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高大的身影猝然闯进她的视线内。

封廷御居然是一个人单枪匹马闯了过来,手中只有一把银色小巧无声的手枪。

那把枪的手把处还刻着字,是顾乔留下的。

她记得那一年,她被夜修爵绑架了抓去回来的一个月里后。

他送给她的礼物,就是这把防身的枪。

“乔乔,如果下次再有人抓你走,你就拿这把枪,杀了他。”

“别害怕,你杀人,我来善后,只要你是平安就好。”

顾乔现在还记得当时他说话时认真的神情,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较真的劲让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更何况,当时她还那么小。

别说是拿枪了,就是那把刀她也不敢对对方怎能样。

“封哥哥,我害怕。”

“乔乔,别怕啊,我会一直在。”

之后,顾乔觉得那把枪还是太危险了,她拿去在上面刻了字又给还回去了。

“封哥哥,既然这是你送给我让我保护自己的礼物,现在我给你,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哦。”

手柄上那刻着的‘乔’字在他指腹下轻轻摩挲。

“好。”

很是沉重的一个答应。

现在,封廷御拿着这把枪,这把答应保护顾乔的枪来了。

好像,只是为了给别的女人出口气。

为了南落。

顾乔半蹲在地上,就连身子都不敢动一下,远处照来的灯光似白昼快要将她眼睛给晃瞎。

西延夜步子轻缓一步步走来。

不等封廷御开口,率先答话。

“老封啊,你这样是不是不地道。”

“你一个人来就算了,还大半夜,还伤了我那么多人,你看看这笔账怎么算?”

怎么算?

封廷御现在只想用这把枪将西延夜的胸口打穿。

“我只要顾乔。”

五个字,清晰沉重。

顾乔眸子里更添一抹不可信。

他是为她来的?

呵?

封廷御,你这是做给谁看?

西延夜用着很是可惜口吻:“你来迟了,半个小时之前,她跑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将我这里搜个底朝天。”

“不过,老封,你敢一个人过来,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斗得过我。”

封廷御身上的气势向来如帝王那般凌驾所有人之上。

压根没有将西延夜放在眼里。

南落说,顾乔在西延夜手里。

他一刻都等不了。

他不能让顾乔多呆一秒在这个男人身边。

太危险了。

“西延夜,把人交出来。”

封廷御一张清寒五官上刻着生人勿进四个字,极致阴鹜,仿佛只要西延夜说一个不字。

手中的枪,就会打中他的胸口。

比起手段,西延夜只是有趣变态,封廷御就比他心狠多了。

“老封,我说了,顾乔跑了,我也还没有找到她。”

“你至于吗?你忘了你有一年,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保全一个小小顾家,甚至不惜跟我翻脸,还跟四大隐世家族对着干,硬生生抗下惩罚,皮开肉绽……值得吗?”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她身上仅剩的利用价值。”

“老封……”

西延夜还想要上前,就听到了封廷御板动扳机声音。

“滚!”

他是来真的。

封廷御额头跳动的青筋都让他处于暴戾之中。

“我再说一遍,把她给我。”

隐匿在花丛里顾乔几乎是捂上了自己的嘴。

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西延夜说,封廷御为了保全顾家,不惜跟所有家族对着干,翻脸。

保全顾家!

不可能!

还独自一个人抗下了惩罚,皮开肉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封廷御这个男人,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

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顾乔深吸一口气,琥珀色瞳仁里是支离破碎的伤心。

明明是他一手推翻了顾家才对啊!

心口似乎有一根弦开始崩断了。

顾乔觉得是自己耳朵也开始产生了听觉,坏掉了。

她应该是听错了。

封廷御怎么会了……怎么会保全顾家呢?

他不是最恨她的父亲了,甚至为了复仇,报复在了她的身上。

远处。

西延夜斗不过封廷御,却又喜欢看封廷御气急败坏的模样。

“老封,我要的东西很简单,要不等人找到我给你送回去。”

“五分钟之后,你再不回去,你另外一个女人怕是也要……”

另外一个女人,是南落。

顾乔眸光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是水雾。

她希望封廷御发现她,又不想被他发现。

所有情感全部交织纠缠在了一块。

气氛好像凝固在了一块。

再次回过神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是刚刚封廷御站着的地方。

他受伤了?

封廷御终究还是选择了南落离开了。

这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面目。

顾乔失笑的心口疼。

她在期待什么啊!

“我找到你了。”

突兀一句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让人后怕。

西延夜手里牵着一条狗,闻着她穿过衣服气味,在众多娇弱带着荆棘花丛中到了她。

这次,逃无可逃。

西延夜勾着唇,在封廷御出现时,他就发现了顾乔藏在这里。

那些话更是说给她听得。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可以像记挂封廷御那般记挂他一下。

“这次,是你输了。”

西延夜带走了顾乔。

更不会告诉顾乔,封廷御是因为整个人发病撑不住被人带走的。

顾乔再一次被西延夜抓回到了那个房间里。

那张晃荡在半空中大床,天花板上是一块偌大的镜子,可惜很清晰看到所有画面。

“滚开!”

“滚啊!”

顾乔抓起手边的枕头向着西延夜扔去。

只是这些都是徒劳。

西延夜将她绑在了床上,双手双脚都挣脱不开来。

只不过是以趴着的方式,背对着他。

顾乔屈辱到眼眶里面落下泪。

西延夜手中多了一把剪刀,脱掉手套的手指触碰到她时,十分冰凉。

“别怕,你会是最好的艺术品。”

西延夜拿着剪刀从腰部将她衣服给剪开,后背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那些曾经留在她背上的伤痕悉数已经淡化。

甚至长出了许多柔嫩的新生肌肤,莹莹如玉,似初雪那般娇嫩。

这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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