑走了,绑到了天台,差点就死了。”

听着顾乔的话,白齐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封廷御私人医院动手。

还是明目张胆直接来到绵绵病房。

“你知道是谁吗?”

顾乔想到自己在监控室看到的画面,目光里满是悲痛:“是南落,是她。”

可是把这话送到封廷御哪里,他是不会相信她的。

白齐征然,他们心里都知道,南落在封廷御心里有多重要。

南落在封廷御眼里,是多么善良多么纯洁,那样美好的一个女人这么会干出如此恶毒之事呢?

“你先别哭,我先看看乔乔。”

白齐叫来了护士:“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

顾乔执意不肯走,她要守着绵绵,她怕再离开一会,就一眼,她就看不到绵绵了。

白齐无声叹了一口气,让护士在一旁给她伤口上着药。

护士清理伤口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血肉模糊的一片,是如何做到刚才到现在一声痛都不喊。

处理过太多伤口,从未见过像顾乔这样。

“白医生,这小姐的伤口很严重,恐怕……”

《顾乔封廷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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